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镇。
苏鸣一手握住烈阳符剑,一手提着一个大黑包。
这几日闲暇无事,他又配了些许毒粉。
这次在之前的基础上,再次改良,不仅融入几样剧毒之物,还加入了少量太岁肉的粉末,香气逼人,让人止不住想闻。
既然圣水教的印记自带定位功能,他也懒得躲藏。
来到院子前时,便停下了脚步。
“在镇外等你们,那里有几棵柳树,适合埋尸!”
自顾说了一句,苏鸣转身,脚下一动,身形迅速消失在巷道尽头。
院子内,段丁被死死捆住,身旁先前的那两个随从,脑袋就滚在旁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数十个黑袍人就伏在墙后,没想到却没看到苏鸣进门。
领头的那人目光一沉,“他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可能,我们在金玉宗的路子……”
“副使大人,还不追吗?”
领头的络腮独眼男人沉眉,片刻后将段丁狠狠抓过来,“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他到底还有没有后手?”
“呸!”
段丁一口血痰吐过去,“老大会把你们撕碎的!”
“你……”独眼男人眯了眯眼,手中摸着刀,最终还是放下了。
“激将法,看来你很想死,害怕拖后腿是吧?”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笑意,“我会留着你的命,到时候,就用你的脑袋来威胁他,嗬嗬嗬!”
“去你妈的,死狗,狗娘养的……”
没有理会段丁的谩骂,独眼男人招了招手,带着一众黑衣人冲出院子,只剩下两个人在此看守。
明月镇,的确有几棵柳树。
只是似乎多年没有人打理,荒草已经长满了树底,导致柳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只有树梢处的几缕新芽,散发着丝丝生机。
苏鸣坐在一根平直的树杈上,目光注视着前方不断逼近的黑衣人。
“一个,两个……总共十七个人,当做肥料,应该很充沛吧!”
他喃喃自语,神行百变已然催动。
在夜色下,宛若一只猫头鹰,无声无息,潜入到下方的树丛中去。
不多时,独眼男人走上前,抬起手,黑衣人迅速聚集在他身边来。
“上了他的当,在院子是我们埋伏他,现在倒成了我在明,他在暗了!”
“不过,这种小伎俩,在我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
说罢,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接着打开木塞。
一只灰壳甲虫探头出来,振动着翅膀,先是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猛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嗬嗬,原来躲在了这里!”
随后,独眼男人弹了弹刀背,指挥着手下黑衣人。
“上!”
十多人同时爆发出锻骨圆满的气势,形成包围圈,缓缓逼近。
苏鸣呼吸平稳,就这样静静站在树下,手中的袋子缓缓扬起。
一步,两步……
“杀!”
“哗啦!”
伴随着一阵低吼,飘香四溢的毒粉洒出一片。
“额咳咳!”
前面的跑得太快,毒粉量又给得过猛,直接呛进肺管子里了。
一群人顿时乱了阵脚。
唰!
两道血花飞射,溅落在树丛枝叶上。
两个原本还在挣扎的黑衣人,茫然地捂住咽喉。
放在江湖中也是一把好手的锻骨圆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淡红色的符剑划过夜色,映照出苏鸣身上散发出冷冽杀气。
唰!
剑身不断挥出。
就有人头落地。
符剑在苏鸣魁首身形衬托下,显得有的娇小。
他宛若虚影般步步向前,只能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
“玛德!”
“不是炼脏中期吗?情报又她娘的有误!”
远处还准备以逸待劳的独眼男人,眼看着手下一个个丧命,顿时起了肝火,仅有的独眼怒目圆睁。
他猛地一跃而起,大刀扫过。
铛!
刀锋溅起火花。
他本人却被弹飞出去。
“你娘的,力气这么大!”
爬起身的独眼男人狂怒,可是双手却不争气的颤栗起来。
苏鸣身形一闪,出现在男人背后。
“我还以为你们圣水教消息这么灵通,原来……不知道我已经炼脏圆满了啊!”
“什么?”独眼男人大惊,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劫杀我?浪费我辛辛苦苦调配出来的药粉!”
“该死,该死啊!!”
“不,不……”男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符剑上,一排血珠被上面的烈阳符阵缓缓蒸发。
男人从头到脚,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到死,他都不清楚,自己的任务是多么离谱。
将符剑的污渍往男人身上擦了擦,苏鸣叹息一声。
“锋锐有余,可惜手感太差!”
“剑还是不太适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他感觉,要是能打造一把烈阳符刀,那么自己的战力又得翻一翻。
剑太轻,适合技巧型选手。
而自己是力劈华山,讲求的就是一个毫无章法的乱砍。
刀够结实,够份量,才用得舒服!
当然,这柄剑也很强,砍人完全不用第二剑,就是太小巧了些。
抬脚回到院子。
他敲了敲门,“段丁,我受伤了,他们追过来了,快开门!”
院内,被两个黑衣人束缚住的段丁大惊失色,想要提醒苏鸣,却发不出声音。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露出笑意,拿起刀,走到门后,缓缓打开了院门。
“一,二……”
“啊!”
一声惨叫,两具无头尸体挺了过去。
苏鸣快步上前,帮段丁松了绳索。
“公子,我……”段丁眼眶发红。
苏鸣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惨死的那两名随从。
先前蒙他指点,又在太岁肉的滋养下,就要突破锻骨境,却……
他正欲抬手帮两人阖上眼睛,心头却猛然传来一阵惊悸。
“不好!”
他抬手推开段丁,就要返身,却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大胆小贼,杀我圣水教门徒,不想活了!”
翻滚出去的苏鸣艰难爬起身,看向腰间,一块血肉已然被撕掉,几乎刺破侧面腹腔,肉皮还粘连在袍子上。
剧痛刺激着苏鸣,让他起身都显得颇为艰难。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脸上挂着网状铁面具的高大身影。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镌刻云纹的黑色钩镰枪。
先前腰间的肉,正是被那兵器割掉的。
纵观这一路,还是第一个人能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苏鸣眉头拧起,却丝毫感知不到对手的气息。
“这种感觉,和当初面对素行道人时,何其相似……”
“通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