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弓着背,一阵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方婷惨白的脸色让方沅浑身一僵,看着熟悉的伤位,她的手指忍不住发抖。
她扶着方婷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沉着脸怒骂:“齐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妈?你怎么样?”她朝着门外大喊:“来人,备车去医院。”
“妈没事。”方婷扯出一抹笑容,拍着她的手臂,轻声安抚:“幸好没有砸到我们沅沅的脸,沅沅最爱漂亮了,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茶壶里有热水,此时方婷的后脖颈红了大片。
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地说:“小姐,车备好了。”
方沅扶着方婷往门外走,踏出客厅门口的那一刻,她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怒意。
“齐邴,你和冯朝安一样,是畜生。”
方婷强忍疼痛,“沅沅,别那么说,他没有打过我。”
方沅抹了一把眼泪,没有说话。
刚刚妈妈一定想到了过往被家暴的片段,同样的位置,数不清第几次受伤了。
上车后,方婷拉着她的手,认真说:“妈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什么姜总的,我去求他。”
方沅喉咙一哽,酸涩难忍,“妈,你别把他当救世主。”
什么夫妻恩爱,太假了。
齐邴就应该进娱乐圈,影帝桂冠非他莫属。
方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公馆。
齐邴沉着脸瞥了眼门口站着的管家,冷声吩咐:“让人查一下小清那个所谓的女朋友的信息。”
管家应声:“好的。”
—
鲸海胖阿姨火锅店。
四个宿舍的人聚在一起吃火锅。
张栩的视线在邵阳和郑怡的身上来回打转,他弯了弯眼角,“嘶”了一声。
这两人有情况。
李琨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的,左莘淡淡瞥了他一眼,抿抿唇道:“岑岑今天有考试。”
“啊?”李琨愣愣地抬起头来,尴尬地挠了挠后脖颈,“我知道。”
犹豫了两秒,他试探着问:“阿姨对我印象怎么样?”
坐在两人中间的齐路清专心致志地给左莘剥虾,两耳不闻窗外事。
左莘唇角微扬,实话实说:“我还没和她说。”
不能仅凭短短几面就轻易对一个人的人品下定义,其实这种事情更应该看苏岑自己的想法。
苏岑应该不是恋爱脑吧?
让他们再处处看呗。
张栩烫了一块肥牛卷,懒洋洋地勾起唇角,给“妹夫”指了条明路,“她俩无话不说,你加倍对我们岑岑好就行了,我们星星不会睁眼瞎说话的。”
左莘附和着点头:“嗯,无话不说。”
比如亲嘴都会和她讲。
沈言辞敛着眸子,说实话很羡慕他们的关系,说报同一座城市就报同一座城市。
想想他这边的老登,十之六七出国留学了。
操。
李琨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想到恋爱军师有朝一日会被赐教。
齐路清把剥好的虾放进左莘碗里,温声问:“星星还想吃什么?”
左莘悠悠道:“想吃甜豆花。”
张栩侧眸,下意识开口:“你不是说甜豆花是狗屎吗?”
左莘看着被推到面前的碗,懒懒掀了下眼皮,“偶尔换换口味。”
余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沈言辞的神色,发现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从始至终都摆着他那副棺材脸。
是不在意吗?
实际上,沈言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局组得真他妈神经。
张栩,有病。
想把他和狗男人的头拧下来当篮球拍。
—
月色中天,夜色浓浓,街道的喧嚣仍在继续,有凉凉的晚风在吹。
齐路清犹豫了一路,在散步散了二十分钟后,才把卫衣口袋里的东西递给同行的人。
左莘看着面前的草莓信封,轻轻挑眉,脱口而出道:“情书吗?”
齐路清单手插兜,耳垂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他“嗯”了声,“写了两个小时的情书。”
草莓信封都是他从网上定制的。
左莘没接,明媚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清脆的声音伴着香樟树的沙沙声响一同落在齐路清的耳侧。
“我要你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