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蕴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
快步走过这一处。
花殷慢吞吞地在后面跟上。
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士兵身上,忍不住说:“这不比陈玉宸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好多了?”
宋光蕴确实在此体会到了武将的魅力,但那些文化人的书卷气依旧对他有吸引力。
“陈大人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曾经在诗会上一战群雄的风姿,将军是没看到……”
宋光蕴说着说着就停下了,看了花殷一眼,眼神透着几分复杂,“将军恐怕还不知道诗会是什么。”
他听说花殷也是平民出身,因为穷得吃不起饭才从军,却是天生将星,凭着军功一步步走到了现今的位置。
也自然是没有什么机会读书的。
花殷没吭声。
他陪了宋光蕴一会儿,就离开了此处,宋光蕴一个人瞎逛着,没一会儿就和好几个将士打成一片,跟着他们一块玩蹴鞠,还缠着其中一个将士,教了自己两招。
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
宋光蕴知道自己被父皇母后溺爱得有些娇气,可和他们一起吃饭打闹,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自在。
其实他没有朋友,一直以来崇拜那些读书人。
半年前,他死皮赖脸地跟着陈玉宸去参加诗会,他们从诗词歌赋聊到律法政见,他自然是听不懂的。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虚心询问,希望能够得到解答,他们却同时沉默了。
随即三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
他们的态度依旧温和,甚至对他笑,可他们能够感觉到,他们眼里深处透露出的轻慢和不屑。
所以那场诗会没有等到结束,他就离开了。
宋光蕴再见到花殷,已经是下午了。
他在树荫下的吊床里午睡,醒来便发现四周十分热闹,将士们三五成群地向一个方向走去,像赶集一样。
宋光蕴连忙拉住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笑着,“将军正和穆副将比试呢。”
宋光蕴一下来了兴致。
在这里待了一上午,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花殷的名字,这些将士们无脑吹捧花殷,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
他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花殷在战场上的英姿,说他不仅武艺超群,战无不胜,就连脑子也好使的要命,那些百战百胜的战术全部都是他想出来的,行军布阵,算无遗策。
可和他认识这些天,他还从未见识过。
宋光蕴连忙也跑了过去,远远就看到了擂台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也只能模糊的看到擂台上有两个人打斗起来,身形鬼魅,如风似影。
“让让,让让。”
将士们知道他的身份,也都给面子的把路让开,他很快就冲到了最前面。
只见一道黑衣,一道暗红色衣,黑衣的是花殷。
他换了一身劲装,玉带束腰,显现出劲瘦的轮廓,一头黑发被高高竖成马尾,银色的环扣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寒芒,两边碎发飘逸,削弱了他身上的清冷和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