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名表啊。”
苏义承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鳄鱼皮的表带甚至还是八成新。
“这要是拿去转卖,少说也得百十来万吧?”
他斜眼看着旁边身体抖成筛子的侍应生,冷哼一声。
“你倒是胆子大!”
这一声,把侍应生吓得直接一个激灵,抢了手表就往外面跑。
苏义承连追上去的想法都没有,直接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没错,就是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刚从二楼跑出去,把人给我拦住。”
本来侍应生偶尔赚钱外快这无可厚非。
但偏偏对方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
这蛋糕只是普普通通还好,里面要真有点什么东西,十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别生气,不是多大个事。”
沈可欣见气氛紧绷,尤其是自己身旁这个,冷得跟刚从冰窖出来一样。
她抬手碰了碰顾慎的手背,果然一片冰凉。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什么。
“一块蛋糕而已,反正我们也不会吃,对吧?”
顾慎偏头,一双深沉的眸子中,倒映着沈可欣温柔又带着点循循善诱的表情。
其他人也出来活跃气氛,苏义承第一个把这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品位这么低,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殊在旁边附和,朝沈可欣扬了下下巴。
“对,你要想吃,我们重新让后厨给你弄一个来。”
沈可欣欲哭无泪:“才吃了饭,我真没想吃其他东西。”
说完,还抓着顾慎的手晃了晃:“真的。”
顾慎眼眸垂着,咬碎了牙才忍住想要现在下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惦记沈可欣的混账,溺死在酒槽里面。
不一会,侍应生被两个彪形大汉押着胳膊给带了过来。
而“赃款”手表,也被紫毛放在了茶几上。
“这手表上面有标码,去原工厂查的话,能找到买主是谁,要不要我……”
“不用。”
顾慎开口,紫毛战战兢兢地闭了嘴。
嫂子第一次来,他的场子就发生了这种事。
紫毛都不敢想,要是得罪了顾慎,改天自己这酒吧怎么倒的都不知道。
苏义承瞄了顾慎两眼,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对方心里有数。
“那这个服务员……”
“放了吧。”
沈可欣拽了下顾慎:“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挺不容易的。”
看见他,沈可欣就会想起季长风。
虽然季长风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怎么说都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侍应生诧异地抬头,像是找准这群人里面能够说得上话,立马扭曲着想要扑过去。
但押着他的保镖尽职尽责,愣是让他在原地扑棱了半天。
“这位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我实在是穷得没办法,大不了我不要这块手表就是了!”
苏义承冷笑了声:“敢情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这块表还能属于你?”
就是砸了,也不会让这人得逞!
不然其他侍应生有样学样,这酒吧还开不开了?
要真得罪了什么大佬,他们还想不想活了?
侍应生被吓得不敢说话。
这群人里面,他也就只敢求一求那位一看脾气就很好的小姐。
“就这样吧,我累了。”
沈可欣靠在顾慎肩膀上,揉了揉额头。
“哎,这里空气太闷了,有点不舒服。”
顾慎立马紧张起来,扶着沈可欣的肩膀起身。
“我们就先回去了,后面的事你们看着处理就行。”
虽然知道沈可欣多半是装的,但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看顾慎发火,也就点头应下来。
会所乌烟瘴气,再高档也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即便没有不舒服,但沈可欣出来后还是重重吐了口气。
司机早就在车旁候着了,见着雇主出来,立马上车开火。
“慢点开。”
后座传来顾慎清冷的声音,司机一凛。
依照他多年的经验,敏锐地听出他这位雇主此刻心情不太好,车子开得更稳了。
就是路上一块小石头,他也得避开了走。
不然颠着后面两位,他怕是饭碗不保了!
“我没事,你别紧张。”
看顾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沈可欣忍了会,才去戳他腹肌。
手指被捉住,随后强硬的包住不松开。
沈可欣也没挣开,让顾慎牵着。
隐约间听得到顾慎不断变化的呼吸。
时而沉重,时而清浅,更甚者,有时也会突然消失。
以前沈可欣没注意,但此刻,车厢只有他们两个,空间狭窄。
彼此之间的所有反应,都像是被放大无数倍一样。
沈可欣也从来不知道,无数个被自己气到怒不可遏的时候,顾慎竟然是这样调节的。
闷不吭声,恐怕还在脑子里面把所有事情复盘一遍。
想到这,沈可欣就忍不住发笑。
就是笑,也掺着甜蜜和高兴。
宁愿把自己气到跟个河豚似的,也不跟自己发脾气,不质问自己。
顾慎这人真的是,太撩了。
无形的撩,最为致命。
沈可欣现在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对着嘴唇咬的那种。
“你笑什么”?
顾慎压着火,还没想清楚该怎么收拾姓沐的那个混小子,就听旁边人窃喜的笑声。
贼兮兮的,听着就没想什么正经事。
沈可欣“啊”了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笑出声了。
她过去拽顾慎的袖口,又扒着胳膊往上朝他耳朵吹了口气。
呼~
轻轻的一声,果然见顾慎耳垂又变了色。
沈可欣跟发现了新大陆,接连呼了好几下。
“顾慎,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耳朵这么敏感啊。”
“哈哈不行,我再试试。”
沈可欣还没等撅嘴吹起,嘴唇忽然被毫不客气地捏住。
顾慎声音沙哑,眼底隐隐透着猩红。
“再吹,我就……”
沈可欣一点不怕他,眼睛眨啊眨的。
好像在说“你就怎么样?就怎么样!”
神情不但不怕,还十分迫不及待和好奇。
顾慎伤神地侧过身,背对着沈可欣。
这人怎么和刚结婚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躲着他,也不怕他了。
甚至还故意这样撩拨他。
明知道她现在怀孕,自己不可能做什么。
“好啦,不逗你了。”
沈可欣看顾慎一副被欺负惨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胳膊环着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
“我们快到家了,开心点,别让刘姨看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