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先出门,覃露看见他,清浅的瞳孔都随着走廊的感应灯,一起亮了几分。
“承……顾总。”
她有些懊恼:“抱歉,我叫习惯了,下不为例。”
正好沈可欣从房间出来,手里提着婴儿的常用包。
听到这句话,眼尾上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慎。
啊,下不为例哦~
顾慎仿佛看懂了沈可欣眼神的意思,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随后对覃露道:“你叫什么无所谓,对我没什么影响。”
覃露听懂他的意思,心头跳了下。
目光不自觉落在远去的沈可欣身上。
真的没影响吗?
那为什么会特意强调这一句?
覃露自认自己目的达到,没有继续留下。
“知道了,我的司机也来了,昨晚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收留。”
她特意说了个你们,没给顾慎把这个功劳往沈可欣身上推的机会。
顾慎随意点着头:“我先走了,你自便。”
盯着顾慎离开的背影,甚至能看出来脚步匆匆,覃露有些疑惑。
他就真的那么喜欢沈可欣?
一个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难不成就因为沈可欣给他生了个儿子?
覃露分析不清楚。
顾慎长大后,没有小时候那么好懂了。
小时候喜欢谁讨厌谁,都摆在了脸上。
当然,被接回顾家,每天过着佣人还不如的日子,他也不会喜欢谁。
但至少面对自己的时候,顾承恩脸上的放松不是装出来的。
覃露始终相信,自己在顾慎心里,是有一定分量。
只是因为他现在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加上他们分开很多年,所以这种感觉才一直淡化。
但只要她努力,多刷存在感,她不信,唤不起顾慎当初的感觉。
或许,可以给他营造出,当年在顾家那种举目无亲的环境。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呐,总是会触景伤情。
……
顾慎上车后,自然地走向沈可欣。
刚坐下,就被一双直勾勾的视线盯着。
眼底燃烧着好奇和八卦。
顾慎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干什么,你还要听自己男人的八卦,恩?”
他声音压得低,余光瞄向刘姨。
后者正抱着孩子,一副耳目闭塞的模样。
沈可欣手指绕着顾慎的衣领,把人朝自己跟前一勾。
她微微抬起下巴:“不是八卦,是审问。”
“快说,我走了之后,你们还说什么了?”
“下不为例,下次是哪天,约好没有啊?”
顾慎越听越觉得荒谬了。
他把自己的衣领拽回来,继而握住沈可欣的手,指腹在手背上摩挲按压。
“见不见面的,不是我能决定。”
“如果你想,我会让人跟着她,但凡她靠近我百米之内,立马把她强制转移,怎么样?”
这样,就能完全杜绝他们的意外见面。
沈可欣噗的笑出声,反手拍在顾慎掌心:“胡说八道,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她当然相信顾慎能做到,当初连把自己绑床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更别说,是阻止两个人的见面。
“好了,我没有不相信你,就是觉得这也能撞上,真是太巧了。”
沈可欣仰起头,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心眼了,容不下你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
不等顾慎回答,沈可欣双手拽过他的衣领。
“不过就算你看不惯也没用了,我这个人是个犟种,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
“顾慎,我这辈子缠定你了,死都不放过的那种。”
顾慎一顿,呼吸微不可察地沉重了几分。
他手托着沈可欣的下巴,用目光一寸寸吻过面前这张总是能撩拨得他气息不稳的嘴唇。
而后,嗓音喑哑:“沈可欣,你最好说到做到。”
如果你不能,那就由我来代你实现。
临江公馆每天都在打扫,回到家,空气都透着阳光的味道。
淡淡栀子花的香味逸散在空中,沈可欣用力吸了口:“真香!”
在她身后进来的顾慎,也低头,在乌黑的秀发上用力吸了口。
他认真赞同:“确实,真香。”
香迷糊了都。
刘姨最后一个进来,连忙捂着小家伙的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小少爷。”
顾盼:“……”
就无语。
听闻他们回来,陆泽野撺掇着去苏义承那搓一顿。
只是这个时间,不太好凑。
明殊去外地开画展了,苏义承也出差了,杜如珩整天也加班。
“不着急,等人齐了再聚也一样。”
顾慎询问过沈可欣的意见,确认她也没有要去的想法,才给陆泽野回话。
对面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啊啊不要啊!”
“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年过得有多无趣!”
“好不容易盼着你们回来了,吃个饭都不肯赏光吗?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们的。”
顾慎一笑,揭穿他:“难道不是因为杜医生最近忙于论文和工作,把你逐出家门了吗?”
“靠!”
陆泽野骂爹:“你在海岛上也能知道?”
顾慎无语:“那是海岛,不是无人岛,通信号的。”
陆泽野聚餐没望,不想跟顾慎这个腹黑男聊天。
“行了,不打扰你们,要是忙,就把可可送到我这来,我能带。”
顾慎自然不傻:“放心,家里阿姨管够,暂时用不上你。”
丁点大的孩子,真要给他带,不知道能带成什么鬼样子来。
回到江市,大家都要开始忙工作了。
就是沈可欣,也每天早出晚归的在公司和剧组两边走。
年前她谈拢了不少合作,年关年后录制的不少。
“你还亲自来,我都不好意思了。”
齐骁拍摄的还是他那个十分贴合自身形象的鬼火少年的角色。
外面风大,沈可欣拢了拢衣领:“怎么说,还有多久杀青?”
齐骁笑着:“你说巧不巧,就今天下午。”
不过作为和男主抢女人的鬼火少年,齐骁的结束不算多好。
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扭送到国外,没收护照和所有身家,卑微地打着零工维持生计,处处遭受外国佬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