破境只在一瞬间。
毛驴与女妖残魂都未曾反应。
李长卿跻身十五的瞬间，就已经将修为气息内敛，不被他人所知。
这是老六的专业素养。
如今天地十五境缺少几位，虽有不少十四境巅峰的道教天尊与学宫圣人借机突破，但直到如今仍有两个位置没被补全。
今日恰好，破境也就没被气运限制，也算是算是幸运了。
不过传闻十五境就已经是修行路的巅峰，再往上的十六境，就如今而言，根本走不通。
李长卿不由咧嘴，喃喃道了句。
“这不卡着了吗？”
毛驴这时凑了过来，正巧听到，满脸疑惑时正巧看到李长卿的手，从狐妖后背洞穿前面胸口，当即反应过来，以为是卡在涂山禾胸口了。
它赶忙上前伸出自己的前蹄，咧嘴笑道:“用我的，我的卡不住。”
李长卿皱眉，不懂毛驴又在发什么疯。
就在这时，女妖残魂忽然重新凝聚，在不远处又有新躯体出现，脸色苍白，捂着自己丰满的胸口叹息。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如此残忍？”
李长卿运转灵力祛除胳膊上的血液，还好没弄脏衣服，随后他又疑惑问道。
“我都把你穿成串了，你还搁这试图诱惑我呢？”
毛驴也是咧嘴，“假装喜欢她，还真让她装起来了。”
涂山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转身迅速向远方逃去，只冷冷留下一句。
“下次再见，必斩你！”
李长卿眉头一挑，轻笑开口。
“别下次了，今日你就留在这吧。”
说罢，青山身影瞬息间消失在原地，十五境的修为加持，一剑将狐妖身躯拍飞千米，引起无尽海潮水汹涌。
毛驴在后方欢呼一声，大喊大叫。
“太帅了！”
涂山禾勉强止住身形，吐出几口鲜血，神色愤慨。
未等她再反应，李长卿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青衫随着大风飘摇，单手持着青铜大剑高高抡起，直指狐妖头颅。
嘭！
头颅不见。
涂山禾残缺神魄再次飞出，瞳孔没了色彩，虚弱到刚入一境的修士都能让其魂飞魄散。
李长卿刚要将其抹杀，周遭忽然出现一道虚空裂缝，狐妖神魄瞬息间被吸入其中。
有十五境大妖在试图出手搭救。
真是胆大包天。
李长卿一脚踏出海水真空，以剑道真意朝着妖族天下袭杀而去，只留一句低喝。
“来了还想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留毛驴与小人在原地惊愕，只得找一处孤岛静等李长卿归来。
摄走狐妖神魄的十五境大妖存在于虚空之下。
李长卿没有迟疑，快速掠出几步就是大剑无锋，重重拍去，那十五境大妖赶忙退避，其中狐妖神魄彻底破碎，连带着周遭虚空都被泯灭。
那大妖似乎有些诧异，觉得李长卿的战力要比传闻还要高上数倍。
传闻中的天赋都如此妖孽，如今才得知竟是故意藏拙。
十五境大妖惊疑不定，又因此地无尽海归浩然天下所管，当即也不敢过多停留，赶忙向着妖族天下快速逃窜。
李长卿自然不打算留下隐患，招来周遭天地剑意，几步踏出竟是跨出边界，径直朝着妖族天下奔涌而去。
当年他以十二境就敢独闯妖族天下，如今跻身十五境，自然也是更加不怕。
但如今正值局势险峻期间，他自然也明白狐妖可能只是个诱饵，所以妖族天下不能深入。
于是停在了两座天下中心处。
李长卿置身半空，浑身剑气萦绕，再往前数千米便是妖族天下。
此地是人妖两方共同制定的准边界，虽然也是极其危险，但以十五境的修为跑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还真是谨慎，若是你真敢踏足妖族天下，不惜一切都得将你格杀。”
有长须白眉的老者手持拐杖出现在远处，脸上满是可惜，随后挂上笑意，轻声道。
李长卿也是咧嘴一笑，摊了摊手，“可惜我没你想的那么傻逼。”
老者脸上挂着笑意，几步出现在近前，轻声问道。
“听我与你说两句。”
李长卿微微蹙眉，大剑紧握，警惕看着面前大妖。
老者拎着拐杖，背过身去，轻轻一挥。
天地骤然变为黑白，随即他们便站在了一条长河之上，无数画面也随之浮现
老者拨动着画面，轻笑着开口道。
“天地始初，创世者身化天道雏形，为了补全天地，无数先天生灵由此降诞，飞鸟走兽出现，吸收天地灵气有了灵智，也就成了如今的妖。”
“妖族统治天下，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后，苍天忽然破开一道裂缝，无数弱水流向天地，其中在一处息壤之中，沾染弱水变为泥潭，随后天道似乎有所明悟，又造出了一种生灵，名为人。”
画面定格在了第一个人类出现之时。
“你们人族刚开始脆弱到一碰就死，与强大的妖族生灵难以呈现对比，天地有私，降下功法给予人族。”
“自此，天地生物彻底易形，你们身为天地宠儿，将妖族踩在脚下，对其各种奴役，直到有妖族前辈得到成帝机缘，入了十五境才争取到了一丝生机，慢慢成了如今天下两分的格局。”
画面再次被拨动，先是变为人族随意屠杀妖族，再是妖族有顶天立地的大妖站出，在人族的围杀下拼死抵抗，最终完成反杀。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妖族是弱势，人族才是那该死的外来种族。
老者站直了身子，继续道。
“如今我们妖族站起来了，你们人族就该让出大好河山，让我等妖族占据，再打下去不过徒增伤亡。”
说罢，时间长河与画面如镜面般破碎，重新回到现实。
老者轻声询问，“如何？”
李长卿嘴角一抽，缓缓吐出两字。
“煞笔。”
他与眼前大妖拉开距离，骂骂咧咧开口。
“你隔这编你妈呢，真以为我不知道实情，时间长河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个弱智真以为整个幻境就能把别人当脑残了，还人族奴役妖族，真是荒谬。”
“上古之时人族孱弱，妖族奴役人族数万年，最后有人族先贤崛起让天下两分才是真，你编的这故事只能让我觉得你像个没脑子的废物。”
老者依旧不改，只是叹息。
“你所知晓的一切，才是编造的，我所言才真啊。”
天边忽有声响传来，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出现，端坐天穹，双手藏于袖中，冷眼看向那脸色忽变的白眉老者。
“你继续编。”
李长卿疑惑转身，抬头望去。
白雪州大道观老天师，张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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