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义庄的大门总是紧闭着的,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它绝不会轻易敞开。这是因为在传统观念中,人们相信“开门大吉”,但对于义庄这样特殊的场所来说,这句话显然并不适用。此外,保持大门关闭还可以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万一有尸体发生异变,变成僵尸,也能够阻止它们逃出义庄去伤害无辜之人。
林慕娇站在义庄门前,随后抬手轻轻地叩响了那扇陈旧的木门。先是发出了一声清脆而短促的“笃”声,紧接着又是两声连续而有力的“当当”敲击声。
敲门也是有敲门的规矩,回到家里一顿急促的拍门,在古代这叫“报丧”,千万可不能这么敲门,在外面更不能,这是礼数,也是规矩。因此,正常都是先敲一下,紧接着再敲两下,表示拜访的礼数。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偏瘦的男子,一张不大的脸上,五官分布得很紧凑,尤其是那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透露出一些猥琐和胆怯。
见到门口站着的林慕娇和蔗姑,他扯着嗓子,像是要把屋顶冲破一样,大声地朝屋里喊道:“师傅!师傅!门口来了一个大婶带着她闺女呢!”
蔗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本来就跟温柔两个字毫不沾边,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第一次见面,而对方又有可能是二师兄林凤娇的徒弟,她早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了,叫她大婶?
听到喊声的林凤娇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名五官端正的青年男子。相比于刚才那个开门的人,这名男子的外貌显然要帅气许多,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更是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立体。
林慕娇心里了然,这两个人肯定就是二师兄林凤娇收的卧龙凤雏两徒弟了。
林凤娇起初听到徒弟文才的话,还以为是镇上谁家出事情了,哪里料想,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自己许久不见的两个师妹。
五师妹蔗姑阴着脸,脸色如墨,天气如果炎热一点,恐怕流出的都不是汗水,而是墨水了,这么多年,五师妹的外貌依然犹记在心。
在五师妹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她的头发像一团乱麻,随意地披在肩上,给人一种不羁感觉,一身青色的道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有些狡黠,依稀能看出小师妹的面貌,没想到竟然长成了了大姑娘了。
林凤娇双目含泪,忍而不发,但脚步却急促了很多,走到门前,一脚踹开了挡了半扇大门的文才。
文才被踹到旁边,一个踉跄,好悬没站稳,文才:???
“五师妹,小师妹,好久没见,你们还好吗?”林凤娇激动的说道。
当时在山上跟着师傅修行,除了大师兄性格高傲,其余几人关系都非常要好,感情极其深厚。
林慕娇脆生生的做了一个道家平辈礼,“师兄,好久没见,你还跟以前一样,高大,威猛,帅气。”
二师兄林凤娇听到小师妹林慕娇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赶忙双指合并,回礼,说道,“没想到,山上一别,再次相见,小师妹已经长成了如此标致的大姑娘了。”
“喂,喂,喂,你眼里只有小师妹嘛?”蔗姑不满的说道。
二师兄看着敢爱敢恨的五师妹蔗姑,略显无奈的笑了笑,“五师妹,这么多年来 你这脾气依旧没变啊。”
“没变的只有脾气嘛?”蔗姑掐着腰,稍稍有些羞涩,刚才的黑着的脸,也逐渐粉润起来,两只眼睛眨呀眨呀,别人都是暗送秋波,这可倒好,明发电报。
二师兄林凤娇听到五师妹蔗姑在挑理,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没变的?”
“还有那颗爱你的心没有变啊。”蔗姑红着脸大胆的说道。
林慕娇看着大胆豪放的蔗姑,透着两分羞涩,只有两分,不可能再多了,简直跟伏妖抓鬼的时候判若两人。
二师兄林凤娇听到蔗姑的话,心里有丝开心,有些甜蜜,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旁边还有小师妹以及两个傻徒弟呢。
二师兄端着架子,也不接蔗姑的话茬,“快,快,小师妹一路风尘,赶紧进屋。”
迎着小师妹,还不忘在踹文才一脚,说道,“还不去给两位师姑烧水泡茶!”
然后,又对一旁的秋生说道,“晚上留下吃饭。”
林慕娇迈过义庄高高的门槛,义庄的门槛高,一来能够聚集的气场,二来防止尸变的僵尸,跳出义庄,三来也可以阻挡外部不利因素进入家中,从而保护义庄的风水。
“这两位就是师兄信上说的两个徒弟?”林慕娇问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快来拜见小师姑!”二师兄林凤娇说道。
“小师姑?!”秋生和文才打量林慕娇,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比他们都小的,竟然是他们的小师姑。
“废什么话!”二师兄林凤娇不满的催促道。
秋生和文才不情不愿的朝着年龄比自己小的林慕娇,作了道家晚辈礼,“小师姑。”
林慕娇瞅着不情愿秋生和文才,心里揶揄,“嗯,嗯,初次见面,师姑送你们一人一道符箓,遇到危险,可用灵气激发。”
“就他们俩,修行多年,连筑基都没到。”二师兄林凤娇怒其不争的说道。
“没关系的,师兄,我相信文才和秋生以后肯定没问题。”林慕娇违心的说道,秋生可能是没问题,为人有几分机灵,身手也不错,但是文才,嗯.....算了吧,胆小怕事,好色贪财。
蔗姑见心仪的二师兄假装遗忘了她,大大咧咧的跨了进来,“你这两个混小子,我是你们五师姑。”
文才收起了林慕娇的符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符,但是有怎么比没有强,听到还有个师姑,文才急忙的过去,行晚辈礼。
秋生先瞄了一眼自己的师傅林凤娇,见自家师傅没有反对,也跟了过去,行晚辈礼。
蔗姑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摸出两枚铜板,一人给了一枚,然后说到,“省着点花。
文才和秋生用手指搓着单薄的铜板,心想,这跟师傅肯定是亲师兄妹了,连小气都一脉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