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请神法的诡异程度远超梵七夜的想象,他带着孙子孙女加入神拳门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式加入神拳门就等于把命卖给了王二麻子。
就像现在,梵七夜的虚空遁法造诣深厚,他能在虚空之中开辟出一个暂时存身的空间,不仅如此,还能在虚实之间自由转换,按理说梵七夜一心想跑,王二麻子是绝对感应不到他的。可是王二麻子只需施展请神法,将目标锁定为梵七夜,他就能清清楚楚感知到梵七夜的位置,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可以抽调梵七夜的法力和运道,让梵七夜寸步难行。
王二麻子已经提醒了梵七夜一次,又给了他两次机会,可是梵七夜丝毫不知道珍惜,王二麻子觉得很可惜,虚空遁法从此在世上又少了一个传人。
王二麻子接连挥舞了七次拳头,拳印在空中滞留不散,随后卡察一声,梵七夜叽里咕噜从虚空之中滚了出来,落地像个葫芦。
“咳咳……”梵七夜咳嗽了一下,咳出来的全是血,他以为王二麻子第一拳是蒙的,随后接连七拳全打在了他身上,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虚空遁法,在王二麻子面前并没有那么好使。
梵平生和梵长安跑过来,把梵七夜架起来,梵七夜吐着血说:“疼!疼!疼!”
说完就瞪着俩大眼睛死球了,死不瞑目。
“爷爷!”梵长安大哭三声,跳起来就要去跟王二麻子拼命,梵平生一样两眼含泪,但她死死拽住了梵长安。梵长安死活不愿意,非要去给爷爷报仇,梵平生气得啪啪给了弟弟两个大嘴巴。
“爷爷已经死了!难道你要让我们梵家绝户吗”
梵长安这才红着眼睛安静下来,王二麻子一直在边上等着,梵平生的冷静让他刮目相看,所以他决定给梵家人留点希望,于是他出言安慰道:“别难过,破阵只要再死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俩起码还能活下来一个。”
梵长安怒目相向,梵平生面无表情,王二麻子无所谓,他给被选中的破阵者们讲了一遍破阵的关键。
“关键的点就是这些,如果能破阵成功,你们起码还能活下来一半人,要是破阵失败,那就只能全死在里面了。就这样吧,出发!”
明知必死的任务,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可被选中者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打不过王二麻子,而王二麻子又是个坏人。如果王二麻子是个好人,那还能用道德绑架他一下,但他杀人不眨眼,翻脸比翻书都快,他没有道德,你拿啥绑架他
十八个人分成九组,王二麻子带队再次来到九曲玄煞阵,阵法依旧跟从前一样,遮蔽在漫天黄沙当中,看不真切。
“去吧,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了!我承诺你们,只要能成功破阵,活下来的人就可以获得自由。”
王二麻子也知道一个劲儿的威逼不合适,再加上以利诱之就很合理了,对于被选中者来说,有什么能比脱离神拳门更有吸引力呢只有生死操于人手万事身不由己的时候,才能明白自由的可贵呀。
有了王二麻子的许诺,众人打起精神来,分开从各个方向闯进了九曲玄煞阵。
邙山二鬼老二和老五两人走的恰好是当初杨伟和布举走过的那条路,两人战战兢兢走了一段儿,老二强笑道:“五弟不用怕,有我呢,真有事儿我先上,你寻机会逃走。”
老五大为感动,流着眼泪说:“二哥,想不到你这么照顾我,咱们五人志趣相投,说好要做彼此的兄弟一辈子,结果大哥三哥四哥相继惨死,仅剩你我二人。二哥,做兄弟,在心中,情与义,重千金,你放心,出了事我绝不独活,肯定跟二哥同生死,共进退!”
老五说着说着都要唱出来了,老二激动地握住老五的手说:“好兄弟!”
两人在这儿上演一番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到俩人自己都信了的时候,尬不下去了,台词就那么些,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很快就说完。幸好这时一阵歌声传来,两人精神一振,心知是正主儿来了。
果然,往前走了几步,一条浅浅的小溪横贯在面前,一个渔翁坐在溪水边正在钓鱼,一边钓鱼一边唱歌,好嗨森。
“二哥,按照王二麻子的说法,这个渔翁不能杀,杀他等于杀自己,咱们得找到这个阵眼里的压阵之人,将其杀了祭阵,则阵法可破。”
“五弟你说的对,那我们就分开找找吧。”
于是两人分开行动,各自寻了一个方向打探,等过了不知多久,二人转回来在原地碰头。
“二哥,这处阵眼好像全是幻境,不管东南西北,只要往外走,那就永远走不到头,找不到边际,可只要回头,一步就能回到这里。”
“果然是一处奇妙幻境,但这样一来,我们要怎么才能破阵找不到压阵之人,我们如何祭阵不能祭阵,怎么破阵呢”
老二愁眉苦脸地说完这些话,状若无意地伸手去拍老五的肩膀,“五弟啊,王二麻子只说要破阵就必须要祭阵,他说没说这个祭阵要怎么祭”
王二麻子当然说了,而且他说的很清楚,要用血祭。不管是谁的血都可以,只要有人死,阵法就会出现短暂的停滞,但有一个前提条件——血祭之人不能死于阵法本身,否则屁用没有。
也就是说,两个人来破阵,只需一个人动手把另外一个人杀了,用来血祭,马上就能把这处阵眼破去。
王二麻子虽然没有明着这么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明显,邙山二鬼俩人都不傻,老二知道这层意思,老五当然也知道。
所以当老二的手拍在老五肩膀的时候,老五回首掏,一刀扎进了老二肚子里。
“啊!五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暗算我”
老二声嘶力竭状若疯狂,似乎对老五的背叛感到难以接受。老五撕掉外衣,露出肩膀上的金丝甲,冷笑着说:“二哥,我早知道你的千蛛万毒手,你想偷袭我在先,还有脸指责我”
老二惨笑出声:“好一个兄弟情深,原来是这么个情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