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时针已悄然指向了23:00,夜色深沉而宁静。
左莘轻呼了一口气,朝他张开双臂,“给你抱。”
齐路清敛着眸子,掌心稳稳落在她的细腰上,后移,揽住,收紧。
内心烦躁的情绪逐渐被抚平,一丝一缕地消散在空气中。
左莘轻抚着他的后颈,温声问:“和那个不是人的东西打架了?”
齐路清依偎在她的颈侧,轻柔地蹭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声音低沉又略带沙哑,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嗯,他让他的五个保镖打我。”
左莘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一挑五?
心脏被心疼填满,密密麻麻的愤怒侵扰了她的五脏六腑。
好说歹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简直不配为人父。
纯纯畜生行为。
她温柔地拍了拍齐路清的后脑勺,软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齐路清闷闷地“嗯”了声,顺从着说:“我不怕。”
正当左莘陷入沉思,筹划着如何向那些人讨回公道之时,另一颗心却在暗暗盘算,今晚该如何把人留下来。
“他们在哪打的你?有监控吗?”她蜷紧手指,眼里划过一抹愤恨,“我让我外公帮你。”
齐路清摇摇头,声线染上了一丝委屈。
“特意找的没有监控的地方。”
闻言,左莘怒火中烧,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群狗东西,真该死。”
齐路清“嘶”了声,手臂微微发抖,“好痛。”
左莘垂下了紧握的拳头,一时有些无措。
她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药,扶着齐路清靠在沙发上,着急忙慌地说:“我去接热水,你等会儿。”
齐路清适当弯了弯腰,小腹传来的阵痛刺激他死死咬住了嘴唇。
痛是真的痛,那几个人压根没收力道,挨过的每一个拳头都是货真价实的。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他抹了一下嘴唇,突然开口:“星星,我送你回学校吧。”
左莘皱着好看的眉头,把水递给了他,语气坚定:“我不回去,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回去。”
按照医嘱,她往手心拨了几颗药丸,随即把手凑到他嘴边,“不知道作用怎么样,你吃吃看。”
医生说这是止疼药。
齐路清张嘴,唇瓣轻轻带了一下,药丸成功滑了进来,他喝了口水,顺带着药丸一起咽掉。
“可是……”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可是,”左莘盯着他破了皮的嘴唇,态度强硬,“反正我不走。”
万一发生了意外怎么办?她不能放任这个风险的存在。
齐路清垂下眼,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而后起身道:“好,那我去换一下床单。”
左莘不解:“你这床单不是新的么?”
齐路清轻声说:“我睡过了。”
换床单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你睡床啊,我睡沙发。”她总不能让一个伤成这样的人睡沙发吧。
“不行,”齐路清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招蚊子,到时候会痒得难受。”
左莘阖了阖眼,在他心里,她到底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啊。
这样不行那样不可以,真把她当公主啊?
“我喷一下花露水就好了。”
齐路清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双方僵持不下,良久,左莘看向卧室的方向,带着一丝试探与犹豫,轻声问:“那你和我一起睡行吗?”
过了两秒,她又自顾自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睡姿不好,可能会踹到你。”
齐路清抿抿唇,眼睫微颤,“那我睡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