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一家富丽堂皇的闺房内,一位女子坐在床上,正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杜云瑶。
杜云瑶穿着一身橙白色的薄纱衣裙,带着银白色的头饰,还有一对铜铃般细小耳坠,发丝披落到腰间,面容忧郁,还带着恐惧和不安。
白大夫坐在一旁给她把脉,面露难色,丞相夫人更是担忧至极。
“白大夫啊,我女儿这病,究竟是怎么了,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杜夫人,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这等症状,老夫也是第一次见。”
“白大夫啊,你可是别吓我啊,你是我们湖心郡最有名的大夫啊,如果你没有办法,那谁有办法,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丞相夫人急得眼眶通红,不断地哀求着。
“杜夫人,实在不是老夫不想治啊,而是这病,虽不伤身,但却伤心,根本就没法治,老夫告辞。”
白大夫提着药箱就想离去。
“你给我站住,刘管事,把他给我拦下来。”
杜云瑶命令道,让刘管事把闺房的门关上,拿起茶杯就往着白大夫那年迈的身体上扔了过去。
“你这庸医,是想找死吗,我告诉你,要是今天你医不好本小姐的病,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门了。什么中邪,什么妖魔作怪,我看你们就是没有本事瞎编的故事。”
杜云瑶的话语严厉,把白大夫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前面几个被处死的大夫还有那什么周半仙和陈半仙,都是前车之鉴。
“云瑶妹妹,你这病症确实药石难医啊,怎么会有人好端端地梦到自己变成一个无脸怪,更是被国主当作近日里那林公子挖心一案的凶手活活打死呢。而且这白大夫,我也是保定了。”
“李君柔,你别以为你是太师府嫡女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杜云瑶的美眸中带着怒气。
“瑶瑶,你冷静些,你别忘了李姑娘的另一重身份,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我们丞相府可得罪不起。”
“有什么好得罪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十四岁之时与陛下苟且,未婚先孕,借着太师府的势和昏君君无忧的宠溺当上的皇后,前几日他们从民间接回宫中的昭明公主就是她和那昏君当初生下来的孽种。”
杜云瑶没有一分一毫的客气,当面数落起了李君柔。
“皇后娘娘,小女自幼被老身宠坏了,还请您不要过多怪罪。”
“杜夫人,本宫并未怪罪她的无礼,念在她被噩梦缠身的状况,就权当是疯言疯语吧,至于为何要保下白大夫,是因为本宫的一个朋友,与白大夫关系莫逆,就是起了一些误会,倒是杜小姐这刁蛮任性的性子,倒是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好让白大夫与那位朋友相认啊。”
李君柔宽慰着丞相夫人,没有过多的生气,面上反而一片平静,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心思来。
“夫人,县尊大人来访,说是请到了一位神医,可以治好小姐的病,只是那位神医带来了几位朋友,身份较为特殊,需要安排在别院,与那唐姑娘同住。”
一位下人走出来禀报。
“我知道是哪位了,快去把那神医请来,白大夫,还请您回避一下。赵侯爷,有劳了。”
“那天水就先行带白大夫离开了。”
赵天水带着白大夫去到别院与唐璎珞汇合,而君无忧也在此时,带着白胖胖与县尊等人一同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位君公子,还有他那个假冒钦差被刘管事打了二十个板子的朋友白胖胖啊。”
“唉,此言差矣,杜小姐,胖胖兄可不是假冒的,而是真的,只不过他平时记性较差,一时忘带了某些证明罢了。这次来,就是让胖胖兄代为医治的,保证小姐你啊,药到病除。”
君无忧拿着折扇拍打手心,丞相夫人有些畏惧,此前云瑶说出如此之多的得罪之语,更是出言不逊,要是一旁的李君柔再多唠叨几句,对于整个丞相府都是灭顶之灾啊。
妄议君主,非议皇后,可不是一个小罪。
“杜夫人,刚才你女儿说的那些话,本公子可都听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和柔儿都只会当作疯言疯语看待,但这话要是传到昭明那小家伙耳里,某些人怕是不好受啊,昭明那丫头啊,和本公子我啊,完全就像镜子的两面,就如同清廉的丞相和杜小姐您一般啊。”
君无忧目光四处飘忽,时不时看向李君柔,轻轻地摸着李君柔的发丝,仿佛不介意杜云瑶此前的各种谩骂,试想让她骂得更激烈些,然后传到了宫中的昭明公主耳中。
丞相夫人的心中警钟大作,昭明公主是如何流落民间的,曾经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在这宫中有些身份地位的,都多少知道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
而且那昭明公主,手段狠辣,宫女只要稍微犯错,不是砍手指就是砍脚,罚跪和掌嘴都算是轻的了。
如果让那昭明公主君昭明知道自己的父皇母后在此遭受羞辱,更被杜云瑶拿着当初的那件丑闻讥讽,那将是一场无法平息的风波。
“好了,杜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治好你女儿的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