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炳坤话一出口,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朱炳坤偷偷看了戴燕如一眼,赶紧大口吃着饭。
戴燕如哪怕再豪爽,此时也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她不知道朱炳坤说的是真是假,等朱炳坤吃完后,她才鼓起勇气说道:“朱炳坤,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她得表明自己的态度,倒不是她要拒绝朱炳坤,而是要把自己对待爱情的想法先告诉对方,自己刚参加工作,暂时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戴燕如的美貌,完全不输系花柴雪英,学校追求者众。可她在学校时,却没有谈过恋爱,甚到都没给男生们机会。
朱炳坤笑嘻嘻地说:“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啦,你没必要放心上。”
戴燕如扬起粉拳,作势要打朱炳坤:“你……!这个坏蛋,敢调戏我,看我不收拾你!”
她还在担心,自己如果拒绝,会不会伤害朱炳坤,哪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是调侃自己!
朱炳坤连忙说道:“谁让你步步紧逼呢?赶紧吃点东西吧,吃完后,再跟你说正事。”
“哪还有心思吃东西?气都被你气饱了。”
戴燕如此时心神大乱,朱炳坤说心里想的那个人是她时,她内心有如小鹿乱撞一般,但朱炳坤嬉皮笑脸否认,她刚感觉松了口气,但随后,又感觉很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以朱炳坤的条件,她应该会直接拒绝才对,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然而,她的情绪却结结实实被影响了。
“那就去散散步,顺便消消气。”
戴燕如没好气地说:“人家散步是消食,到我这里就成消气了?”
“你可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生气就不漂亮啦。”
听到朱炳坤的话,戴燕如最终还是跟着朱炳坤走了出去,不需要面对面与朱炳坤交流,她会轻松许多。
然而,刚走到门口,朱炳坤却碰到了熟人:他的高中同学丁振才。
“你们这么忙的吗?这个点还没吃饭?”
朱炳坤与丁振才在高中时同一个班,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经常一起打篮球。
丁振才考的是警察专科学校,比朱炳坤早一年毕业,分配在公安局治安大队一中队。
朱炳坤到政府办上班后,两人也约过几次球。
丁振才看了一眼朱炳坤和戴燕如,提醒道:“我们哪有正常点吃饭的?有个流窜犯可能到了县城,你们晚上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放心,有你们公安局保驾护航,全县群众都能平安出行。”
朱炳坤一听,就知道丁振才说的什么案子。那个流窜犯在淘沙县并没有犯案,最终逃到了隔壁县,又劫杀了一人后才在外省落网。
丁振才严肃地说:“不跟你开玩笑,那人手上有命案的。”
“那人有什么特征,说不定被我碰上,能给你们提供线索。”
“西北人,普通话不标准,脖子后面有道伤痕,要是发现了,赶紧远离。”
朱炳坤原本想带戴燕如去河边散步,因为丁振才的提醒,他领着戴燕如,朝着淘沙宾馆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路上漫步,戴燕如落后半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炳坤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怎么,还在生气?”
戴燕如噘着嘴,不满地说:“你一毕业,就不老实了。”
朱炳坤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直以来,都是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哪里不老实了?”
戴燕如哼道:“油嘴滑舌,一点也不老实。”
看到朱炳坤目光望过来,她赶紧将头偏向另一边。
朱炳坤诚恳地说道:“我还是我,你却说我变了,硬要我交待,我能怎么交待?机关是个大熔炉,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出了火眼金睛,我也总得学点本事才行嘛。如果嘴还像学校那么笨,做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那还怎么工作?”
戴燕如天生就是当记者的料,观察力太敏锐了,要是不找一个令她信服的理由,以后只要一见面,必然会追问这个问题。
戴燕如笑了笑,打趣道:“看来你很能适应环境,有当领导的潜质。”
朱炳坤谦逊地说:“现在还只是只小虾米,以后的事,一步一步来吧。你真不跟我说采访的事,我可是淘沙县人,说不定能给你提供些信息呢。”
戴燕如想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刘子辉么?”
朱炳坤问:“当然,他是县委副书记刘飞阳的儿子,县城有名的公子哥。他的产业,大多都是灰色的,怎么,你要采访他?”
刘子辉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借着刘飞阳的关系,在淘沙县胡作非为。
刘子辉有好几家歌舞厅,里面藏污纳垢,把整个县城都搞得乌烟瘴气。
而刘子辉则把自己包装成一名成功商人,他成立了家光辉文化公司,开着豪车,住着豪宅,手底下的打手,都被他包装成公司的保安。
戴燕如这次来淘沙县,就在刘子辉手上吃了大亏。
前世朱炳坤都没资格知道此事,但现在嘛,他自然得帮戴燕如一把。
像刘子辉这样的害群之马,能早一点清除,对全县百姓来说,也是件好事。
“是暗访,你有时间帮我把他的资料整理一下。”
“好啊,现在就可以整理。”
戴燕如说道:“走,去……我……,那行,你先回去,整理好后我们再联系。”
她原本想请朱炳坤去淘沙宾馆,可一想,两人都是单身,独处一室会很尴尬。
朱炳坤说道:“我送你回宾馆。我的资料没整理好之前,你不要去招惹刘子辉,这个人手段狠着呢,我怕你吃亏。”
朱炳坤把戴燕如送到房间门口才离开,他也知道,自己不宜进戴燕如的房间。
在走廊尽头的电梯口,朱炳坤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后,里面有两个人,朱炳坤很自然地站到最后面的角落。
到一楼后,他想等其他人都走出电梯后,自己才走。
哪想到,另一个穿着黑衬衣的男子,却在等着他先走。
朱炳坤朝他点头笑了笑,也没客气,先走出了电梯。
走到门口的台阶,朱炳坤掏出烟,刚才跟戴燕如在一起,他一根烟都没抽,早就憋坏了。
刚把烟点着,朱炳坤正准备离开,那个黑衬衣男子也走了出来。
他只是看了朱炳坤一眼,就朝着外面走去。
在他下台阶时,朱炳坤无意间发现,他的脖子后面,似乎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