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轩不敢隐瞒,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妙妙自己主动与你们走散的?”
程逸轩想点头又有些迟疑,那会他们都在打妖兽,没怎么注意到沈妙的动作,等把妖兽解决完才发现沈妙不见了。
看程逸轩的反应,沈妙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对李慕寒的说法是和妖兽打斗时一不注意就远离了队伍,等她回头寻找程逸轩几人时不慎中毒昏迷,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眼前就是程逸轩几人。
李慕寒自然也发现了程逸轩的迟疑,冷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这个程逸轩回答的毫不迟疑,“那天一起做任务的师弟师妹都是证人,我和他们一直在一起。”
听到程逸轩的回答,沈妙冷笑,证人?同伙还差不多。
可惜啊,证人已经没有了,说不定还能把那几人的死,归为程逸轩为了掩藏真相而杀人灭口。
“那他们人呢?既然是证人,就来证明吧。”李慕寒语气淡淡。
“对啊,逸轩,你把他们几人叫来吧。”闫鹏也想证明自己的徒弟不是卑劣之徒。
“他们今日去做任务了,如今不在宗门。”
若是知道今日玄冰圣尊来,他肯定会让那几个师弟师妹晚一天再做任务。
“既如此,那明日在此验证你的清白吧。”
晚一天也没什么。
沈妙也不说话,一天而已,她也不急,反正不管如何,这个锅程逸轩背定了。
当天晚上,程逸轩收到两块留影石,上面就是沈妙在山洞里的所作所为以及沈妙杀死那几个玄天宗弟子的过程。
看沈妙中毒那画面时,程逸轩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
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这是证据,必须看完。
程逸轩在心底默念,都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做足了心理暗示,才继续看下去。
这拍摄的人很有手法,把沈妙的脸以及动作拍得清清楚楚,而那个像是被人定身的男子却只看得清身材,脸却是一点也不露。
程逸轩看完留影石的内容,满脸通红,内心震惊不已,没想到沈师妹居然如此放荡不羁。
等看完第二块留影石的内容时,程逸轩恨不得立马提剑去将沈妙给杀了。
但他忍住了,拿着留影石就去找闫鹏。
闫鹏看过之后,又去找了霍不凡,随后霍不凡又叫上执法堂长老。
几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碧霞峰。
执法堂长老喊道:“圣尊,叨扰了。执法堂执法,还请将沈妙交出来。”
声音有灵力加持,沈妙也听到了。
执法堂?!沈妙心里一慌,难道她的行为被人发现了?
可是她杀人那会明明一切顺利啊,若是有人看到,怎么可能任由她将那几个弟子杀死?
所以他们顶多就是怀疑,肯定没有证据。
于是沈妙虽然内心慌乱无比,但面上还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沈妙出了洞府,看到李慕寒第一句话就是,“师尊,执法堂来找弟子做什么啊?弟子又没有犯法。”
李慕寒闻言,柔声安慰道:“妙妙不怕,有师尊在。”
沈妙回以李慕寒一个大大的笑脸。
待两人来到霍不凡几人面前时,李慕寒语气冰冷,还带着一丝威压。
“这么晚了,执法堂找本尊徒弟,到底有何要事?”
霍不凡几人也知道这玄冰圣尊对徒弟宠爱非凡,不过事关玄天宗威严,必须说。
“回圣尊,沈妙杀害内门弟子四人,行为恶劣。按宗门规矩,需受戒律鞭十鞭,若侥幸不死再废除修为,逐出玄天宗。”
沈妙一听,腿一软,要不是李慕寒及时扶住,恐怕就摔在地上了。
戒律鞭,听着不咋地,但那可是玄天宗最严厉的惩罚。
被鞭打之人,受伤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神魂。
据说金丹期的修士都挺不过两鞭,而她如今才筑基,却要受十鞭,这明显就是要她的命。
不同于沈妙的惶恐不安,李慕寒只觉得荒谬,他的妙妙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害同门。
“孙长老,诬告本尊的徒弟,你可知后果?”
孙长老肃着一张脸,直视李慕寒,用灵力将留影石启动。
“证据在此,铁证如山,她还有什么话说。”
沈妙见此,瘫软在地。
李慕寒震惊地看着沈妙,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这个。”
说完程逸轩将另一块留影石启动,正是沈妙中毒之后在山洞的过程
沈妙看到这个,更加崩溃,那男子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程逸轩。
李慕寒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不堪,只一眼,便别过头不再看。
“师尊,那不是徒儿自愿的,徒儿那是中毒了。”
沈妙双手紧紧抓着李慕寒的衣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可不是救命稻草嘛,若是李慕寒执意要保她,她肯定能逃过一劫。
可惜如今的李慕寒虽然爱她,但没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李慕寒蹲下身,看向此时哭得楚楚可怜的沈妙,却生不起一丝心疼。
就是这看着娇弱,惹人疼爱的人啊,用自己送的法宝,去杀害四个无辜的弟子,只为了掩藏那肮脏的真相。
沈妙见李慕寒只看着她却不说话,急道:“师尊,你要相信徒儿啊,徒儿真的只是中毒了,不是自愿的。”
李慕寒气极反笑,现在她在意的居然还是这个?四条人命啊,还不如她的清白。
随即站起身来,冰刃一出,沈妙抓住的那截衣摆顿时被割裂。
沈妙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残布,就听到李慕寒冷得发寒的声音响起。
“弟子沈妙,品行不端,枉顾门规,今日起,不再是碧霞峰弟子。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
沈妙急得连声辩解,“不,不要,师尊,我不同意,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若不是怕你嫌弃我,我何至于此。”
李慕寒闻言更是觉得可笑,笑自己识人不清,堂堂大乘期圣尊,被一个小女子骗了十年,这十年,自己当真是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