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一个精致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秦月儿和母亲围着圆桌相对而坐,脸上带着娇笑,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哎呀,娘我都说过了,我只不过下午骑马出去玩的久了点,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要不我给你发誓。”秦月儿右手举起,作出要发誓的动作来,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胡秀英一脸宠溺。
“娘,表哥怎么突然来家里了?是有什么事情么?”秦月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下个月就是你舅舅生日,邀请我们去,彻儿这次过来,正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切,虽说下个月是舅舅生日,这种捎话的活随便找个人不是都干了,表哥却非要亲自上门,咱两家离得又这么远,我看他整天倒是挺清闲的么!”秦月儿调侃道。
“你个死丫头,整天就知道怼你表哥。说真的,月儿,你表哥对你怎么样,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再说你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你心里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没有么?”
“没有。”秦月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彻儿知书达理的,也算得上才高八斗,相貌、人品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你怎么就不动心呢?”胡秀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表哥是很好啊,不过我喜欢的是那种武功高强的,遇到危险了能保护我,不论我想要去哪里?做什么?他都能带我去。哎呀,总之就是那种很靠谱,给我安全感的人。”秦月儿想了想,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胡秀英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对了,娘,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情。”秦月儿眨了眨眼睛,将下午马匹受惊,还有苏泽降服马匹的事情说了一遍,眼神中带有一丝后怕。
“啊!你没受伤吧?”胡秀英一脸关切。
“哎呀,娘,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好的很!”
“哦,那就好。不过按照你这么说,这个苏泽倒是不简单,天生神力,说不定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要不我给你爹说下,以后重点培养。”胡秀英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个么…娘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他就是力气大了点,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秦月儿沉吟了片刻,说道。
胡秀英这次却没有回应,脸上反而露出思索之色。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房间内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清脆悦耳。
…
半个时辰后,胡秀英坐在房间,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后,她的身前出现一身穿粉衣的妙龄少女,身姿婀娜,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小兰,你明天去查一下这个苏泽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是,夫人!”那叫小兰的少女恭敬说道,随即退下了。
苏泽自然不知道,无意中的一次出手,已经让心思细腻的胡秀英对他产生了些兴趣。
......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四年的时间转眼就过。
夜晚,福岐县外某偏僻山脉,一个清瘦的少年掌心中光芒闪动,刹那间,手中一根丈许长的绿色藤蔓浮现,呼啸而出,将少年身前一棵半人粗的树木紧紧卷住。
少年冷哼一声,藤蔓竟直接将树木连根拔起,重重地扔到了五六丈之远,传来一声巨响。
少年没有迟疑,随即掌心间光芒闪动,一道手臂粗细的绿色尖刺瞬间射出,向着不远处的一个苍天大树刺去,直接穿出了一个窟窿。
这还没完,接着少年掌心一抬,瞬间又是连着两根绿刺射出,精准无比地从刚才那窟窿中穿过,精准度之高,令人咋舌。
“不错,终于将这两门法术修炼有成了!”苏泽看着眼前被巨大连根拔起的小树,嘴角露出满意之色。
少年,正是苏泽。
此刻的他,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三层境界。
刚才他施展的法术,除木刺术外,那绿色藤蔓则是苏泽掌握的新法术,名叫木藤术。
木藤术,也属于木属性基础法术,但比木刺术要难不少,既催动灵力形成一根数丈长的绿色藤蔓,将敌人卷住,既可用来控制,也可攻击,颇为全面。
苏泽这次出来,便是为了测试法术的威力,专门趁着夜晚,悄悄溜出来的。
要知道作为杂役,平日里想要外出并不容易,但这对苏泽来说并不难,他如今已经是炼气三层修士,身轻如燕,秦府的围墙他只需要一个跳跃,便能轻松出来。
他自然不能在秦府里面测试,白色空间里虽然安全方便,但空无一物,没有参照,难以弄清楚法术的真正威力。
这几年,苏泽坚持苦修,再加上借助那白色石珠的玄妙,实力进展飞快。
如今两息之内,他能够接连发出三道木刺,速度极快。从萧老口中得知,木刺术达到这种水平,算是达到了大成境界,一般修士若是能做到三息之内发出一道木刺,算小成。
法术越熟练,斗法之时胜算自然更高。
以法术修炼水平而论,小成、大成之上,还有一个圆满境。一旦修士将某种法术修炼到圆满水平,脑海中便会自动凝结出一个“术印”来,几乎可以做到无咒施法,心随意动,真正做到瞬发。
只不过即便是基础法术,要修炼到圆满也很难。需要经过大量练习,再配合不错的天赋,往往才能将某一种法术修炼至圆满。
这让苏泽越发觉得石珠玄妙。
至于木藤术,目前也达到了小成,凝结出的藤蔓最大已有一丈多长。苏泽心中有预感,用不了多久便可将这门法术修炼至大成,到时候不仅施展藤蔓的长度会增加,攻击距离也会更远,坚韧性更强。
做完这一切后,苏泽身影晃动,向着福岐县方向飞奔而去。
…
次日下午。
飘香苑,福岐县有名的烟花之地。
繁华的楼宇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个富家公子身着华丽锦衣,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眼珠却滴溜溜乱转,时不时眼中露出一抹淫秽之色。
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精壮,脸上带有煞气,一看就不好惹。
“呦,秦公子,您可是好久没光顾我这里了。”见到来人,一个身穿花花绿绿衣衫的老鸨急忙迎了上去,脸上还抹着厚厚一层粉,满面春光。
这男子,正是秦炎之子,秦傲天。
“张妈妈,本公子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小雪和小雨的,她们呢?”秦傲天急切问道。
“哎呀,太可惜了,小雪和小雨今天刚好身体不适,恐怕没法接待您了,我这飘香苑多的是漂亮姑娘,我给您换个新来的,保证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老鸨面色不由得一变,随即挤出笑容应对道。
“不行,本公子今天是专门为了小雪和小雨来的,身体不适?两个人一块身体不适?张妈妈,你怕不是在唬我吧?”秦傲天脸色一冷。
“哪敢瞒秦公子您呢,真的是生病了,不然绝对让来陪您。”
“也罢,那就换一个吧,把你们最漂亮的给我叫来。”秦傲天觉得扫兴,但也没再继续纠缠。
“好好。秦公子您楼上请!”老鸨一下子喜笑颜开。
很快,秦傲天和中年男子来到了二楼一处房间。
…
“公子,我刚才出去转了下。那小雪和小雨姑娘就在三楼的房间,在陪一个叫马彪的人。”中年男子在秦傲天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这可恶的老鸨竟然敢骗我!马彪那个狗玩意,竟敢和小爷抢女人,看我不找他去!”秦傲天大怒,猛然站起身,怒气冲冲地上了三楼。
这马彪他也认识,是镇远镖局马远的儿子。镇远镖局比秦威镖局实力稍逊,但也不容小觑,在这福岐县中属于一方豪强。
因为生意上的竞争,两家人的关系自然算不上多好,明争暗斗不止。
秦傲天怒气冲冲来到三楼一间房子,推开门一看,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黑脸青年和两位姑娘玩的正开心,青年一脸淫笑,手在一个姑娘身上肆意游荡,逗的她咯咯直笑。另一个则剥开颗葡萄,准备给青年喂到嘴里。
这两个姑娘衣着暴露,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一颦一笑扣人心弦,更奇怪的是,二人的相貌竟然十分相似,几乎令人难以分辨。
“马彪!”秦傲天怒喊,眼中喷火。他看到马彪这副丑样子,一下子火气更大了。
“原来是秦大公子啊,秦大公子不好好享受快乐,来我房间作甚,莫非是喜欢的姑娘被人抢了,心里不快!”马彪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秦傲天被气得不轻。
“马彪,你要是识趣,就乖乖把小雨和小雪让给我,不然本少爷跟你没完!”
“哈哈…”马彪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争吵声很快吸引来了七八个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小雨和小雪惊慌失色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泛起冷笑…
.....
一个时辰后,福岐县一间布置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一个身材矮壮、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猛然站起身来,青筋暴起,将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
正是镇远镖局的马远。
“岂有此理,秦家小贼,欺我太甚!竟敢对我的彪儿下手!”
“老爷,不好了,彪少爷他不治身亡,已经…已经…”门外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连滚带爬,却又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彪儿怎么了,不是已经请来王大夫了么。彪儿…彪儿…”中年男子惊怒,不顾一切地地冲了出去。
刚才马远得知消息,他的儿子马彪下午在飘香苑玩乐时与秦傲天发生冲突,两人直接动起手来,结果马彪受到那小贼的暗算,受伤不轻,被人抬了回来。
马远气急攻心,但儿子受伤太重,他只得赶紧给他治伤,算账的事情稍后再说。
然而,待马远急匆匆赶到马彪房间,看到的却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一动不动,黝黑的脸庞此刻也显得苍白。
“马老爷,老朽无能,还是没能救回少爷。”头发苍白的王大夫一脸惭愧,叹了口气。
“不!”
马远走上前,摸了摸儿子冰冷的尸体,发出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