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之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问道。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呼延观音弱弱的回答。
“神仙,我叫呼延观音。”
这北莽人起名字和中原人起名字有很大不同,中原人给孩子起名字,一向都不会起太硬的名字。怕孩子的命格承受不住。
可北莽人却完全相反,他们认为给孩子起历史英雄人物和传说神仙的名字,能给他们带来好运,也能带来这些同名人物的一些难能可贵的品质。
所以这才有了拓跋菩萨,呼延观音这样硬之又硬的名字。
“我不是神仙,我是个道士,我叫苏逸之。”
“你和他们说不用继续跪拜了,都起来吧。”
“刚才我从上面飞下来的时候,看见峡谷之中有几头野牛,因为没跟上队伍已经被踩死了。”
“想来草原上要想获取食物也没那么简单,你快告诉他们,把那些野牛肉分一分,估计能顶得上你们这个小部落半个月的吃食。”
呼延观音将苏逸之这段话翻译给了牧民们听。
牧民们面面相觑又感谢了苏逸之一番,这才纷纷起来去那峡谷里面,去捡牛肉了。
一名身穿兽皮大氅的老人,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向着苏逸之做了一个北莽游牧民族才有的感恩手势,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话。
苏逸之是听不懂,只得看向一旁的呼延观音。
“这位是我们的族长,他说他叫呼延安宝,想请您在此休息片刻。”
苏逸之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我得暂时离开一会,我还有些朋友在后面,我去把他们接来。”
呼延安宝听完了呼延观音翻译的话,之后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苏逸之御剑于身前,踏上剑身便向南飞去了。
呼延观音一双绿眸不舍得盯着那白衣道士的身影。
她用南朝语言说了一句。
“你就是神仙。”
何为一见钟情,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就是这个道理,虽然苏逸之本身就帅的惨绝人寰,令人叫苦不迭。
但今天这一手可以说得上是……太帅了!
不光呼延观音,这部落里还未出嫁的姑娘们也都一见钟情了。
那些已经嫁了人的妇人们也在自己的心里悄悄的磨出来的一个位置,用来放苏逸之的身影。
北莽的婚丧嫁娶习俗一向彪悍,一女同侍父子,姊亡妹续的事情不算稀奇,这是中原衣冠士族们向来嗤之以鼻的。
所以草原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向来比中原女人更为大胆更为热烈,甚至胆子大到可以说有点儿倒反天罡。
当然,苏逸之现在还不知自己,已是百人部族的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了。
一个时辰之后,苏逸之带着桃子御剑飞行在前面飞着,候轻等人在后面策马跟着,终于是重新回到了峡谷处。
当看到天上那抹白色出现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松了口气,神仙又回来了。
即便是得不到这个神仙,多看两眼也是好的,刚刚苏逸之走了,他们大多人还不知是何原因,原本能收获野牛肉充饥半个月,是一件让人值得开心的事。
看那些女子的魂魄,一个一个都好像随苏逸之向南飞去了一般,即便是手里捧着刚刚分到的硕大牛肉,依旧乐呵不起来。
可现在又看到那位男神仙回来了,他们的魂儿自然而然也就跟着回来了。
只是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这位男神仙还带着个孩子,不光带了个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的四个女的。
男的身材魁梧,手中拎着一杆长枪,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高手。
四个女人除了一个妇人之外,另外的三个女子倒是各有各的好看,实在是万花群中难出一朵。
当呼延观音看到那几名女子的时候,少女的青葱玉指便紧紧的扯住自己的衣角,一个制式十分精美的羌笛就别在她的腰上。
舒羞看到呼延观音的那一刻,便知道这个女子只怕也是公子的了。
红薯则是淡定了许多,至于青鸟,她依旧是一脸的冷漠。
苏逸之缓缓飞下来之后,桃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有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身上穿着的却是草原的服饰,她虽然也是北莽人,但对于这帮游牧民族倒也是第一次看。
“桃子你去跟你娘亲。”
桃子点了点头,而后苏逸之又对侯轻说道。
“老侯我刚救了这些牧民一命,你别垮着个脸,放心吧,他们对我并没有恶意,你也友善一点,保护好他们几个。”
“好嘞公子!”
候轻听了苏逸之的话之后立刻开始做出改变,看着旁边的一个牧民男子点了点头,笑了笑。
呼延安宝将苏逸之请到了一件黑白双色的毡包内。
他没说话,指了指跟随一同进来充作翻译官的呼延观音,又指了指苏逸之然后做出双手奉献的手势。
呼延观音大约猜到族长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苏逸之一脸不解。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呼延观音将这句话翻译给了族长,族长叽里呱啦的说完,呼延观音的脸马上就红了。
“族长说……你救了我们的部落,他愿意将我送给你。”
苏逸之知道草原人一向豪爽不讲规矩,可是这是不是有点豪爽过头了?该有的流程也不走一下吗?
苏逸之脸上的不解被族长看在眼里。
他将呼延观音的身世和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这呼延观音是个孤儿,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便被人放在了部落的毡包门口。
族长心善便将呼延观音养大了,可是这女子越养越大也越来越漂亮。
漂亮在草原上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对于他们这种小部落来说,更是艰难。
有不少恶徒都想呼延观音占为己有,老族长他也知道呼延观音嫁到了那些部落之中,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一直不愿。
然后他们这个小部落就被各种大部落孤立攻击,没办法,他们只得一路向南而下,离开了还算是肥沃的牧场来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