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明天你不用去了,不过钱我还是会一分不少付给你的。】
是兰姐发过来的短信。
言简意赅,告诉她不用去了。
没有说明任何原因。
方辞思索了几秒,今天是否有行为举止表现得不够得体?
她撑着脑袋回想了一会,脑袋瓜子有点疼,便放弃了。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
不去就不去吧,现在赔钱也赔好了,龙哥说话算话,之前直接把钱打在了方辞的卡上,赔钱倒是赔了。
现在,方辞也没什么烦恼的事了。
要说她的愿望是什么,那就是好好演戏,稳打稳扎,成为赵书雅那样的实力派女演员,然后帮助妈妈重开旗袍店。
老家所处的位置经济发展不景气,没什么人会定制旗袍,方妈以前开的旗袍店都是纯手工制作的,布料也是选上乘的,卖得便宜容易亏本,卖得贵,又没人买。
但方辞到京北市后,倏然发现这里旗袍还挺流行,很受很多有钱人的偏爱,要是能在京北找个地段开一家纯手工定制的的旗袍店,一定生意不错。
打定了主意,方辞心里便暗暗决定,她要努力存钱。
翌日。
方辞没有去司府大院,也没有亲眼见证顶级豪门寿宴的正式场合。
她去了学校图书馆。
司府大院的寿宴排场很大,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外界没有关于这场寿宴的任何信息。
原本这场寿宴很平常,如往年一样风风光光的,但说巧不巧,司千妤路过大厅时,被一个白瓷瓶的玫瑰插花惊艳到了。
整个大院,放了整整66份插花,司千妤唯独看上了黑巴克玫瑰插花。
作为女设计师,本来就具备敏锐感知美的能力,所以,司千妤当天就问了管家,那个插花玫瑰,是谁做的。
管家上下细细盘问了上下的佣人、还有新来兼职的漂亮女孩子们。
“这个白瓷瓶的插花玫瑰,是你们谁做的?”
管家将众人聚集到院子里,细细盘问了一遍,没人敢站上前承认,不清楚是祸端还是福分的前提下,没人愿意冒险认领。
“福叔,你不要这么严肃嘛,她们就算有人做了,看你这架势,也不敢上前承认。”
司千妤踩着小皮鞋,咯咯笑了两声。
福叔缓和了语气,“小姐说的是。”
福叔倏而向她们解释道:“小姐很喜欢这个白瓷瓶的插花,你们当中有人要是做了,上前来有奖励。”
人群中,时愿眼睛动了动,昨天她亲自看到方辞做的。
不过,今天方辞并没有来。
要是……
时愿思考盘算了两秒,突然上前一步,低垂着头,声音笃定道:“回小姐,是我做的,昨夜走得晚,看到后厨有玫瑰花,顺手摆了一瓶,没想到小姐会喜欢。”
司千妤精致的眸子细细打量了一眼时愿,看起来倒是个伶俐乖巧的,“你抬头,我看看呢。”
时愿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脸,长得很干净,不逊色娱乐圈的女明星。
司千妤眼睛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愿见司小姐笑了,便知晓自己也算蒙混过关了,便自信开口回答道:“我叫时愿。”
“时愿,好名字,听起来很好听,不错不错。时间和地点也对得上,看来就是她做的,福叔,你看着办吧。”
福叔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了时愿,还额外奖励了一个胀鼓鼓的大红包,“这是小姐奖励你的。”
“谢谢小姐。”
时愿开心笑了笑,司千妤仔细盯着黑巴克玫瑰,红得泛黑,丝绒质地,玫瑰开得很美,解释道:“我喜欢美的事物,所以对美也格外敏感。今天我一进来,第一眼就关注到了插花玫瑰,是我最喜欢的中式美风格,火红的玫瑰搭配纯白无瑕的白瓷瓶,对比度拉满,白里透红,我很满意。”
“时愿,我想把你留下来,留在司府大院当差,当个插花师,你意下如何?”
时愿有些心虚,毕竟这花是方辞插的,她哪懂什么中式美学。
不过摆在眼前的可不止一份体面高薪的工作那么简单,能踏进司府大院这个门槛,以后的路子就宽了。
时愿还长了一张有点姿色的脸,如果能被司家的那位子弟看上了,或者跟司家有关联的富家子弟,那这一辈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
所以,时愿心里忐忑不安盘算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回答道:“我愿意,谢谢小姐。”
“好的,你留下来吧。福叔,你来安排。”
司千妤笑嘻嘻走开了,刚一进门,她就瞥到程琛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哥,我跟你说,我找到了玫瑰插花的那个女孩子,我还把她留在大院当个插花师,你觉得怎么样?”
程琛收回了手机,认真严肃道:“随你,不过身份要查清楚,底细干不干净。”
“那肯定,福叔知道规矩的。哥,你在跟你女朋友聊天嘛?”
司千妤凑了过来,一脸八卦。
程琛收回了手机,“工作上的事。”
“噢,还真是个工作狂,大忙人,哥,你就休息休息嘛,今天可是爷爷生日。”
“嗯。”
“爷爷他现在正在跟其他人聊公事,你跟爷爷一样。”
今天来参加寿宴的,大部分人都是来巩固关系的,司老爷子手上捏的资源很多。
“你等会早点回房休息吧。”
程琛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
“唉,也不知道爷爷要跟他们聊多久国家大事,太无聊了。对了,哥,你今晚要留在大院休息吗?”
“我等会要回去,有事要忙。”
“好好好,你是大忙人,忙得脚不沾地那种。”
司千妤无奈吐槽了一句,然后乖乖回房休息了。
这场寿宴一直延续到午夜十二点,光是那些宾客送来的贺礼就摆满了一间屋子,无论是世间奇珍、血珊瑚、黄金,还是宝石珍玉,名贵花草、古董文玩,应有尽有。
觥筹交错,络绎不绝。
程琛也在寿宴结束时,才驱车离开了司府大院。
今天,幸好,那小姑娘没有出现在司府大院。
程琛手握方向盘,要不是他提前让人安排,恐怕今天就要和那小姑娘打照面了。
她,现在暂时是他养在深闺的一盆素冠荷鼎莲瓣兰。
珍贵,隐蔽,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