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并不想听到的回答，汪茹仔细观察了一下林酒的脸色——嗯，还算正常，看上去并没有对我有敌意的意思。
于是汪茹试图挣扎，“好的。你好，老板，请问现在可以理发吗？”
林酒摇了摇头，“客观上来说，我应该接待每一位有缘的顾客。但是很遗憾，林问毕竟是我的弟弟。”
如果是正常分手也就算了，但是林问这段恋爱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不正常。
“好吧。”汪茹耸了耸肩，“那真的很遗憾。”
“希望以后我们的缘分能续上，当然，我是指不涉及林问的缘分。”汪茹也不纠缠，留下这句等同于告别的话就打算离开——
叮咚——
“茹茹宝贝，怎么样，我突然出现，你惊不惊喜啊？”
伴随着油味十足的开场白，郑杰走进了酒家发艺。
汪茹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惊喜的样子，她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郑杰笑容不变，拉起汪茹的手，“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当然要过来跟你一起好好庆祝啊！”
汪茹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我是在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没有记错的话，我可没告诉你今天的地址，更不用说这家理发店。”
“另外——”汪茹抽开了被郑杰拉住的手，“你的上位时间是明天。”
“所以，今天并不会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我汪茹从来不在分手宴当天开始下一段感情。”
怎么说呢，汪茹的这段话配上她的语气和动作，有一种莫名的原则感。
虽然好像分手第二天就立马换上新的男朋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其他人的反应是感叹“或许这就是‘有点原则，但不多’吧”，那么郑杰的反应就是变脸了。
脸色那是唰的一下就变得不好看了。
虽然郑杰本人可能没意识到，因为他还是试图维持温和的语气，“好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作为即将成为你男朋友的我，现在来陪你可不可以？”
可能郑杰觉得自己应对得很好，但显然汪茹并不这么觉得。
“很遗憾，不可以。”汪茹皱着的眉头松开，但冷着脸，“另外，我不希望同一个问题还需要我问第三遍，如果你连这个都听不懂的话，那我要重新考虑一下你的排序了。”
什么的排序？
当然是男朋友号码牌的排序。
客观来说，汪茹是好看的，但也没有好看到能出演电视剧里万人迷的程度。然而她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让她的魅力值拔高了很多个百分点。
因此，汪茹实在是不缺男友预备役。
也是郑杰得意忘形了，他之前就知道汪茹有多难伺候，但是为了目标，郑杰一直都忍了。得知今天汪茹与林问吃了分手宴，郑杰本质上并不算好的耐心就开始显露了。
但是郑杰为了顶替林问上位努力了那么久，是绝不能接受自己在成功的前夕倒下。
很快调整好心态，郑杰这次的笑容就自然很多，他先是道歉，然后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给出了自己是从汪茹好朋友那里得知地址的答案。
“行。”汪茹拿起手机，“我现在就联系她，问问怎么就那么闲，还给人通风报信起来了。”
说着，汪茹就边往门外走，而郑杰也赶忙想拦住对方安抚。
“郑杰，你有病吧？”
这不是汪茹说的，她还在忙着捣鼓手机。
陈飞扬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个一股子油味的男人眼熟，此时才终于认出人来。
于是当场就礼貌的对郑杰的健康状态进行了询问。
郑杰一愣，这声音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再往声音的源头一看——这不是陈飞扬那该死的小子吗？！
顿时，郑杰的大脑就被某种情绪支配了，完全忘记了原本要去安抚的汪茹。
“你找事？想挨打了？”郑杰往店里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林问，有些失望，但是想想又算了，刺激林问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不过既然陈飞扬在这，先在他身上讨点利息也完全可以。
郑杰扯起一个笑容，这次就很浑然天成。
浑然天成的混蛋模样。
他语带挑衅，“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林问呢？不会是躲起来哭去了吧？”
陈飞扬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微妙——林问不久前确实还在哭，现在也确实躲起来了，至于有没有继续哭......
陈飞扬不是很确定。
这一微妙的停顿，郑杰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更夸张了，“哈，看你这样子估计林问是真哭了，在哪呢？我找找？”
说着，郑杰就作势要在店里翻找。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认为林问就在店里，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羞辱对方罢了。
陈飞扬也确实拦住了郑杰，“别怪我没警告你，在这里放肆是没有好结果的！”
“放狠话？就跟当年你跟林问被我打的时候一样？”
郑杰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年你们俩个就很窝囊，被欺负的时候只会放狠话，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拉啊？”
陈飞扬跟林问关系好，除了因为总是同学，也跟郑杰有关系。
从性格上来说，陈飞扬跟林问都属于偏乖巧的类型，而恰好两人长得也都白净，因此在校园还算有那么一点人气。
郑杰，不巧与陈飞扬跟林问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同学。
更不巧的是，郑杰恰好看不顺眼陈飞扬跟林问。
准确地来说，是看不顺眼林问，陈飞扬算是顺带的。
至于为什么看不顺眼？
那可能就跟林问的那么一点校园人气有关系了。
虽然郑杰从来都不承认这一点，对外的说法一直是一看到林问就觉得不爽，一不爽就找茬，找茬久了总会有动手的时候。
很可惜的是，林问并不跟林酒一样有很高的武力值。
因此一场校园霸凌就这么展开了。
而陈飞扬是个热心的小伙，他在发现这一点后毅然决定帮助林问。
然后两个武力值低下的孩子一起被继续霸凌。
共同的苦难让这对同学的关系更进一步，成为了后来的好兄弟。
总而言之，郑杰，一个很烂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