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乐恍然大悟：“那些账号居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他们太坏了，要么发人丑照，要么用断章取义的截图黑别人，好多明星的粉丝都特别讨厌那些营销号，可是完全举报不掉！”
“你怎么知道？”
“呃……”邰乐目光游移。
“还用问吗，肯定偷偷用小号举报过。”易文落井下石。
邰乐冲他龇牙。
乔之明突然问：“雀哥工作室的收款账号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既然是营销公司，那肯定跟经纪公司有业务往来。
詹思梦迟疑片刻：“……我知道，不过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乔之明拿过纸笔递到她手边，“麻烦您抄给我。”
“别忘了你是个艺人，别主动将把柄递给他们。”詹思梦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将账号抄给他了。
“放心吧，”乔之明笑得十分开朗，“我打算雇个人每天去乱按三次密码，冻结他们账号。”
众人：“……”
好无聊的小学鸡。
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就这么幼稚无聊，没有一个人怀疑乔之明的话。
“雀哥工作室是老油条了，不可能告诉我们是谁主使他们这么干的，看来我们还是只能指望通过法律手段维护权益。”温钰宁叹息。
但这样最多只能起诉到那个小号账户背后的人，大概率是个拿钱办事的替死鬼。
“没事，至少危机暂时已经化解了，就算对方还想动手，也要找到新的借口才行。”说到这，詹思梦看向宋炎歆，“除了在酒吧打过工，你还有没有别的可能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的经历？”
宋炎歆连连摇头：“没有。”
“别吓唬小孩子，酒吧打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温钰宁道。
“没有就好，”詹思梦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得先去睡会儿。”
“去吧，辛苦你了。”温钰宁起身，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先走了，要是舆论有什么变动及时通知我。”
“放心放心。”
不打扰她午休，温钰宁带着男团从宣传部出来。
走到电梯口，她看向五个少年：“你们先回家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拍杂志封面，别一个个都挂着黑眼圈。”
以防万一，她决定明天跟着一起去。
众人答应。
电梯门缓缓开启。
柴向希走进电梯，先替温钰宁按了她的办公室楼层，然后才按了一楼。
不多时，电梯门打开，温钰宁简单地跟男团道别，从里面出来，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她转头一看，宋炎歆在后面几步之外，一脸欲言又止。
“你……”温钰宁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来我办公室说吧。”
宋炎歆跟着她进入办公室，如同被班主任带回来训话的犯错优等生——老师还没开口，他已经自己把自己来回批评过几百次了。
“对不起，”一进门，宋炎歆就道，“因为我的事情，害得大家这么辛苦，还让公司多花了很多钱。”
他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泛白。
“放心吧，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愿意花这么多钱给你公关，就是相信你能替公司把这笔钱赚回来。”温钰宁道，“你不必有压力。”
“可是，如果不是我当初为了多赚点钱去酒吧，现在也不至于被……”
“你错了，”温钰宁打断他的自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关系——他们针对的不是你，是这个男团的核心。”
也就是c位。
宋炎歆略带茫然地抬头。
“你是这个团的核心，只要解决掉你，重明男团就会元气大伤。如果当初我选定的c位是其他人，那么今天遭遇这件事的，就会是另一个人。”温钰宁坐到办公桌后面，靠住椅背，“你以为这件事是因为你在酒吧打过工？是不是还觉得，如果没去酒吧打工，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宋炎歆哑然，表情证明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错了，就算你在别的地方打工，他们依然可以将这件事牵扯上各种谣言，黄谣只是其中一种——举个例子，哪怕你曾经在工地搬砖，他们也可以造谣你跟人打架斗殴进过局子，谣言一旦在网上发酵，同样是偶像失格。”温钰宁道。
她看着一脸怔愣的宋炎歆，总结：“所以说，这件事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只是个偶然事件。在你踏入娱乐圈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必然会在未来的道路上出现，只是出现的方式和时间不一定而已。”
宋炎歆艰涩开口：“就非得靠这种方式竞争吗？”
他能够接受别人的实力比自己强，人气比自己高，但没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手段打压对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像我平时不论去什么地方，都会随身带着录音笔。”温钰宁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晃了晃，“你可以坚持自我，选择用增强自己实力的方式去跟别人竞争，但是永远不要把你的竞争对手想得太好。”
“……我明白了，谢谢你，钰宁姐。”宋炎歆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温钰宁道。
她可不是什么任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
凌晨起床确实很容易让人犯困。
宋炎歆走后没多久，温钰宁开始哈欠连天，眼皮直打架，工作的内容看进眼里，却根本进不了脑子。
可是明天还得陪男团去拍杂志，有些工作今天必须处理完。
温钰宁一封邮件生生看了半个小时，每个字都认识，可就是进不去脑子。
她深感这样不行，决定找点什么东西提提神，刚拿起电话，突然想起助理小余今天请假了。
别无他法，温钰宁随手拉开自己手边的抽屉：“……唔，茶叶喝完了？咖啡倒是还有几袋，不过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拿起包装袋看了看。
果然过期了。
温钰宁叹息一声，将那几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塞进去的咖啡丢进垃圾桶，拿起自己的茶杯出门。
公司茶水间常备咖啡，就是离她的办公室远了点。
刚出办公室没走几步，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