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杭岁岁的询问,殷淮竹仿若没有听到一般。
没有回答杭岁岁的问话:“有人来接你了。”
殷淮竹指着车外,别墅大门口的方向。
听见殷淮竹的话,杭岁岁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车窗外。
那大门处,远远向这边车子走过来的人。
杭岁岁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钦虞?
这么晚了她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而且看她越来越近的样子,是向着这辆车来的。
殷淮竹目光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梁归。
转而对杭岁岁淡淡的催促道:“快去吧。”
接收到自己老板目光的梁特助,心领神会的下车,拉开了杭岁岁这边的车门。
杭岁岁看着走近的钦虞,也不好一直坐在车里。
看着拉开的车门,杭岁岁先下了车。
就在她刚下车,和钦虞打了声招呼的时候,梁特助迅速的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
听见车门声音的杭岁岁一转头的时候,车辆已经启动,缓缓行驶着了。
这大兄弟还没有告诉她是谁呢?
她都还没有好好感谢他的!
杭岁岁张了张口看着驶远的车辆。
算了,反正是这帝都的人,而且看对方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应该很容易打听到!
不过,这么晚了,这钦虞出来做什么?
月色溶溶,车内依旧安静,柔和的月光洒在道路上。
“处理好了吗?”
殷淮竹靠在座椅上,闭眼假寐着,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手肘搭在两旁的扶手上面。
听见老板的问话,梁特助迅速回答:“已经处理好了老板,时宴的事情不会有人传出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有可能会传出去。
但明天别人只会知道,这位杭小姐身边有个人,而这个人却不知道是谁而已。
不论是谁谈论这件事情,关于老板身份的事情,所有人都会闭嘴。
殷家,出乎意料的殷淮承与闻淋都还没有睡。
两人坐在客厅等着弟弟回来。
闻淋想着今天的这位年轻的大师姑娘,问着坐在她身边的丈夫。
“淮承,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姑娘面善啊?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姑娘长相不俗,要是见过肯定能想起来的,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殷淮承听见妻子的疑问,顿时有些好笑起来。
“你能见过的都是这帝都的名门千金,哪里会见过做这一行的大师?”
听丈夫说的也是,她这日常见的和这位年轻大师做的行业差距甚远。
闻淋点点头,也觉得应当是她想岔了。
她的话音又一转:“这位大师,能不能发现玉坠底下的东西啊?你藏的不深吧?”
殷淮承见妻子问起这个,对闻淋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神色:“放心吧,我就放在盛玉坠的丝巾下面,很容易发现的。”
他们知道这种有真本事的大师都是不在乎名利的,甚至有的不好意思收太多的谢礼。
可这位大师救了他们女儿,殷淮承与妻子闻淋几十年如一日恩爱至今,到了这个年纪了才得了这么个女儿。
要是给的小气拿不出手,要是给的少了,自己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这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把另外要给的放在了玉坠的下面!
这样就算大师发现,也拒绝不的。
殷淮竹一进门,就听见了两人最后的这一句话。
玉坠下面还给了东西?
这确实是他敦厚的大哥大嫂能做出来的。
闻淋与殷淮承听见脚步声,齐齐转头,一见自家弟弟进来,两人都招呼着。
“送到了吗?”
“嫂子给你熬了汤,喝些再去睡觉。”
不等殷淮竹拒绝,闻淋就已经起身向旁边的小厨房走去了。
殷淮竹这才坐了下来,向对面问话的大哥道:“送到了。”
殷淮承又问了几句:“今天多亏了这位姑娘,你是怎么碰到她的?”
殷淮竹:“凑巧。”
他这个弟弟一向寡言,他们这些家里人早就也已经习惯了。
殷淮承点点头:“你有这位姑娘的联系方式吗?”
那个姑娘看起来有些本事,以后没准儿还有麻烦她的地方。
听见大哥的这句话,殷淮竹有些后悔刚才走的快。
他当时怎么没想到?
在杭岁岁问他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直接把他大哥的给杭岁岁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殷淮竹淡淡的道:“没有。”
这时,闻淋也端着一碗补汤从厨房里面出来了。
把汤放在殷淮竹的面前,催促着他趁热喝了:“来,这里面炖的都是对你身体好的东西,喝一碗再去睡觉。”
殷淮竹没有拒绝,这种汤,这几年里他喝过太多了,抬手就往嘴里送着。
殷淮承看着殷淮竹几口喝下碗里面的汤。
不由得有些忧心。
这几年的补汤喝了无数,殷淮竹这脸色怎么还是这样,带着病气似的白。
中西各种医生也都看过,也都没看出什么大毛病,他们也都是一口话。
体虚,体弱。
体虚体弱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不再找大师给他这个弟弟看看?
殷淮承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不如找那个大师也给你看看?”
闻淋听见丈夫的话,有些意外的看向丈夫,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五弟体虚而已,又不是鬼上身?
找大师看什么?
接收到妻子的眼色,殷淮承干干一笑,也觉得自己多想了。
倒是殷淮竹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唇边,轻轻道:“不用。”
看着殷淮竹回房间的背影,殷淮承暗自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这个弟弟,小时候吃过太多苦,来找回来后,却又偏执的要与家族中其余的支系争这个当家之位。
回来后在家住了一年,七岁之后到殷淮竹十八岁归家的这十一年里。
都在家族海外的培养基地里面度过。
只有从那里面,经过残酷训练和厮杀的人才能得到上一任家主的教养。
最后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才会是新一任的当家之人!
上一任家主是他们的父亲,殷震威。
想要参与家主选拔,选拔三十年一次,家族里支系庞大,所以每一个支系里,只能出一个人。
而他的弟弟,殷淮竹,是殷家几百年来出现的唯一一个最年轻的家主。
他们其余的堂兄弟们,全都败给了他的弟弟。
按道理说,殷淮竹的身体本来应该是很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五年来逐渐开始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