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真笑笑,笑容里已是没了之前的信任和暧昧,就像对待一个真正的陌生人一样。
她回道;“任何人之间的距离是要靠,双方自愿走近才能称之为交往。我只是小但不是傻,你眼底的忍耐和敷衍···”
苏真真指着自己的双眼接着说;“我看得出来。”
“就这样吧!你只要记得,我试图向你靠近过,而你没有接受我,我依旧是我,而你在我心里已经不再是你。”
说完这段模棱两可的话,苏真真潇洒离去。
看着苏真真离开的背影,黎晔有一瞬间没来由的慌神,他有种想追出去的冲动,却又被理智压下。
门外刚吃完饭上来的邵东,看到从总统套房出来的苏真真两手空空的迎面走来。
他不由疑问;“你要走了?银针不要 了?”
苏真真客气点头;“银针本就是给你家少爷准备的,明天见。”
邵东惊讶的看着苏真真和之前死皮赖脸油腔滑调截然不同的态度,满头雾水的推开总统套房的门。
看到几个服务员正在收拾饭菜,疑惑问道;“少爷,她怎么回事?还有刚才和我说话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黎晔;“嗯。”
邵东;“???”怎么感觉两人够怪怪的?
但见自家少爷明显不想说,他只能压下满腹疑问。
苏真真出了酒店,揉揉肚子,“大酒店就是矫情,饭菜就只是摆盘精致华美,味道再好关键它不顶饱啊!”
苏真真嘟嘟囔囔的走向马路对面的一条小吃街,一顿挥霍花了五十大洋,吃饱喝足,打了一个的士又花了二十大洋,肉疼的回到小区。
“哎呦,这时尚大师家的真真啊,身体好了呀?可得好好补补,看你瘦的呦!”
“哎对了,真真,这几天咋没见小赵啊?是不是你身体好了,不需要护理了就辞退小赵了呀?哎正好正好,我家孙媳妇快生了,想找个靠谱的保姆,我看小赵就挺细心靠得住的。”
刚走到小区楼下,就被在楼下溜达的老太太逮住一顿说,苏真真挠挠头道;
“李奶奶,赵姨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来。”
“不过李奶奶你这一说也是,我身体已经好了,只要按时吃饭就没事了。你要是需要,回头我把赵姨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联系?”
精神小老太李奶奶笑着点头,“那行,那你回头记得去我家把小赵的联系方式给我啊。我家在三单元五楼中间那户,可别忘了啊。”
“好的,李奶奶。”苏真真应道。
“哎哎,是尚大师家的真真吧?”苏真真回头看向叫自己的人,是一个六十左右的板正老头,此时有点急匆匆的模样,朝已经进到单元门口的苏真真而来。
小区里很多人都知道苏真真,是因为尚无极当时收养苏真真时 ,要找护理保姆,在社区群里发过广告,也有不少附近小区邻居或是好奇者,或是有意向做的,来尚无极家看过。
但看到小姑娘那完全是植物人的模样,大都不愿意干了,后来还是赵云自己找上门应聘,说是有经验,在家照顾过植物人老人,尚无极这才将人留下。
而这个老头大概是知道她,看样子还是有急事,苏真真礼貌回道;“是的,你是有什么事么?”
板正老头擦擦额头上的汗道;“哎呀,我去你家敲门没人应,想着尚大师去纸扎铺了,我去了纸扎铺隔壁棺材店老王说,他有活出去了。”
“这这,我有事找他呀,正好回来遇见你了。真真尚大师啥时候能回来?”
苏真真;“他可能晚上回来的有点晚,你要是很着急,要不···你和我说说?”
板正小老太一愣,“和你说?我这事和你说没用啊,你又不懂这些。”
苏真真表情讪讪,她低头看向斜阳下,板正老头影子里翻滚着一团凶厉的黑气。
咋舌道;“你···丧偶百天,明显你老伴舍不得你,想和你团聚啊!”
板正老头一愣,他还没说呢,小姑娘就看出来了?怪怪,神了,怪不得是尚大师的养女呢,竟然也有两把刷子。
板正老头激动的拉着苏真真的外套衣袖;“真真你也懂这些?那太好了,你随我回去看看吧,这些天我们一家人快被折磨疯了啊!”
苏真真忙道;“先别慌,我要回家准备点东西,还有,爷爷你贵姓啊,我和老尚报备一下行踪。”
板正老头连连点头;“啊对对对,是要准备东西,看我这老糊涂的。”
“老头子我姓刘,是刘岗社区小刘庄的。离这里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你和尚大师说刘远山他就知道了,之前我们打过交道的。”
“那真真你上去准备,我就在这里等。”
板正老头笑着说道。
苏真真点头;“好,那刘爷爷你稍等。”
“唉唉,好。”刘远山忙应道。
回到家,苏真真用家里座机,拨通尚无极的电话。
“喂,真真啊。”
“嗯,我这边有个情况,小刘庄的刘远山你知道么?”
尚无极想了一会;“哦哦,有点印象,怎么了?”
苏真真;“他来找你没找到,刚好在楼下遇到我,说他家里有情况。我看出是他去世白天的老伴在缠着他,且异常凶厉。”
“我先去看看情况,你晚上收工了直接过去。”
尚无极嘱咐道;“真真你去看看情况,别轻举妄动,千万要等着我。我会尽快把这边安排好,过去找你。记住,别胡来啊。”
苏真真;“嗯,我知道了。你那把桃木剑我先拿着防患于未然。”
“柜子上那把桃木剑你别拿,那把没祭,你拿我保险柜里的那把祭过的,密码是我的生日,5907,注意保护好自己啊。”
尚无极不放心的再次嘱咐苏真真。
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串檀木佛珠,一把青铜短剑,还有几沓现金,下面竖格里是那把桃木剑。
苏真真将用布袋包裹着的桃木剑拿出来,好奇的打开。
是一把通体暗红两尺长短的桃木剑,一看就挺有来头的。
苏真真把它拿上,锁好保险箱,就下楼了。
在去往小刘庄的路上,刘远山开始给苏真真讲解事情原委。
“也就是从前途八月十五那天正好是我老伴的百天祭日,我儿子带着儿媳和孙子去上坟。本来挺正常的,可那天晚上半夜,我睡着睡着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可睁开眼打开灯啥也没有啊,我以为是做梦就也没在意。”
“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那两岁半的孙子,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看着我的卧室哭着说害怕,一哭就是一宿。”
“昨天晚上,我孙子哭的特别凶,哭的嗓子都哑了,一直说奶奶要吃了他。小小的人,话还说不囫囵,问他什么也只是哭着断断续续的说,奶奶是怪物要吃了宝宝。”
“哎!”刘远山愁眉不展的叹口气,无奈的接着说;“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把孙子哄睡下,大家想着总算能睡了。
可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却被一声凄惨的狗叫声吓一跳,我出门一看,院里墙上一滩血,我养了十多年的大黄狗,肠子内脏撒了一地,就像是被什么从中间一撕两半一样,残忍至极,这把我们一家吓得整宿不敢睡。
这诡异的情况,再联想到孙子的话,我就猜测是不是闹鬼了?”
说话间也来到了刘远山家,苏真真在院里转了一圈,又进屋里看了看。
刘远山一家四口焦急又无措的看着苏真真。
刘远山的儿子刘钊小心翼翼的向苏真真问道;“是,是···我妈回来了么?”
苏真真看一眼刘钊,然后看向刘远山脚下的暗影,说道;“是的。不过你们到现在都没事,据我看,是你妈不忍心伤害你们。”
刘钊惶恐不安的说;“既然她不想伤害我们,那这又是想干嘛?”
苏真真思索片刻,“你们这房屋风水没问题,既然不是阳宅的问题,那就可能是阴宅出了事。”
“走去坟地看看。”苏真真向刘远山说道。
此时,已是天色微暗,夕阳在山坳边缓缓西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