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欣赏紫禁城着名鸡爪,和抠门到底的黄铜玫瑰
七夕家宴,皇上下令要摆在正大光明里。
也就意味着不只是家宴,连同百官和家眷都要一起参宴。
高大人听说女儿孕期脾气暴躁,不展欢颜,就重金购买了花炮盒子想要进献。
舒乐知道了第一时间撸起袖子就开劝,烟花炮仗可是高危,火星子烧到花花草草没关系,起火问题也不大,反正园子各处都临水,救火来得及。
但若是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龙胎,高大人也是要被皇上问责的。
慧贵妃不聪明,好在是个听劝的,为了孩子,干脆跟皇上告了假,连七夕家宴都不去了。
皇上的七夕节限定款珠花,已经打包批发送去各宫。
皇后的是佛手花,慧贵妃是芍药花,纯妃是绣球花,荣嫔是蔷薇花,婉贵人是栀子花,玫贵人是百合花,仪贵人是佛铃花。
恪贵人得了草原的金莲花,庆贵人的是代表母爱的萱草花,常在和答应位份的统一发了小米珠攒成的玫瑰珠花。
不过皇上还命人单独做了一支黄铜的并蒂玫瑰簪,私底下叫人送去妃陵,也不知道是出于真心啊,还是演给谁看的。
反正以皇上那个表演型人格,做什么都有可能。
舒乐被皇上‘不计前嫌’的调回御前伺候,还特地赏了一盒遮盖力强的鸭蛋粉,就差直说把你脸上的斑盖住,别丢了朕的脸。
给舒乐气的呀,好像谁愿意伺候他似的,同样是内廷女官,放着二品的毓湖姑姑不用,老提溜她算怎么回事。
为了自己的安全,更是为了恶心皇上,她特地花了一个时辰,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妆面厚重,依然隐约可见色斑的妆容。
皇上见了面色不虞,倒也碍于场合没说什么。
以舒乐现在的容貌来讲,单看五官无疑是美的,可脸上的斑点,就像是冰种翡翠里的黑色矿点,是个去不掉的败笔。
可以负责任的说,如果舒乐面容白皙,又深得圣心常在御前伺候,迟早得被皇上收入后宫。
这也是为什么,舒乐每天都要往脸上画雀斑。
给父兄的每一封家信里,都要强调不许他们冒进贪功,不许立太大的功劳在皇上面前露脸,只能做光得实惠不出名的事情。
若是害自己成了嫔妃,那就别怪她掀桌子,干点诛九族的大事,让整个家族都给她陪葬。
她父兄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宁死不肯入后宫,也就歇了卖女求荣的心思。
舒乐站在皇上御案旁边,正好将整个大殿尽收眼底。
嫔妃们轮番敬酒,皇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眼看着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舒乐怕皇上出糗连累自己,往燕窝里放了颗醒酒丹。
燕窝下肚后,肉眼可见皇上神思清明,眼神也不再飘忽不定了。
忽闻履亲王出列,说要彩衣娱亲,给皇上举荐一个人。
皇上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传召的语气十分迫不及待。
舒乐眼尖,看到皇后的帕子扯抽丝了。
伴随着袅袅琴音,一位身穿水碧色旗装,手拿莲花团扇的姑娘‘飘’了进来。
那一双长腿倒腾的飞快,说好听了是叫莲步轻移,说现实点,为啥不能从大殿中间开始跳?非得从门口进来。
那老远的距离,就是用跑的,都得跑半天,什么美感都被破坏干净了。
这姑娘嗓音清甜,盘靓条顺,手若柔夷,指甲养那么长,一看就知道是个娇养长大的。
而且这姑娘深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重要性,手里那把扇子上下左右来回甩,就是不给皇上露正脸,皇上勾的差点当场发情。
嫔妃们一见这架势,懂了,又一个来抢皇上的妖艳贱货。
恪贵人有恃无恐,率先发难:“这唱的什么东西,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难听死了。”
恭常在与恪贵人面不合心也不合,当即开口:“这是李清照的醉花阴!”
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就是不知道几分是在嘲讽献曲之人,几分落在恪贵人身上。
后边几个小答应养气功夫不足,看了两人的笑话差点真的笑出声来,被恪贵人瞪了好几眼才收住笑声。
舒乐可不管那意欢唱跳如何,她只关心进忠那家伙,有没有借机偷看美女跳舞。
进忠在左,进保在右,这可都是演唱会内场位置,比皇上的贵宾区视角还要好呢。
吃醋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舒乐越想越气,决定晚上回去要给进忠好看。
进忠莫名打了个寒颤,进保用眼神询问:师兄,你受凉啦?进忠摇摇头,总觉得寒意从背后而来。
皇后跳出来打圆场,问了几句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爹官多大,那意思摆明了是要劝皇上收入后宫。
不过叶赫那拉这个姓氏一出,依旧引起一阵惊呼。
以卫常在、恪贵人、恭常在为首的中路率先出击,纯妃、婉贵人见机打野,奈何对手是强大的皇上,很快就败下阵来,其他小答应们更不敢轻易出头了。
但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仪贵人和玫贵人,关键时刻肩负起了射手放大招,残血收割的责任。
仪贵人是从前皇后身边的宫女,本就是为了固宠准备的,可在怀孕期间并未受到皇后的照顾,被人谋害了龙胎之后,也没有得到皇后的垂怜和关照,所以即便知道错不在皇后,依然选择迁怒。
玫贵人和仪贵人同病相怜,又同住一宫,日久天长的,真处成了好姐妹。
知道对方不喜皇后假面虚伪,便出言讽刺道:“嫔妾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往日里,只有别人说嫔妾南府出身,是卑贱之躯的份儿。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看见满洲贵女为了爬床,在大庭广众搔首弄姿的又唱又跳的场面,也是活久见了呢。
如此技艺,真是比南府精心培养的歌姬舞姬,都不逞多让。
哎,如此,把嫔妾显得更加无能了。
毕竟嫔妾再卑贱,也没在外男面前表演过,您说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仪贵人抢话道:“皇后娘娘并不这么觉得,中宫急需一个能够帮忙固宠的人,想必这位格格也不是故意不知廉耻的,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皇后就说出了个“你们”,气的嗷嗷咳嗽,那声音好像破旧的老封箱似的,众人愣是听出一股风烛残年的味道。
皇上气极她二人损坏皇家颜面,害自己陷入两难境地,更怕皇后死在宴会上,便迁怒二人。
“正值佳节,酒不醉人人自醉,也是人之常情。来人啊,送玫贵人和仪贵人去醒醒酒!”
姐妹俩自从失了孩子,谁也不在乎,直接携手谢恩,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大殿。
临走前,仪贵人还特意走到意欢面前,轻声挑衅道:“希望今日过后,你叶赫那拉氏的姑娘还能嫁的出去。
给人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把你那宝贵的眼泪珠子擦擦吧,当心惹怒了皇后,也叫你全家灭族,就像乌拉那拉氏那样。”
意欢痛哭失声,跌落在地,看向皇后的眼神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