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与刀疤的一场大战,让整个茶山镇都沉寂了下来,所有的地下势力都在观望,看看不能趁乱喝上一口汤。
而另一边的徐牧也终于想好了营生,那就是做冰糖葫芦。
因为茶山镇这个地方距离火车站并不是很远,所以在销路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有一点就是卖冰糖葫芦时间比较自由,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打探徐正的事情。
现在唯一需要提防的便是大君与刀疤这帮人。
但是他却不知,此时的茶山镇已经彻底变了天,已经没有人会关注他这个小虾米。
沉寂了几天,徐牧几人开始了冰糖葫芦的制作,一口锅,半袋子糖,还有一大袋山楂,一大兜竹签,这就是几人全部的家当,总共是花了一百五十块钱。
一个上午的时间,几人是灰头土脸,却连一个冰糖葫芦都没有制作出来,除了糊锅还是糊锅。
逼不得已,徐牧厚着脸皮敲响了何诗瑶的房门。
看到是徐牧,她顿时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会做饭吗?”徐牧一脸的尴尬之色。
“会啊。”
“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为什么我熬的糖稀总是糊锅?”
何诗瑶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弄那个干什么?”
这一次,轮到徐牧不好意思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啥,没啥干的,我想自己创业,所以买了点材料,打算自己做冰糖葫芦卖,但是这个糖稀总是熬不好,所以.....”
“噗嗤”何诗瑶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徐牧微微有些发愣,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何诗瑶看到他盯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白了他一眼,佯装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吗?”
说完,转过身朝着徐牧的屋子走去。
徐牧跟在她的身后,摸了摸下巴,低声说道:“生气也这么好看吗?”
......
经过何诗瑶的指导,将近天黑的时候,终于把糖葫芦做了出来,整整一百串,足足扎了两个草靶子。
看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徐牧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火车站,我跟老五一组,二子, 你带着老四,都注意一点。”
交代完,徐牧便上了床,他想明天早点起床去火车站抢占市场。
......
九十年代的火车站是最乱的时候,不管是南来的又或者是北往的,统统逃不过被割包的命运,尤其是在莞市,更是鱼龙混杂。
除此以外还分布着各种势力,扒手、拐子、骗子。
他们的分布区域基本都在火车站,但是却又互不越界,扒手专门以偷为生。
拐子跟骗子则是以骗为主,但是两者却又有区别,前者是骗人,后者是骗钱。
如果是被骗了钱,顶多是破财免灾,要是人被骗了,那找回来的希望极为渺茫,他们多以小孩以及女性为主,因为不愁销路。
在这种环境下,徐牧带着徐庆、范二、宋嘉几人来到了号称莞市最乱的地方。
“糖葫芦......冰糖葫芦!”
一进入火车站,宋嘉便吆喝了起来,
范二徐庆两人在东,徐牧宋嘉两人在西,在人流中不紧不慢的叫卖着。
五毛线一串的糖葫芦并不贵,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力,正如徐牧所想的那样,临近中午时分,几人的糖葫芦卖了个一干二净。
终于,几人汇合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牧哥,二十五,足足二十五块,除去本钱,咱们赚个十五块钱不成问题。”
徐庆掏出钱,在徐牧的眼前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凭空出现,直接把徐庆手中的钱抢了过去。
“他妈了个巴子的,谁允许你们在我的地盘卖糖葫芦的?交摊位费了没?”
出现在徐牧几人眼前的是一个干瘦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花衬衫,中分头,看起来流里流气,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弟。
“你特么抢我钱?”
徐庆瞬间红了眼,冲上去就要抢回来。
徐牧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我想问一下,摊位费怎么交?”
中分头青年也是一愣,他只是看到这几个少年赚了钱,并且年纪不大,便想着过来敲诈一把,至于摊位费什么的,纯粹是信口胡诌。
略微犹豫了下,他一脸坏笑道:“一天一百,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今天你们要是不拿钱出来,一个都别想去。”
接着,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弟瞬间把徐牧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牧眼皮子一抖,他知道,这是碰上地头蛇了,看来今天这件事是没有办法善了了。
慢慢的,徐牧把手摸向了后腰,这一举动别人没看到,但是宋嘉却看到了,他冷冷一下,也将手摸向了后腰。
“那.....看来今天我们不拿出这一百块钱,就真的走不了了呗?”
中分青年鼻孔朝天,用大拇指扣了一下鼻子,一脸鄙夷的回道:“算你说的对,我告诉你这一百块钱都包含什么,卫生费、管理费、水电费、场地费......”
“我去你妈的.....”
中分青年还没说完,徐牧一声怒骂,紧接着,匕首便插进了中分青年的大腿根部。
“啊!”
顿时间一声惨叫响起,中分青年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居然这么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
徐牧一动手,宋嘉一声大喝:“艹泥马,我捅了你。”
接着,手腕一扬,匕首朝着最近的一人扎去。
这一刀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肩膀。
范二、徐庆两人也掏出匕首,一脸凶狠的看着剩余的几人。
几人动不动就掏匕首的习惯源于二龙沟的民风,在他们那个地方,与邻村打架是常态,或是因为浇水、或是因为地边,大人拿刀纯粹是为了震慑对方,而徐牧几人年轻气盛,是真的敢捅,很多次如果不是大人拦着,恐怕早就闹出了人命。
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但这只是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在徐牧几人亮出刀子并伤了人以后,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躲的远远的,生怕溅上自己一身血。
连伤两人,徐牧看了一眼中分头的小弟,狞笑道:“不想死的就躲远点。”
看到徐牧的眼神,中分头的小弟不敢与他对视,纷纷后退。
接着,他对范二与徐庆说道:“二子,老四,拿东西,我们走。”
四个人,四把刀,两个草靶子,在火车站大厅广众之下连伤两人,大摇大摆的朝着外面走去,竟无一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