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流传有言:“他人嘲我痴颠,我笑世俗看不明。”这言语因星爷而带些诙谐,然深思则觉,此乃提醒世人,看透一个人须入其心,知其人。
比如,这江湖上的空桑公子凤。
在外界眼中,空桑公子不过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鲜有人知晓他的另一面,其实他乃是北斗七星盟的少盟主。
没错,便是那宋朝年间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北斗七星盟。
观白伊人神情,似非单因公子凤的身份而生敬意,显然别有内情。
寻常人皆华丽败絮其中,而公子凤则与世人相逆,深藏若虚。他那傲慢纨绔的外表下,藏着一份如珍珠般玲珑剔透的智谋。
公子凤接过白伊手中的密函,扫视一番,眉心微微一皱,沉吟间戏言向白伊:
“伊儿,久未见,你越发娇艳了呵……”
白伊脸上微露害羞之色,双颊红晕如桃,娇媚可人。
公子凤抚弄胡髯,目含狡黠,嘴角轻挑:“何时将你身上宝珠献于本公子?”
若在此地的乃是西门大人,他必定看出公子凤此举酷似武林名宿武大侠。
白伊稍愣,迟疑半刻,柔声回道:“奴婢随时可奉公子所愿,只是今日,奴婢身体略有不适,可否……?”
“哦?”
公子凤轻笑一声,随手挥洒,淡笑道:“无妨,女流之辈,每月皆有一二日不快,本少待你痊愈便是。只是,伊儿,你能否告知,我盟在阳谷县的情报被灭,你怎么幸免?又恰巧出现在郓州?何以武大杀害众人独留你安然无恙?”
言罢,公子凤依然含笑如春风,轻松写意。然闻此问,白伊微颤身躯,显出几分惧意。
沉静半晌,白伊凄然而笑,柔声道:“少主,您是否不再信得过奴婢了?”
“哈哈哈……”
公子凤站起身,手指轻轻勾起白伊的下颚,嬉笑道:“胡言乱语。你我一同长年夜,你我不但主仆如亲,实为挚交好友,我怎会不信你?只是略有不解罢了。如不愿细说,便算了,你去吧。”
白伊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终究不多解释,微微行礼:“奴婢告退。”
待白伊退出之后,公子凤重回案几前坐下。他面带的笑容已然收起,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许久才淡淡地道:“影卫。”
话音刚落,黑暗中的房间骤然现出一个浑身罩着黑袍的神秘人,“少主。”
声音空灵冰冷,令人听闻不自觉一阵寒意袭心,如置身刺骨的霜雪中。
他是如此无情无绪,犹如死一般的寂静,比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丁卯更甚一分冷漠。
即便对这位北斗七星盟少盟主来说,这被称为“影卫”的黑衣人亦让他略感压抑。
“各舵如今如何?”
“摩尼教范围内受损惨重,各方势力正在奋力反击;河北地界影响轻微,潜伏之舵仍完整;东平府与应天府各地除去郓州,都在积极筹备重建。”影卫回应得一丝不苟。
摩尼教原属蔡家麾下,七星盟了如指掌,故方腊的反击最具摧毁力。相比之下,卢俊义与梁山的影响似乎没有预想般沉重,似乎并未伤及七星盟根基。
公子凤思索良久,吩咐道:“下令不得反击,也不要重建,全员隐藏,等我的指令。”
“是。”
暗处之人最难琢磨,如毒蛇攻击前总先行蜷伏,叫人摸不清它的下一步。
“再者,此事究竟怎样?暗舵如何暴露?被武植以何种方式毁去?而白伊又是如何逃出生天?”
影卫毫不犹豫,直言以对:“手下无情报显示白伊逃走经过,毁去郓州分舵者,为宋境内未出现过的一种火器,状类震天雷,而震天雷不足以产生那种破坏。”
“哦?”
公子凤眉峰一挑:“何解?”
“根据现场推断,那一击乃一次性爆发,至少需二十余枚震天雷同时点燃方能达到那效果,我不信郓州之舵会给武植充足时间引爆如此数量的震天雷。”
这次,公子凤沉寂了许久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如此,你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一鸣惊人的武大官人吧。”
“是。”
影卫悄然隐去身形,公子凤望向窗外陷入沉思:“此京城,已越发乏味。武大官人,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丝惊喜,呵呵……”
……
或有心灵感应,正当公子凤提及武大之际,武大正骑在马上猛打喷嚏,鼻涕长长的,甚是不堪。
没错,武大病了,在宋人看来,他染了风寒。
实属无奈,武大事繁忙,事务繁重,奔波疲倦之后,精神虽坚韧,身体却支撑不住了。
此刻,武大极思念前世的……卫生纸!
妈的,在这个宋代患感冒实在太糟了,没有迅速止疼解热的特效西药已罢,连擦鼻涕的卫生纸都没有,这真是太悲哀了。
武大只能中指一竖,抬头长叹:“我武植有一百法创造卫生纸,定比叶良辰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