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都丢了?”
肖静不可置信道,她记得张雨音把每个人都送了啊。
“这毕竟是已经死了的人送的东西,我们都烧了。”
“况且你不觉得拿着那平安符人会变倒霉吗?那里平安了?”
肖静恍然大悟,她确实在这几天变得不顺畅。
插针时莫名其妙头晕频频出错,吃饭也会噎住咳得死去活来,开车时方向盘像着鬼了似的不好控制。
不过肖静没有把这些与平安联系起来,张雨音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直处于哀痛之中,还以为是情绪影响了状态才会倒霉。
可是她的倒霉并不是从平安符开始,准确而言是从张雨音死后才开始的。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这是雨音送的礼物,烧了就算了,还诋毁它!”
肖静此言一出,其他医生皆皱眉摇头离开了。
“那个,医生小姐,你的平安符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我在庙里好像看过同款哎。”
赵运来呆头呆脑地蹭过去。
肖静止住沉痛,将平安符递给他。
她好朋友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招引倒霉,不如让这人好好看看,说不定就寺庙里面的佛物,自己也可以放心。
赵运来将笑着将平安符两面红字看清后就还给肖静了。
果然是团邪分转的咒语,这算是一个很下头的咒语了。
意如其名,定义是将邪气聚成一团分成一份或一份以上转移出去。
一共两个对象转化,主根与从根,从根可多个,过程就是将主根的邪气转移到从根身上。
很不幸,肖静平安符所写的咒语就是从根的咒语。
“是不是和庙里的符一样?”肖静将平安符动作温柔地放进口袋。
“不是唉,而且上面的红字与庙里写的顺序正好相反。”
赵运来点到为止,虽然他在瞎扯。
肖静闻言脸色顿变,手指揪紧口袋,不要是有人在场她早就扯出平安符扔了。
医院外的路灯照明效果很好,街道交错复杂,许多人走走停停,但却没有热闹的氛围,路灯之上始终黑魆魆的一片。
“主根是张雨音。”
乌云目视前方骤然出声。
“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运来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乌云怎么主动说话了。
“气味,从根上的邪气带有地下的气味。”
居然是味道,可惜赵运来鼻子不行,就眼睛还不错,能看到平安符带有邪气。
乌云曾经去过地府,所以嗅出来了吗?
如果是地府的邪气就有些不妙了,要是主根在人间哪怕是医院,那点邪气对从根的影响也只是微乎其微。
但被地府的邪气侵蚀轻则时运不济,重则灭顶之灾。
轻重是按侵蚀时间划分,肖静依然平安健在,得亏赵运来他们来得及时,没酿成人祸。
现在他们又要去张雨音家,真是世事不可预料,本来是来调查人偶,又碰上了个人类碰邪咒。
没办法生死异道桥的宗旨就是这样,勘破一切不合理不正常。
“一个医学生怎么会知道团邪分转呢?真是奇怪。”
乌云没有理会赵运来的问题,赵运来把这归于乌云也不知道所以不理。
“我们乘地铁吧,这样快些。”赵运来主动说。
乌云没像上次疾跑,大概是因为不认识这次的路吧,毕竟这小户人家不是家喻户晓长湘人民医院。
“主人!妈呀来了!”
妈呀气贯山河地大吼大叫,飞腾间光滑如冰的赤色鳞片如冰在白灯的闪耀下折射出宝石的色泽。
“我和乌云还有事要去查,你是要和我们一起还是回去休息?”
妈呀捏住龙须嘟嘴道:“我也去,生死异道桥好无聊,不过下班后主人要给妈呀买辣条哦。”
“不能吃辣条!”
赵运来不容置喙道,他终究成了传统家长,做了以前自己讨厌的事。虽然他也喜欢吃辣条。
“给你买旋转棒棒糖。”赵运来在妈呀鼻子冒烟之前开口道。
说完赵运来率先走到医院门口的地铁站电梯上,他瞥了眼乌云。
乌云松了抓住衣袖的手学赵运来的模样抓住扶手傲然挺拔地站在电梯上。
电梯倏然下移,乌云眼睛陡然增大但很快又恢复原样,这把赵运来逗笑了,弓着背在那匿笑。
“主人你肚子痛?”妈呀打个转老神在在道:“玩手机玩的,你是这样说的,玩手机会头晕肚子痛,可是你今天去医院之前一直玩。”
“去医院之前我在研究锥缥笔好吗!”
不过用手机查了查,虽然一无所获但却被妈呀瞧了个遍。
这妈呀还挺会犟嘴,显而易见养娃要慎重,爱你也会气你。
就上午吃饭时,妈呀说要看看那发亮的盒子,结果觉得奇妙不肯撒手。
赵运来当然不能随他的意,老龄手机那还禁得起妈呀折磨,所以直接照搬赵无福语录。
现在妈呀又搬了回来,风水轮流转,可惜赵运来今天穿的是防雨冲锋衣。
他指着妈呀威胁道:“你再管我玩手机就别想吃到一颗糖!”
电梯门打开,赵运来走过安检打开手机的地铁乘车码,乌云则被扣在安检处检查封侯刃。
长湘地铁对携带刀具产品并没有强制要求,乌云很快就走了过来,然后看着赵运来。
赵运来憋笑无奈道:“打开手机呀,上司。”
乌云抿嘴一言不发,仿佛问的不是他。
赵运来一愣,他没想到乌云居然没有手机,“好吧,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买票,很快就回来。”
妈呀撅着龙尾追上赵运来,“干嘛那么麻烦?让黑人跟我一样隐身就是了。”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还不如买票,而且他恐怕没带隐身符。”
妈呀能在人类面前隐身是生死异道桥给未化人形的妖怪的特殊服务,乌云要隐身就得自掏腰包了。
“主人你也真是,有我这个坐骑在还坐什么地铁。”
赵运来瞪了他一眼,拿着票带乌云走进检票口,片刻后地铁就到站了。
乌云看着地铁如一条巨蟒疾驰而来,开门的刹那间人头迅速攒动、彼此碰撞。
这几秒的功夫,乌云还是一脸漠然但脑袋边的刘海居然竖起三小把,割裂出滑稽感。
赵运来笑得肚子疼推着他进去,看好下站地点又瞥向乌云,他正对着车厢玻璃伸出修长五指抚摸翘起的刘海。
“你看够了没?”
乌云睨了眼赵运来载满笑意、明目张胆的眼神。
哪怕乌云看的是玻璃映像的赵运来,赵运来也能感受到眼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