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听潮亭阁楼中的李淳罡,当他的气息不经意间泄露的那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即将暴露。
他本是最讨厌麻烦的人,正打算悄然离去,却突然感受到楼下传来的冲天剑意,如同一柄锋利的剑直指自己而来。
“真是个有潜力的小子,不愧是剑修中的佼佼者。平日里隐藏锋芒,关键时刻却能一展锋芒,令人赞叹!“
李淳罡心中暗自赞叹,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正当他重新转过头来,目光所及之处,苏逸之的身影从一楼飞升而上,轻盈地落在对面的扶手上。
他的道袍在冷冽的剑意中猎猎作响,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柔软和完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嘿,真是个不错的小子!对自己气息的控制真是恰到好处!“
李淳罡歪着脑袋,用小拇指轻轻扣着耳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轻佻不羁,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对苏逸之的赞赏和期待。
苏逸之轻轻拂袖,身姿挺拔,随着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逐渐收敛,道袍和长发也随之恢复了宁静。
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束,确认一切得体无误。
他缓缓地向李淳罡鞠了一躬,语气平和却不失坚定地说:“武当派苏逸之,在此向李淳罡前辈致敬。”
李淳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既然你认出了我,还敢在我面前显露战意,真是胆大。”
苏逸之昂首挺胸,目光坚定:“身为剑修,我自当斩断一切阻碍,勇往直前。晚辈不才,愿请前辈赐教。”
李淳罡闻言,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好一个勇往直前!我李淳罡已经许久未见如此有胆识的年轻剑客了。
今日,就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剑法究竟如何!”
随即两人施展身法飞出窗外。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其间。
月光轻柔地洒落,为听潮湖披上了一层银纱,湖面波光粼粼。
远处,城中的炮竹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李淳罡站在苏逸之的对面,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在二品中境。
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如同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听潮亭中,原本已经醒酒大半的南宫仆射。
在听到李淳罡的名字后,另一半的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必只要是江湖中人,
没有人可以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依然保持冷静。
南宫仆射是听着这个名字长大的,剑神的传奇故事伴随了她的前半生。
她没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苏逸之,在见到李淳罡后身上的气质变化这么大。
而且毫不犹疑的就向他提出了挑战,如果是自己,可能根本就无法这么果断、坚定的发出挑战吧。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刚才苏逸之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要自己用心体会。
“要自己用心体会吗!”
南宫仆射飞身来到阁楼的窗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屋顶正与李淳罡对峙着的苏逸之,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一笑温柔恬静,尽显小女儿姿态。
在北椋王府的心脏地带,矗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
按照传统,
徐骁与他的义子们正坐在餐桌旁,共享着一年一度的团圆盛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听潮亭的方向传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同时感受到了听潮亭方向的强大气息。
徐骁站起身来,缓缓地站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向大门。
他的手轻轻扶上门框,目光深邃地望向听潮亭的方向,仿佛在探寻那股气息的源头。
“这下麻烦了!”
徐骁看着那个方向,眉眼中缠绕着浓浓的不安,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
“义父,我这就去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北椋王府放肆!”褚禄山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徐骁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但随即,他那敏锐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叫住了褚禄山。
“等等,禄球儿,你先去找世子,带他离开这里,避一避风头。陈芝豹,你立即召集所有将士,在听潮湖外待命。”
徐骁的命令迅速而果断。
“快,立刻行动!”他催促着,然后转向其他义子,“拿起你们的武器,现在就跟我走,去听潮湖!”
徐骁的声音在北椋王府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心中最担忧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
李淳罡,这位剑神,自从把自己囚禁在听潮亭的地牢多年,刚刚被释放出来,恐怕难以抑制他那狂暴的杀意。
那个可是剑神李淳罡唯一能压制住他的人,现在远在武帝城。
如果李淳罡真的被杀意蒙蔽了心智,整个北椋王府可能会陷入一场血腥的灾难。
因此,徐骁第一时间让最忠诚的褚禄山护送他的儿子徐凤年离开,以防万一,确保儿子的安全。
而自己和剩下的将士,将会为儿子的逃跑争取足够的时间。
徐骁心中仍存疑惑,他需要亲自去揭开这些谜团。
他能感知到两股气势磅礴的力量,虽然锐利无比,但与他相仿,似乎都处于二品巅峰的境界。
李淳罡虽因伤势而实力大减,但毕竟曾是指点江山的高手,为何此刻只显露出二品巅峰的气势?
还有,那另一股气势,他感到异常熟悉,却一时难以想起其主人是谁。
他不解,究竟是何人胆敢在这片江湖禁地——北椋王府,与李淳罡对峙。
是出于何种目的,还是有何深意?
为何偏偏选择这里制造麻烦,是自己“人屠“的名号不再令人敬畏,
还是剑神的威名已不足以震慑人心?
“加快速度!”
想到这里,
他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听潮湖的方向奔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招惹了李淳罡的人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