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花殷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人摁了回来。
云慕没稳住身体,一下趴在他胸膛上,漆黑的眸子,似乎恢复了平日的清澈,怔愣地看着他。
“师父在这,我自然不走。”
云慕睫毛轻轻一颤,“你如今恢复记忆了,我不再是你师父。”
“你嫌弃我了?”
云慕:……
他哪有那个意思?
说来,他是魔族,修真界的修士,没有人愿意与他为伍,在知道他的身份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将他逐出师门,再也没有任何来往。
可却,将他留下。
甚至为他的纠缠,感到开心。
魔不魔的,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那都无所谓。
他永远是一开始被他捡回宗门的阿殷。
“是你嫌弃我才对吧,堂堂魔尊,愿意屈居云天宗,做一个小弟子?”
“愿不愿意,也做了这么久了。”花殷手扣住他的腰,一用力,就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他伏在男子身上,目光定格在他漂亮的脸蛋,眸光深了深,“况且,不做师徒,你要和我做什么呢?”
云慕仿佛要被他眼睛里的旋涡吞噬进去,脸颊一热,心慌气促地移开视线。
可下一秒,他漫不经心地握着他的手,在他指尖落下一个极轻的吻,仿佛虔诚的仪式。
少年声音沉沉地说:“师父,别让我等太久。”
慌乱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
…
深夜,花殷根据魔族的信号,来到郊外的森林中。
一干穿着黑衣的魔族,已经在等着他。
领头那人,长发垂直脚踝,黑衣上绣着淡淡的紫色暗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正是拥护原主的右护法。
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
“殿下。”
“前不久,左护法从深渊里带回来的那人,已经苏醒了,左护法对他十分恭敬,听说他是天生魔骨,生来就应该称为魔界的魔尊,消息已经传出去,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花殷背对着他们,看着远处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最近花殷也忙得很。
和原主这个堕魔不同,原主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魔尊之位,魔界信奉强者,所以基本上算是什么人都可以坐上了这个位置。
可这是在身负魔骨之人没有出事的时候。
身负魔骨之人,对魔族来说,是命定的魔尊,只有这样的魔尊,能够带上他们走向辉煌。
算是一种血脉压制。
如今这个身负魔骨之人出世,不用想,那些平民魔族定会一边倒。
右护法眼神透着几分焦灼,继续说道:“只要殿下愿意和我们回去,左护法等人,自然是动动手指就可以除去的小麻烦,只是魔骨有些难办,但是我们也可以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杀掉他。”
“总之,殿下在这里太危险了,左护法他们知道殿下的位置,听说,他们已经来了几波刺杀,殿下还是和我们回去吧……”
花殷没有答应,“你们不必担心,本殿自会处理好。”
右护法说不动花殷,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森林中,只剩下花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