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泽犹如一棵在风雨中飘摇却努力挺立的孤树。
他那略显疲惫的面庞下,藏着一颗对妹妹无尽疼爱的心。
杨疏桐,一个有点玩世不恭的家伙,咧着嘴笑时,那两颗小虎牙便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他看着张时泽,眼里带着些许戏谑,开口道:“张时泽,你那么害怕干什么?放心吧,你的十万块钱也能拿到手的。要我说你也真是宠你妹妹,她说上三十万的私立贵族学校,你眼睛都没眨就同意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经济状况。”
张时泽听着这些话,微微闭上双眼,那长长的眼睫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了。她的要求,我都想尽力满足她。”
杨疏桐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一学期三十万啊,何必呢。她只是你异父同母的妹妹而已,你就算不管她也是可以的。她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体谅你。”
张时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大声吼道:“闭嘴。你再说她的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杨疏桐这才悻悻地停了嘴,他嗤笑一声,心中暗自嘀咕:“也罢,你自己乐意做这个冤大头,我也懒得管。”
其实张时泽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经济状况根本负担不起妹妹那昂贵的学费,但妹妹就是他的心头肉,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就只想不顾一切地去满足。
而此时,舞会正缓缓拉开帷幕。那绚丽的灯光在大厅中央肆意地晃来晃去,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岑秋,一个如百合花般淡雅的女子,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想要躲避这刺目的灯光。就在她刚刚伸手的瞬间,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挡在了她的眼前。
岑秋好奇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双手的主人正是张时泽。她微微低头,轻声道谢,那温柔的嗓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谢谢。”
张时泽轻声笑了笑,暧昧的气息从岑秋的头顶悠悠地传来:“主人,你不用谢我的。这是我应做的。”
岑秋应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时泽顺势牵起岑秋那如柔荑般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他的声音磁性沙哑,带着一种撩人的性感:“很荣幸能与您共舞,我的主人。”
其实岑秋原本答应了杨疏桐上半场和他跳舞,可直到现在杨疏桐还没有出现。而面对张时泽这热情的邀约,岑秋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和张时泽一起共舞。她轻声说道:“那就开始吧。”
舒缓的音乐悠悠响起,岑秋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身为上流社会的宠儿,寂朗免不了要在众多舞会中穿梭。
而他,有着无尽的耐心,就那样温柔地教着毫无舞蹈基础的岑秋,随着时光悄然流转,岑秋也渐渐在他的引领下学会了跳舞。
此刻,在舞池中央,张时泽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欣赏,他轻声说道:“主人,您的舞跳得很不错。”
岑秋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轻声道:“谢谢夸奖。”
岑秋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之中,与张时泽的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然而,她并未察觉到,在那舞台之下,寂朗正慵懒地倚靠在那金碧辉煌的柱子上。
他那看似散漫的表情下,藏着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舞台中央那翩翩起舞的身影。
寂朗慢条斯理地摘下那黑色皮质手套,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那金丝框眼镜,那冷漠的外表仿佛是一副坚固的铠甲,而铠甲之下,却是那嫉妒的火焰在疯狂地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寂双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弱弱地开口:“哥...你来啦。”
她低垂着头,根本不敢与寂朗那凌厉的目光对视。
寂朗的声音冰冷如霜:“寂双,你给我办的好事?我本打算在今天的舞会上向岑秋求和,顺便把这座华丽的宫殿送给她。你告诉我,现在岑秋怎么会在和别的男人跳舞?”
寂双无奈地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如实相告:“嫂子抽到了女王牌。”
寂朗的目光如剑:“是你让她抽的?”
寂双急忙解释道:“抽到女王牌的概率太小了,嫂子说想抽牌,我觉得也没什么。谁知道她直接就抽到了女王牌。”
寂朗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在寂双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她不寒而栗。
“好,很好。”
寂朗的语气中满是失望,“寂双,我果然不能指望你。你去吩咐下去,把音乐给我停掉!”
寂双瞪大了眼睛,犹豫地说道:“啊?这不好吧。”
寂朗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她:“你要不要看看,岑秋跳得有多开心?”
寂双心虚地望向台上的岑秋,只见岑秋笑意盈盈,那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一直绽放在她的脸上。
寂双无奈地说道:“我马上停,马上停。”说完,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匆匆地跑到了后台,亲自将音乐关掉了。
岑秋正跳得尽兴,那美妙的音乐却突然戛然而止,她那秀美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怎么回事?舞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与此同时,杨疏桐从一旁走了出来,他那满含怒火的眼睛看了一眼岑秋身边的张时泽,咬牙切齿地说道:“上半场是我的!”
张时泽却只是淡然一笑,那伶俐的口齿丝毫不退让:“那又怎样,你来的太晚了。”
杨疏桐气得脸色涨红,大声吼道:“张时泽!你不要脸。”
张时泽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那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狡黠,他悠悠地说道:“在主人面前,我从来都不需要脸面。因为没有脸面,才能哄岑秋开心。”
岑秋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心中竟莫名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古代的君王,而他们就像是争风吃醋的宠妃一般围绕在自己身旁。
这时,灯光如同舞台聚光灯一般打在寂朗的身上。寂朗身着一件裁剪得恰到好处的纯白衬衫,身姿挺拔得如同青松,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凌然出众。他微微挑起的眉眼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模样与往日的清冷疏离大不相同,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寂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岑秋,好雅兴啊。我倒是不知道,你在这儿玩得这么开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岑秋那美丽的脸庞上绽开一朵嫣然的笑容,回答道:“确实挺开心的。”
张时泽和杨疏桐并不知晓寂朗的身份,只觉得他和岑秋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还以为他也是岑秋挑选的骑士。杨疏桐满脸的不高兴,对着岑秋撒起娇来,那语气娇憨得让人的心都快融化了:“姐姐,你都已经有我们两个了,怎么还挑别的骑士啊!”说着,他竟当着寂朗的面,把脑袋贴在岑秋的胸口。岑秋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但突然想到寂朗在场,便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岑秋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他不是我找的骑士。”
杨疏桐皱着眉头,嘟囔着说:“那他怎么和姐姐你纠缠不清。莫非是姐姐的旧情人?”
杨疏桐的话音刚落,寂朗就发出一声嗤笑,他那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支香烟,轻轻一点,烟被点燃了。随着他轻轻吐出一口烟,阵阵烟雾散开,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你说对了。我是岑秋的旧情人。”
杨疏桐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眼神中满是不屑地看着寂朗:“怪不得一直缠着姐姐。你只是一个旧情人,就不要在我们面前碍眼了。”说完,他还讨好地看着岑秋,问道:“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岑秋没想到杨疏桐说话能这么过火,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对。”
而一直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张时泽始终没有出声,他的直觉告诉他,寂朗和岑秋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
寂朗沉默了一瞬,然后将手中的香烟熄灭,那目光直直地盯着岑秋,淡淡地开口道:“岑秋,跟你的新情人处够了吗?处够了就回来。”
岑秋那倔强的性子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她不甘示弱地回答道:“就不回去。”
岑秋的眼眸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大声地对着寂朗喊道:“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这句话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
她的声音在舞会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要将过往与寂朗的一切都彻底斩断。
寂朗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后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愫,低沉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玩够。你就尽情地去享受这所谓的新恋情,尽情地去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对这一切感到厌倦的。”
说着,他微微抬起眼帘,用淡漠的目光打量着岑秋身边的张时泽和杨疏桐,那眼神仿佛在审视着两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接着,他语气悠悠地说:“只是你的这些情人,我可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岑秋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柳眉一竖,质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寂朗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抹苦涩。
然而,他眼尾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他轻声说道:“你也可以来玩弄我。我都无所谓,随你怎么玩,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