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微笑着说道:“那我们拉钩好不好?”
时长玄伸出小手,与岑秋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小狗。”
时长玄那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童真。
岑秋扬起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落在寂朗的眼中,寂朗竟一时移不开眼。
寂朗突然说道:“岑秋,你也要和我拉钩。”
岑秋听到这话一头雾水,不解地开口询问道:“我和你有什么约定吗?我为什么要和你拉钩?”
寂朗张了张嘴,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小到听都听不见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也想和你触碰……”
这句话岑秋当然没有听见,只听见寂朗嘴硬道:“不拉钩就不拉钩。”
寂朗话音刚落,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钟表,淡淡开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岑秋有些犹豫地说道:“不麻烦你了吧。”
寂朗认真地说道:“岑秋,你要我帮你照顾小玄,我总要知道小玄的一些日常习惯吧?”
岑秋想了想,寂朗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那好。”
寂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身后的岑秋道:“进去吧。”
岑秋坐进车里,寂朗车上的味道很好闻,一阵阵薄荷的清香萦绕在岑秋的鼻间,是岑秋很喜欢的味道。
寂朗突然问道:“岑秋,你爱你的死去的丈夫吗?”
岑秋微微皱眉,这个问题真是难倒了她,她只是随口胡诌了一个丈夫,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岑秋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喜欢吧?”
寂朗眉心多了几分失落,他过了良久,才喃喃开口道:“那个男人,真的比我好吗?”
半晌后,寂朗自嘲一笑,缓缓道:“算了,我跟一个死人比什么。”
终于到了岑秋的家里,岑秋和时长玄双双下车,寂朗负责将他们的行李提出来。
寂朗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岑秋门前停住。
岑秋连忙说道:“我来吧,你早点回去吧。”
寂朗幽深的眸子中好像装着无数种情绪,他直直地看着岑秋。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不请我进去喝喝茶吗?”
既然是寂朗提出来的要求,岑秋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拿出钥匙,“嘎吱”一声,有些老旧的门被缓缓推开。
寂朗看着岑秋略显简陋的住处,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岑秋,你住的地方需要换一换了。”
岑秋苦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自从她隐退之后,之前的收入和现在差的可谓是天差地别。
“哪有多余的闲钱来买新房子啊。”
寂朗急忙说道:“我有一套闲置的别墅,我平日里都不住。你若需要,可以和小玄搬进去住。”
岑秋并不想要接受寂朗的好意,毕竟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果断地拒绝道:“算了吧,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也不好再接受你的馈赠。”
寂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岑秋,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复合。”
寂朗说完这句话,心跳声都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半闭着眼,好似在等着最后的审判。只是审判的结果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岑秋拒绝了。
岑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坚定。
“寂朗,我没有这个意向。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小玄,不愿意去想其他的事情。”
岑秋并没有想到,原来寂朗真的还喜欢着她,可寂朗说的太迟了,岑秋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份喜欢了。
寂朗并不死心,他继续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小玄。岑秋,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信我。”
寂朗几近祈求地看着岑秋,他眼角泛红,嘴角强撑着的笑意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
“岑秋,你答应我。之前和你说没有对你余情未了全是骗你的。我就是还爱着你。”
寂朗抓住岑秋的手,直指自己的心口。
“岑秋,你不答应我,我会疯的。”
岑秋见到寂朗这个模样,心中也没有一丝动摇。
她的眼神中带着冷静与理智。
“寂朗,我们现在都已经成熟了。我不能随意做出一个决定。”
寂朗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他说道:“我可以等你,多长时间,我都等你。”
岑秋抽出被寂朗握住的手腕,她的嗓音柔软,却带着几分无情。
“不用等我,我不会答应的。”
寂朗闭了闭眼,过了良久,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黑暗下的身影极为落寞。
“岑秋,老子也是贱。我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却还是期望你能施舍给我一分的怜悯,哪怕只有一分,也足够了。”
寂朗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失望,他缓缓说道:“可你还是和我记忆中的人别无二致,一样冷心冷情。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一丝的心软,对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感风暴。
岑秋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寂朗,我们年少时的恋爱谈的太草率了,你不这么觉得吗?彼时我们什么也不懂,凭着一腔赤诚,以为能对抗所有。可是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我们一点能力也没有。”
岑秋把话说得绝情,寂朗也不再继续缠着岑秋,落寞地转身就走了。
时长玄看着寂朗离去的背影,小声说道:“妈妈……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他。”
岑秋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疲惫,“我只是,不愿意再继续了。太累了。”
晚间的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夏潇潇站在病房门口,满脸嫌恶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柔弱女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真没用,在病床上躺了几年也好不了。”
安思雨原本正在担忧地照顾自己妈妈,听到夏潇潇这句话,瞬间一脸生气地瞪着夏潇潇。
“你再怎么打我,我都能忍,但你不许说我的妈妈!”
妈妈就是安思雨的软肋,她可以忍受夏潇潇动辄侮辱打骂,却决不允许夏潇潇侮辱自己的母亲。
夏潇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杂种,你翅膀硬了啊。你可别忘了,你妈妈的命全掌握在我手上呢。”
夏潇潇说着,便走进病床,笑意盈盈地威胁安思雨。
安思雨怕极了,眼中蓄满了泪水,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听话,我听话。”
夏潇潇缓缓走近安思雨,安思雨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走动。
却不料下一秒,夏潇潇狠狠地扇了安思雨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安思雨原本白白的小脸蛋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她的头偏向一边,脑袋都被打蒙了。
过了良久,她才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火辣的疼痛。
可她并没有先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而是朝着她的母亲苏竹茹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妈妈,我没事。”
苏竹茹虽然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
她不安地在病床上动来动去,她不想再跟个废人一样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感受到自己女儿受了欺负,可她并没有办法帮安思雨。
夏潇潇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思雨,“小杂种,你最好想好了,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反抗我。贱人,你和你妈一样。你妈现在这样,也算是报应了。”
夏潇潇冷冷地看着病床上的苏竹茹,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安思雨气得浑身发抖,她大声说道:“你太过分了!”
夏潇潇冷笑一声,瞥了安思雨一眼。
“怎么?你还想和我顶嘴?当初你妈抢走我的男人,现在又生出你这个杂种和我顶嘴。安思雨,你最好讨好我,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你妈的治疗费用可就断了哦。”
安思雨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