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丑瓶子第七弹:掐丝珐琅鎏金连体葫芦瓶,像不像癞蛤蟆?
后宫的娘娘们最近常常约着去重华宫听戏,尤其爱点那出《汉宫秋》,几乎日日不断。
七八个戏班子轮番进宫,嗓子唱的都冒烟了,娘娘们除了打赏金银,总是体贴的送上一包胖大海,然后次日继续唱。
皇上气的一个多月没进后宫,不许传召戏班子再进宫唱戏。
开始舒乐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进忠给解了惑。
“这出戏啊,唱的是昭君出塞,而且她们专点第二折。”
“呲~这么狂吗?”
“哎哟慢着点,这茶热着呢。”
进忠把茶盏接过来,仔细查看,发现只是红了但没烫破,赶忙给她换盏温水。
这出戏是以汉元帝和王昭君的爱情故事为主线,讲述了史上有名的“昭君出塞”的故事,生动的演绎了昭君怀抱琵琶,远走大漠的为国牺牲的形象。
但实际上的汉元帝,与王昭君之间仅有一面之缘,何谈爱情,这故事跟历史上卖女求荣的汉元帝一样扯淡。
全戏最出名的两句唱词,就在这第二折里头。
一是:您众文武商量,有策献来,可退番兵,免教昭君和番。
大抵是欺娘娘软善,若当时吕后在日,一言之出,谁敢违拗!
若如此,久已后也不用文武,只凭佳人平定天下便了。
二是:你有甚事疾忙奏,俺无那鼎镬边滚热油。
我道您文臣安社稷,武将定戈矛;您只会文武班头,山呼万岁,舞蹈扬尘,道那声诚惶顿首。
如今阳关路上,昭君出塞;当日未央宫里,女主垂旒。
文武每,我不信你敢差排吕太后。枉以后、龙争虎斗,都是俺鸾交凤友。
字字句句,都是对汉元帝畏惧匈奴的批判,正所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消息传到宫外去,也不知怎的竟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同时民间开始流传起另一句振聋发聩的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其中,“天子守国门”是指明朝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由于京都靠近边关,直接面对游牧民族的威胁,因而皇帝本人也相当于在守卫国门。
“君王死社稷”则是指明朝崇祯皇帝在国家危亡之际,选择自缢于煤山,以身殉国。
比起大明虽然亡国,国君却一身殉国的气节。
满清鞑子入关后暴行不断,做下扬州十日屠,嘉定三屠,剃发易服等等,一系列罄竹难书的恶事。
不光对汉人赶尽杀绝,连对自己的皇家公主都不放过,不断遣送公主和亲。
好好的皇家贵女,成了牛马一样交易品,叫汉人如何看得起大清皇室。
进忠快急死了,答应帮进保介绍对象,才换来的替班,一路上脚丫子抡到飞起。
舒乐正嗑瓜子呢,差点被他吓的生吞瓜子皮。
“我的祖宗哎!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通个气儿呢~”
“怎么了,看你火急火燎的。”
“那句话是你让传出去的吧?”
进忠满脸焦急,一脑门的汗,看样子是吓坏了,舒乐拿帕子边擦边说:“是我,也不是我,更不会有人知道是我。”
“什么意思?谁动的手?尾巴扫干净了没有?派谁去的?”
“干嘛,想灭口啊?”
进忠单膝下跪,一把搂住她,哀求道::“快说吧祖宗,我好给你收尾去啊,皇上大发雷霆,万一查到你头上......”
“放心!真的查不到我头上。”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是我指使荣妃,联合玫嫔与皇后做的一出戏。”
进忠那脑子转的比皇上都快,一下就猜到,这是有女儿的嫔妃合伙摆了皇上一道,不过也没有立刻放下心来。
“谁动的手?都有谁知道?”
“我直接去见的荣妃,办事的是毫无背景的两个宫女,事成后就送到坤宁宫去当差了。”
“坤宁宫是个好去处,一年到头就祭祀那两天才开门,平时跟冷宫似的没人过去。”进忠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事?”
“就你给我讲汉宫秋那天啊,我灵机一动,想着不能让皇上一怒之下白怒了,有道是风水轮流转,那不得往死里转啊。”
“我真服了!”进忠起身,一口干了她的茶水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千万第一时间告诉我,今儿差点让你吓个好歹。”
“我当时就跟你说了呀。”
“你说了吗?”
“我说了!我说皇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得疼了才能长记性。”
“就这?”进忠一把捏住自己后脖梗,眼前都冒小星星了:“求你了,我读书少,咱下次直接明说,别暗示行不行?”
“行,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呢,安和到了出宫的年纪了。
但她家父母早都没了,只有三个哥哥,家里是大嫂当家,嫂子们和妾室们,恐怕容不下她这个高龄待嫁的小姑子,你说我要不要劝她留下啊?”
“那胖妞......你是不是也到出宫的年纪了?”
舒乐闻言呼吸一滞,随即立刻装作毫不在意的说:“还早,得明年十月份呢。”
进忠陷入了沉默,舒乐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破冰。
虽然计划定好了,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当另一条路真的摆在眼前时,对自由的向往,还是会让两人产生短暂的动摇。
“要不,撮合一下安和跟进保呢?”
舒乐扣了扣耳朵:“侬脑子瓦塔啦!”
“这么激动?你是看不上进保啊?还是......”
“不是,我以为你要利用进保出卖色相,帮我留下安和呢。”
进忠狠狠翻了个白眼:“就进保那张脸,还有那狗脑子,白送都没人要呢!
让他出卖色相,那安和得多瞎啊~”
“啊?你不知道吗?安和还真挺喜欢进保的,就是之前一心想出宫嫁人来着,没往对食那边想。”
进忠忽然觉得自己的一时兴起,好像有那么点天作之合的意思。
舒乐仔细想想,其实撮合那俩小的在一起也并无不可。
且不是说能把进保拉拢到自己阵营的事,只要安和愿意,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就有了,还不用被家里的嫂嫂们苛待。
就算后悔了,自己也能走后门,把安和塞进后年的出宫名单里。
“就这么定了,我下午就去跟安和说!”
进忠把剥好的一小盘瓜子仁推到她面前,笑着说:“那成,我等你消息,安和要是愿意,我就安排他俩正式见一面。”
“干脆在你的庑房那边摆一桌火锅吧,热热闹闹的吃一顿也就熟悉了,散场了,还能让进保去送安和,给他俩创造机会。”
“想的可真全乎,那他俩要是真成了,这辈分可怎么论啊?
进保是我师弟,磕过头摆过桌儿的,安和是你徒弟,也磕过头摆过桌儿。
他俩是从我这论,管叫你嫂子啊,还是让进保跟着安和,管我叫师丈啊?”
舒乐捏着他所剩无几的奶瞟:“促狭鬼,事情还没成呢,就想得那么远啦。”
“哎呦,走一步看十步嘛,真期待他俩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