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我比你年长,作为兄长,我会监督好你。”
洛依依脸色涨红,眉头微蹙:“周淮南,我不缺兄长。”
洛城川兄长当得很称职,对洛依依几乎是言听计从。
周淮南唇线紧绷:“依依,无论如何,我会照料好你。”
洛依依镜框下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愠怒,提着优雅黑的香奈儿包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离开了。
周淮南盯着她纤细的身影失神,想追上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清瘦身影远去。
方辞和程先生在不远处,方辞八卦似的,眸光一直盯着周淮南和那位传闻中的洛小姐,见洛依依走了,方辞急了:“琛琛,那位洛小姐,怎么好像走了?”
程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颇为无奈道:“辞宝,你怎么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身上?”
程先生这话满满的占有欲,他本来就很不爽周淮南当电灯泡,现在洛依依出现,方辞全程都在磕那两人的cp,倒是把他冷落了。
方辞笑道:“因为上次沈宴说过,周先生跟那位洛小姐的事,我很好奇。”
程琛霸道将人裹在大衣外套中,语气强硬:“你多关注关注我。”
方辞察觉到他吃醋了,俏皮笑道:“我们几乎整天黏在一起,偶尔少关注一点点。”
程琛眸子漆黑,眼眸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周淮南颓败似的走了过来,方辞和程先生默契看了一眼周淮南,周淮南一看就像情场上失意的人。
三人上了车,方辞头枕在程先生肩上,眯了眯眼睛。
巴黎的冬天可真美啊。
她喜欢巴黎街头和塞纳河畔,凛冬之时,寒风凛冽,吹得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可她又感觉灵魂瞬间都荡漾起来了。
爱人在身边,一定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国度,两人手拉手在雪地里相拥、亲吻、相爱。
方辞这辈子把所有美好都寄托在这段岁月中,她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有时隐隐约约会有一种恍惚和迷茫的错觉,但她靠在他肩上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冷冽的香水味,她又重新对遥远的将来重拾希望。
到了酒店,程先生绅士给她打开车门,搀扶她下了车,她心安理得享受着他贴心的绅士服务。
周淮南在一旁噤若寒蝉,这还是他所熟知的程先生吗?
程琛将车门关上,眸子又恢复了一副正经禁欲的模样。
周淮南惊叹于程琛的变脸,明明刚刚对着那个小姑娘时,眉眼温柔得能溢出来,现在一面对他,一副高不可攀的冷漠模样。
周淮南忍不住喊道:“琛哥,要不要区分度这么明显?”
程琛没理会他,径直去拉小姑娘的手,完全将周淮南当了一个工具人司机。
周淮南当场石化,明明刚刚他还陷入失恋不得意的低迷情绪中,这会儿已经将失意抛之脑后了,静静被程琛喂了一嘴狗粮。
方辞回头,对周淮南甜甜一笑:“谢谢周先生送我们回来。”
周淮南很绅士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程琛脸色垮了下来,将方辞揽入怀里,就往酒店带。
一进酒店套房,门都来不及关,程琛就将她抵在门上,目光灼灼。
方辞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双眸清冽纯净,迷蒙的眸色比巴黎街头飘落的雪花还要纯粹。
程琛看着她这副干净、柔和的样子,心底的占有欲拉到了最顶端,双眼猩红,嗓音带着一股幽怨:“辞宝,多看看我。”
没错,他吃醋了。
她今天的注意力一直在其他人身上,大部分时间,她的视线或是一直落在巴黎街头的行人身上,或是异国风情的街景,或是巴黎的雪景,或是周淮南和洛依依两人身上。
她清清明明的眼睛,一脸懵懂看向他,“可是,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嘛?”
程琛视线在空气中和她对峙了片刻后,颇为不舍松开了她。
程琛情绪低沉:“辞宝,你休息休息,等会晚上要出门。”
方辞水眸清澈,“晚上去哪?”
程琛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去吃好吃的。”
方辞瞬间雀跃起来,“好耶。”
她的俏皮可爱,令他欲罢不能,程先生不由得感觉一阵苦闷。
下午,方辞睡了一个冗长的午觉,她刚醒来时,程先生刚好从外面回来,雪花从他头顶飘落到肩头。
方辞盯着他头顶的白雪,笑得合不拢嘴:“琛琛,你头发白了耶。”
程琛掸了掸头顶上的白雪,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深沉的眸底,夹杂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宠溺,透着无奈。
方辞被他从被窝中捉了起来,他身上一股冷风蹿来,方辞抗拒推了推他,程琛炽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辞宝,你可愿与我共度余生?”
话到尾音,又暧昧勾起,“辞宝,你愿不愿意,嗯?”
透过他的眼眸,方辞能看清楚在他眼中的她,渺小朦胧,她的眼睛倏地有点酸涩,眼眶红了,声音娇嗔道:“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才没有同意呢。”
程先生虽然直男,但大多数时候比较开窍,跟沈宴学了点皮毛,加上他又对她大方,从不吝啬金银钱财,文玩珠宝、古董高奢,没有一样他落下的。
方辞也是托了他的福,见识了如此多的奇珍异宝。
他毫不吝啬给予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愿意为她花心思,妥妥的爹系男友。
但今天的程先生,显然不够开窍,方辞伸了伸手,她的手指很漂亮,手腕也美,两手空空。
程先生好似没有理解她的暗示,方辞倏地来了脾气。
上了年纪的男人,果然一点也不解风情,一点也不懂浪漫呢。
程琛声音有些凉,“那我再努努力?”
方辞一脸骄矜:“看你表现咯。”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有时候一天的时间在指尖悄然流逝,指缝抓不住时间的痕迹,唯一证明它曾走过的,除了钟表上那一圈移动的分针和秒针,就是爱人眼底炽热的爱意涣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