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儒的想法,听起来很荒谬,他现在是正科级干部,而朱炳坤只是副科,如果他去了开发区当主任,那就是副处。
一个副处级干部,怎么会想跟着一个副科级干部呢?
然而,这却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的级别比朱炳坤高不假,可朱炳坤却能推荐他去开发区。
光凭这一点,就说明了一切。
或许说“跟”朱炳坤有些过分了,但他已经暗下决心,必须紧密团结在朱炳坤周围,与朱炳坤保持亲密无间的友好关系。
罗思儒一直从事组织工作,他与朱炳坤接触之后,就发现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
朱炳坤有着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沉稳与成熟,而且朱炳坤的背景看着很干净,实在很不一般。
罗思儒严重怀疑,朱炳坤的档案是假的,他应该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
罗思儒虚心求进,问道:“炳坤,你觉得我如果去开发区,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他这个组织干部,从来没有搞过经济工作。如今让他负责全县经济开发区,心里要说不打鼓那是假的。
幸好,朱炳坤是淘沙县搞经济工作的专家,只要跟着朱炳坤走,就不会出错。
朱炳坤缓缓地说道:“当然是淘沙电器公司,只要抓好淘沙电器公司,你的工作就不会太差。今年的任务,要把淘沙电器公司搞成正规的,大规模的公司,如果能上市,成为淘沙县第一家上市公司,那你的名字,就永远记载在开发区的历史上。”
淘沙县从他重生前,都没有一家上市公司。如果淘沙电器公司能成为首家,那罗思儒自然将载入史册。
罗思儒惊讶地说:“上市?”
朱炳坤点了点头:“对,公司要上市,需要达到很多硬性条件。比如说经营时间会不会有限制,财务状况有什么要求,公司规模要多大,公司的管理有没有要求?如果没达到要求,需要怎么改进?不说今年马上上市,至少三年之内,要让淘沙电器公司上市。”
现在的上市标准,应该不是很严,就算淘沙电器公司没达到标准,也是能“操作”出来的。
罗思儒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朱炳坤说道:“如果淘沙电器公司真能上市,不仅能带来巨大的荣誉,还能带动一群人致富。包括我们的党员干部,也能名正言顺发一笔财,甚至还有一些人,能成为百万富翁,甚至是千万富翁。”
现在很多人并不知道股票为何物,淘沙县也没有证券公司。
朱炳坤倒是在市里的证券公司开了个户,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给家里寄一点钱外,其余的钱,全部投进了股市。
朱炳坤买股票,遵循一个原则,看着股票比较熟悉的就买。
比如说,苏州物资贸易中心,刚买的时候在六毛左右,现在已经差不多七毛了。
朱炳坤手里的资金也不多,也不好操作其他的股票,只能买一只股票。
其实还有像新大洲,深科技等好像也不错。至于以后的万科、茅台、中国船舶等股票,还得等十几年才会发力,等他手里有点钱之后再说。
另外像格力等电器类股票,他也准备出手。
但如果淘沙电器公司也能上市,他一定会重仓。其他的电器公司,可能会有很好的表现,但淘沙电器上了市,表现会最抢眼。
罗思儒高兴地说:“如果真能造就一批百万富翁,或者千万富翁,那就太好了。”
就在朱炳坤与罗思儒在喝酒时,何宜鸿与贾易辰,也在淘沙宾馆的包厢内吃饭。
何宜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贾科长,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下午开发区突然传出一个消息,上面在调查他收受投资商巨额资金的问题,并且要严厉处分相关人员。
如果这些人能积极检举,并自首立功的话,组织将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贾易辰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今天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何宜鸿下午到县政府,直接跟汪澧松摊牌,并且拒不接受组织的安排。之后又冲到古佳涵的办公室,差点把古佳涵说哭了。
前者何宜鸿是干了件蠢事,后者倒是让黄奕雄很欣赏,毕竟,黄奕雄一直不喜欢古佳涵,哪怕对方担任了常务副县长。
何宜鸿惊诧地说:“难道是古佳涵?”
“你觉得她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要是没背景,怎么可能当常务副县长呢?”
“这个女人跟周海的关系不一般,是周海极力向市委推荐的。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什么背景。”
“这对狗男女。但不得不说,古佳涵真的有气质,很有女人味。这么说,是汪澧松搞的鬼?”
贾易辰说道:“你就算知道谁搞的鬼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廉洁奉公,让人无话可说,这些所谓的检举和谣言,就不攻而破了。”
何宜鸿在下午找到黄奕雄,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绝对没有收受投资商的一毛钱。那些检举的人都是不怀好意,被人煽动想置他于死地。那些人要对付的不是他何宜鸿,而是想对黄奕雄动手。
黄奕雄原本一直冷眼旁观,可听到何宜鸿说,这是针对他的阴谋后,就让贾易辰与何宜鸿保持着联系。
何宜鸿振振有词地说道:“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啊,难道清正廉洁的干部,就应该被人诬陷?难道作风正派的干部,就应该被人抹黑么?”
“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吧,我……”
贾易辰正要说话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何宜鸿一眼,并没有马上接听,而是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何宜鸿看得心里一紧,自己与贾易辰可是多年的关系了,哪怕再重要的电话,也不应该躲着自己吧?
他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这个电话,不会与自己有关吧?
何宜鸿越想越怕,越想越担心,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像一尊雕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