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的离去悄无声息,如同紫禁城那些被遗忘的奴才一般,仿佛从未存在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不再提及此事,似乎连他的记忆都被抹去。然而,周宁海的特殊性在于,华妃记得他、颂芝记得他、含雪也记得他。
这段日子里,华妃似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每天精心打扮得雍容华贵,对皇后更是越发不屑一顾。众人并未察觉到华妃的异样,认为周宁海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华妃顶多难过几日,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华妃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是因为年羹尧近期派人四处调查,已找到潜邸故人,并掌握了皇后谋害纯元皇后的关键证据和证人。现在,华妃只需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就能一举铲除皇后。因此,华妃对皇后的轻蔑是发自内心的。
皇后对于这一切还浑然不知,如今皇后正让人精心调教淳贵人呢,淳贵人到了秋天就到了侍寝的年纪了,皇后正想着如何用好这个棋子,可是危险就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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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已过,年羹尧即将返回西北。最近一段时间,皇帝频繁传召他进宫。今日,年羹尧再次进宫时,还带来了两个人。由于是年羹尧所带之人,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宫中。
当年羹尧和两人一同来到养心殿前时,苏培盛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人。他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上前向年羹尧请安道。
\"年大将军,皇上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尽管表面上微笑着,苏培盛内心却早已慌乱不已。这些都是潜邸的故人啊!苏培盛岂会认不出?
而且,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苏培盛便猜到了几分。毕竟,当年他也曾有所怀疑。
“好,这两个人还请苏公公先代为照顾一下。”
年羹尧看着苏培盛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往养心殿走去。
看着年羹尧彻底走进了养心殿,苏培盛这才敢看向那两人,多少年过去了,可是苏培盛看到二人当年之事就好像昨日一样。
“苏公公,许久不见公公一切可还好。”其中一位开口询问起了苏培盛,这是一位年岁和芳若差不多的婆子,可是看上去却没有芳若那么精致,显然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苏培盛闻言点了点头:“一直以为你已经去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芳若知道你还定会开心的。”
那婆子闻言只是笑了笑:“芳若知道。”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轻风拂过耳畔,但这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培盛耳边炸响,令他不禁耳鸣了起来。
苏培盛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婆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芳若竟然知道!那么,当年之事,芳若是否也知晓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令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苏公公,这些年您也过得不容易吧。”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男子打破了沉默,轻声对苏培盛说道。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关切,似乎想要安慰这位风光无限的大太监。
苏培盛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那男子。显然,他们之间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得上陌生。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因为一个共同的回忆而产生了某种共鸣。
苏培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伺候主子,为主子尽忠职守,只要主子安好,我们做奴才的自然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话语平静而温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遥远的故事。然而,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是只有经历过风雨的人才能明白。他用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巧妙地回避了对方的问题,同时又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与感慨。
那男子听了苏培盛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三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彼此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他们等待着年羹尧和皇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苏培盛的额头渐渐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水并非因炎热的天气所致,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紧张和不安。他的思绪不断地回到过去,回忆起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想起了那个名叫芳若的女子。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束缚住。
不知过了多久,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摔杯子声,紧接着便是皇帝愤怒的咆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培盛心头一震,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凝重,仿佛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苏培盛!”皇上喊着苏培盛的名字,声音之中充满了怒气,很显然皇上现在已然是非常生气了。
苏培盛闻声赶忙推开房门进了养心殿。他进入养心殿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只见年羹尧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表情也和刚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皇上的脸色却已经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地上还有刚刚被摔碎的茶盏碎片。苏培盛心中一沉,意识到情况不妙。
“苏培盛!那两个人你可认识?”皇上见苏培盛进来,直接询问道,语气严厉而冰冷。
苏培盛闻声赶忙跪了下去,额头贴地,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皇上的话,奴才认识。一位是潜邸时纯元皇后身边的芳草,另一位是那时的太医。”
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因为他深知此时的局面非常敏感,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风波。所以,他决定坦诚相待,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皇上。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引起皇上更多的不满。
皇上听了这话,手不受控制的攥成了拳,好像下一刻心中所有的情绪都要爆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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