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这两个人确实让他感到头疼。如果真的将他们包围起来,不仅是瓦剌人会有所警觉,就连自己手下的那些老伙计们也要费一番心思去算计,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吩咐道:“你务必要紧紧盯着他们,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将他们捆绑起来。”
另一边,朱高燧正在宴请几位老将喝酒。他态度谦逊,将姿态放得很低,这让老将们感到非常满意。朱高燧特意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来款待他们,等这些人酒足饭饱之后,才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朱高燧微微眯起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可知道我那个大侄子如今身在何处吗?”
老将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一开始还打起了官腔。特别是张辅,他对太子一脉印象很好,但这回太孙殿下做出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启齿。
作为一个男人,怎能如此儿女情长?
在场的将军们跟随朱棣多年,深知朱棣的脾气,绝非善茬。这种事情他们实在不便参与,只能打个哈哈说道:“太孙殿下也是无奈之举啊,太孙妃遭遇如此大难,腹中还有孩子呢!毕竟是嫡妻,多一些关爱也无可厚非。”
赵王朱高燧却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到了烽火戏诸侯,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此言一出,张辅脸色大变,首先喝止道:“王爷请慎言!太孙殿下绝不是周幽王,您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必定会上奏皇上,还望您谨言慎行!”
赵王听到这话,闭上嘴巴不说话,但是今天这话肯定会传到全军上下,朱棣听了这话,实在无语,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个老三,满肚子的阴谋诡计都用在这里,有空多想想该怎么对付瓦剌人!
汉王则坐在自己的帐篷里,也没闲着,他正在听手下的人汇报打听来的消息,听到“烽火戏诸侯”这句话,突然笑了,笑得弯了腰,这可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呢?这句话怎么呢?”
汉王神秘地说道:“我这个三弟,有时候这脑子真是好使,这句话到底是谁教给他的,用得真好,把这句话撒播出去,我会让老爷子后悔把朱瞻基带来,他的好孙子是这么不堪大用,真是可笑极了。”
说完这话,他还在那里笑,笑得停不下来,把他周围的人都笑得毛骨悚然。
张辅晚上喝完酒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仔细琢磨着白天和赵王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赵王这是想要给太孙殿下扣帽子啊!张辅一向维护正统,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忍无可忍,决定向太子写信,将目前的情况如实地告知朱高炽。
几天后,朱高炽收到了张辅的来信。他打开信封,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立刻找来袁琦,急切地问道:“你主子最近有没有回信?有没有说些什么?”
袁琦低着头,如实回答道:“殿下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倒是派人打听过太孙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太孙妃娘娘那个样子……奴才实在不敢隐瞒。”
朱高炽一听,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把信扔了出去,愤怒地骂道:“所以这个孽子就自作主张地跑了回来?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躲在咸阳宫?让他来见我,我要打死他!”
袁琦头一次看到太子如此生气,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您息怒啊!殿下虽然担心太孙妃娘娘的安全,可是他根本没有跑回来,您这是说什么话呢?太孙殿下不是那种人!”
朱高炽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瞪着眼睛,吼道:“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他如此不顾全大局,现在军队上上下下都对他议论纷纷,这以后怎么让那些人心服口服,他真是是在自毁长城!他这样做,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快去叫他来见我,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袁琦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主子真的没有回来,他是陛下的孙子,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他吗?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袁琦这副样子,让太子有些犹豫:“大郎真的没有回来,那他去哪里呢?不过也是,如果大郎真的跑回来了,老爷子的脸往哪里搁,他怎么可能如此淡定,我真是老糊涂了!”
袁琦小心劝慰道:“太子殿下,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您还是等等吧,也许陛下和主子有另外的打算,我们不要乱了阵脚。”
太子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吩咐道:“这件事儿你就给我烂在心里,老爷子在前线,他不会让大郎有事的,我们都等着吧!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袁琦弯腰回道:“奴才知道了,但是太孙妃情况不是很好,奴才斗胆,请殿下多找几个人护着太孙妃,等太孙殿下得胜归来,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太子又想到最近中秋宴上的事情,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查出谁动的手,你的效率太差了,我对你有些失望,等你查出什么来,都要猴年马月了。”
袁琦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无用,请太子殿下责罚,奴才也有苦衷,这宫里头的老人可不是那么听话,奴才资历尙浅,很多事情不好多说多做。”
太子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个狗奴才在要权呢!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确实要给袁琦一些权力,不然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真相。
这胡善祥要是真的生产不顺利,他也不好跟儿子交代,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胡善祥在他心目中确实地位不低,所以刚才他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