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权怒,“不知天高地厚!”
花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景权沉着脸看他的背影离开,喝了一口茶,最后轻哼一声,眉眼尽是解决麻烦的轻松之色。
似乎有些遗憾地说:“本来想放过你的。”
而另一边,几分钟前,管家站在客厅外给景桦打去电话,通知景桦回家。
景桦正准备拒绝,却突然听到花殷的声音。
他猛地站了起来,“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景权对面的男生,语气波澜不惊,“少爷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砰!”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景桦眼眶猩红,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在看到客厅已经没有了花殷的身影,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也崩地一下断了。
“花殷呢?”他声音微微颤抖。
景权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完全无视了他的问题,将一张邀请函放在桌上推过去。
“明天的宴会你必须参加,会介绍你和周公子认识,公司有危机,身为景家的孩子,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价值。”
景桦盯着他看,什么都没有说,眼眶里弥漫着一层脆弱的水色,更深处,暗潮涌动,铺天盖地的黑雾仿佛能吞噬世间的一切。
最终,他也只是忍耐着,咬着牙说:“好,我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花殷在哪?”
“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景桦弯下了单薄的脊背,时间越长,心里的恐惧也愈发浓郁。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景权。
为了自身的利益他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也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花殷就是一颗拦路石,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踢开。
他想都不敢想,花殷现在会发生什么。
景权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态,看着景桦,仿佛看着一只尘埃般的宠物。
“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真是出息!”
他好心说:“不妨告诉你,他会消失,等警方找到他,他已经是山脚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最后警方会判定他自杀身亡,和那些因为抑郁症自杀的明星艺人,没什么两样。”
景桦浑身一震,仿佛一只无形的大锤砸在他的后脑上,“你疯了?你这是杀人!”
景权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不屑一顾,仿佛听到什么幼稚的玩笑。
景桦脑子里嗡嗡地响,已然崩溃。
“你这么对我爱的人,还希望我去参加什么狗屁宴会?你做梦!”
景权沉下脸,“景桦,我是你父亲!他不过是个外人……”
“你根本不配当我父亲!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景桦喃喃地说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坐回车上,才后知后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紧紧咬着牙,克制着心里泛滥成灾的恐惧,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一边给花殷打去了电话。
景桦哽咽着,“接电话,求你接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景桦眼睛一亮,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电话那头轰然一声巨响。
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