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坐在城头,看着远处西山璀璨夺目的大日。
微风不断吹拂而来,青衫随着飘动飞舞。
这时候没来由的有些想家,可老爹已经去世,那地方还能算家吗?
看来是年纪大了点,总喜欢感怀些什么。
思乡情算一个,思旧人也算一个。
可也不知道算不算思念了。
毕竟早已没了家,余留的也只剩房屋罢了,或许梦里还有,但以后呢?
逐渐忘却之后,可能在梦中也回不去了。
时光催人老,岁月不留人啊。
李长卿依靠在后面城墙上,喝了口酒,感慨一句。
“如今也已是三百有余。”
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已经快四百年了。
急着赶路的光阴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也许小时候竭力飞出去的竹蜻蜓,就是以后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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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有一人前来,直上城头寻到了还在思索该去往何方的青衫客。
李长卿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男人,皱眉问道。
“你谁?”
男人转过身来,将屁股怼了上去。
李长卿有点惊异,后退两步,赶忙摆手道。
“道友使不得,使不得。”
那男人眉头一皱,随即明白过来,将衣衫撩起,露出了两柄断裂的短刀。
李长卿先是一愣,沉默片刻后幽幽道:“你给司马兄杀了?”
谁知那男人依然摇头,指了指双刀又指了指自己。
李长卿恍然大悟,惊道:“司马兄你这是遭谁打的?连你爹都认不出你来了!”
司马德眉头一挑,仔细琢磨了片刻,没怎么想明白,但总感觉这话不太对劲。
又是片刻后,一向没脑子的他决定不想了,拉着李长卿就径直朝远方而去。
......
半日后。
李长卿看着如同山岳般大小的牦牛,神情有些呆愣,朝着司马德问道。
“你就是被它打的?”
脸上伤势痊愈大半的司马德点了点头,哀怨道。
“就是它,我那天在湖边喝水呢,它啪的一下就给我顶飞了,要我我指定不爽,然后就去找它理论,结果给我一顿好揍啊。”
牦牛眉头皱起,眯眼看向两人,口吐人言道。
“你们两个毛贼,又想干什么?”
司马德硬气得很,掏出两柄碎裂短刀,怒道。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修好,我这兄弟可就揍你了,不怕告诉你,我兄弟是剑帮帮主!”
李长卿有些错愕,赶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些虚名。”
这下轮到司马德愣住了。
不是,哥们。
我吹牛逼的,你真是啊?
牦牛巨大的身躯震动,身上的几座山峰不断有巨石滚落,眼神不善的看着两人。
“你俩找茬是吧?”
李长卿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可不敢惹,我是听闻牛魔王大人名号,前来投靠的。”
“牛魔王?这倒是个顶好的称号。”牦牛的脸色略微有些缓和,“我生在一座火焰经久不灭的山下,那里就有一尊十五境的牛前辈,我在它手下干过几年,后来实在难以忍受炙热,最终来到这里占了一座山头,同时也想听一听二十年后的大能讲道。”
剑影闪过。
“啪!”
一声巨响,牛魔王成了折叠屏。
李长卿扛着青铜巨剑,撇了撇嘴道:“不愧是大王,都这样了还能忍住不出声。”
司马德凑上前去观望,招呼一声,“不是不出声,是被拍死了。”
半山腰洞中,两人端着牛肉汤喝的津津有味,就是肉质有点柴,没有那么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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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卿再次与司马德分道扬镳之后没再回城中,而是径直朝着北边而去。
他想看看碧游宫,看看所有大妖都想去的讲道场所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中途遇见了一个老道士。
“小伙子,我看你修为浑厚,面相极好,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啊。”
“只是可惜你未来有一劫难,此劫渡过才能遨游天地间,而老道我这里就正好有一件应劫之物。”
老道士说完,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通体布满紫色雷纹的玄铁大锤。
李长卿眉头一挑,好奇笑着问道:“道长,接下来是不是该卖我998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轻笑道。
“不收钱,免费赠予小友了。”
“道长果然是大师!”
老道士一句话直接点出重点,让李长卿瞬间换了一个态度。
送出紫电锤之后,老道士笑着离开了此处。
“这大锤真威风啊。”
李长卿拎着长柄紫电锤,而后丢进了剑道寰宇。
没想到所有飞剑皆是避让开来,似乎很是惧怕这大锤。
只有中央的青铜巨剑与偏僻角落的光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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