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皇上、皇嗣、后妃、太妃们的膳食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相当于隶属同一个销售部的不同销售小组
进忠闻言,悄咪咪的把那碗从皇上御膳里挪出来的燕窝火腿熏鸭丝盖上,免得叫她看见了心烦。
舒乐看见他的小动作了,故意夹了块鹿筋给他。
鹿筋炖肉,炖的是上好的牛腱子肉,小火煨了两个时辰,鹿筋软烂入口即化,牛肉酱香四溢,除了有点补没别的坏处。
正值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样一品鹿筋炖肉吃下去,可想而知进忠得燥上好几天。
“小祖宗,你快饶了我吧。”
“哼~谁让你愿意素了,那就在吃食上来点大荤的吧。”
“真别闹,眼瞧着你又要到御前伺候了,若是这时候因为破了身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那多不值当啊。”
“我也是服了,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事情,你们竟然就相信!”
舒乐私底下也找人打听过,说是宫里有些老嬷嬷经验丰富,确实能看面相就验明是不是处子。
可剧情里的阿箬当了好几年床头跪,也没人发现啊,还是说发现了也没人拆穿?
“不信不行啊,每年小选,宫女验身全靠这些嬷嬷们呢,难不成还真的挨个上手检查啊。”
“好吧好吧,那我就再忍忍。”
舒乐嘴上说着忍,其实隐忍和克制的那个一直是进忠。
从前是太监时,他便压抑自己的欲望,宁肯等到舒乐年满二十五岁,送她出宫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愿意让自己‘玷污’了她。
如今他恢复男儿身,依旧压抑着自己,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越雷池一步。
说他胜过万千儿郎,是这世间最懂爱和责任的男人都不为过。
“又看着我发呆~快吃饭,吃完了我还要去浇花修枝呢。”
“哼~自从你把那兰花抱回来,天天跟伺候孩子似的照顾,怎么也稀罕不够,你干脆抱着花过去吧。”
进忠听这语气就知道没真生气,是故意装出来,就跟撒娇一样,当下便起了点逗弄的小心思。
“那可不成,兰花娇嫩,没法搂着睡。”
“什么?”舒乐原本一分的恼,这会儿也变成了五分的怒。“蒋金钟,我不跟你过了!”
他预判了舒乐的动作,一把夺过她要摔的碗筷,一手抄膝盖,一手搂腰,等舒乐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床上了。
“你干什么?”
“为夫的惹了夫人生气,自然是要好好补偿夫人才是,好叫夫人知道,这辈子只能跟我蒋金钟过!”
“你个小心眼儿,不哄我就算了,还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让你睡脚踏?”
“不信,我家心肝儿宝贝最舍不得我遭罪吃苦了。”
进忠说完不再给她机会反抗,直接用出最拿手的几招,弄的她没一会儿就举旗投降。
看着她柔媚娇憨的睡颜,进忠觉得自己比吃了蜜还甜。
等连吃三天鹿筋炖肉,又觉得自家心肝儿可能是不是糖做的,是红烧味的。
咱就说,谁家好老爷们,大春天的,天天吃鹿筋进补啊。
不过有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就像和敬公主,因为吃坏了肚子,已经病的气若游丝,面无血色了,离长生天就差一步。
皇后急疯了,有嫡子在时,自是看不见璟瑟这个公主,可现在嫡子没了,膝下只有一个公主,可不就放在心尖尖上了。
不光是皇后,皇上更是震怒,璟瑟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没有之一,看着公主躺在床上虚弱挣扎的样子,皇上瞬间梦回失去嫡子的那一天。
太医院被皇上骂的狗血淋头,若非还要留着这些人治好公主,恐怕这会儿太医院都得被杀成空屋子。
进忠眼见着皇上要疯魔,心里也没底,抽了个空赶忙去找舒乐。
“我的心肝儿哎,你怎么还有闲心吃葡萄呢。”
舒乐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我还缺个剥葡萄皮的呢,这边吃边吐皮可真累。”
“那咱先不吃了,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剥好了再吃。”
“行吧,你要问什么?”
“和敬公主,你......”进忠下意识瞅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问:“你到底往牛乳羹里放什么了?和敬公主看着可不太好啊。”
“就是点减肥用的益生菌和乳酸菌罢了,小姑娘肠胃弱拉脱水了,给她多喝点温盐水,温糖水的,吃几天小米粥也就养回来了,瞧你们上蹿下跳的,不知道以为要死人了呢。”
“呦~有些话咱心里知道就成,别说出来。”
“行了,最近两天事儿多,你顾不上我就好好当差。”
进忠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少给为我戴高帽,等忙过这一段,你必须好好陪我!”
“是是是,你放心,我这辈子最大的事业,就是把你陪好喽~”
进忠其实也纳闷呢,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保持着床上热情,下床就正常的态度,慢慢的,她就变成现在这副离不开人的模样了。
后来进忠想明白了,这是自己想要得到她全身心的依赖,无意间惯出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可是给进忠乐坏了,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在她日复一日的依赖和信任里逐渐迷失。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英雄冢吧,那些英雄肯定是自愿的,鉴定完毕。
按舒乐的说法,进忠提议给公主喝些温糖水。
果然,没两天的功夫,和敬公主的病就好了不少。
皇上圣心大悦要赏进忠,进忠深谙当差之道,当场拒绝皇上画的大饼,反手送皇上一套表忠心话术,给皇上哄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
可刚高兴没多久,皇后就差人来报,说是查出有人在公主的膳食里动手脚。
皇上发话要彻查,这下内务府遭了殃,从食材采买,到御膳房,再到最后给公主送饭的小太监全拎出来查了个遍。
皇后拿着几大篇口供,气的手一直在抖,皇上更是一个接一个的茶盏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