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浑身一抖,如临大敌。
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殿下有何吩咐?”
他低着头,视线里看到少年带着精美刺绣的白色鞋子走到他面前。
一颗冷汗从管家头顶滑落。
宋光蕴有点奇怪,抬头看了看天,“天很热吗?”
管家摇了摇头,“……是属下穿得厚了。”
心里却呵呵笑了一声。
殿下,你有多可怕,你自己不知道吗?
宋光蕴显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伸手拿走了管家手里的盘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傲娇地说:“本殿刚好要去书房,这些东西我送去,你去忙吧。”
管家一愣,抬起头,露出眼里明显的诧异。
看到少年眼神疑惑,连忙低下头,“是。”
等着少年离开,管家心里还有不解。
殿下居然如此好心?
重要的是,他居然这么安分!
之后管家就意识到,不仅今天,宋光蕴以后都安分了,再也没有做过之前那样让人头疼的事。
宋光蕴敲门进了书房。
花殷从书案后抬起头,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被玉冠一丝不苟地束着,剑眉星目,眸若深潭,却又深邃迷人。
宋光蕴脸红了红,小声说:“管家突然有事要忙,所以我帮他送过来……”
宋光蕴小步走到桌边。
花殷又低下头,似乎很忙的样子,只留下一句,“放下吧。”
宋光蕴有点不开心。
昨天还亲了他。
今天就这样冷淡?
于是少年气呼呼地说:“谁说你昨天晚上亲我的!”
花殷这才抬起头。
宋光蕴有着很多羞涩而别扭的小心思,也羞于直接表明心意。
他的性格,和玄初有着九成的相似。
也是这般别扭。
花殷做了玄初上了千年的剑,玄初在他心里就像一张白纸,他不管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年虽满脸生气恼怒,可表露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意思:你昨天还亲我,现在居然这么爱搭不理!
花殷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捏住了他的手指,将人带到身边,便又揽住了他的腰。
宋光蕴一下跌坐在他腿上,靠着身后他结实的胸膛,男子身上清冷的香气从四面涌入,无孔不入。
宋光蕴呼吸位置,脸颊愈发透红,“你、你干嘛……”
宋光蕴越是紧张,看上去就像是要哭了,乌黑的眸子水光潋滟,色泽诱人。
花殷眼底深处透着几分晦暗,只是将下巴轻轻压在他肩膀上,“别闹,等我忙完。”
宋光蕴这才乖了。
宋光蕴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很安分,又过去七天,宫里的大总管来了。
来接宋光蕴回宫。
宋光蕴愣住了,下意识去看花殷,他表情淡淡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情绪。
宋光蕴心里充满了不愿,微微咬住下唇,“父皇不是说让我在这里住到成婚前吗?”
如今距离婚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大总管仿佛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陛下可没这么说。”
宋光蕴回想起,父皇也只是让他在将军府小住一段时间,并没有说要住多久。
宋光蕴再不情愿,最后还是和大总管一块回宫了。
他钻进马车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脸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