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宝倚在凭栏上，目光追随着裴萱背影。
“世子，您喜欢？”
他身边正在陪酒的男人立即会意，露出邪荡笑意。
“嗯。”
方多宝应了声，视线仍紧紧跟着裴萱。
“把她给我弄来。”
那男人远远眺望打量，眉头稍皱。
“世子，这姑娘怕不是寻常人家，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听他语气，有些棘手。
可方多宝满不在乎。
“宫里出来的又怎样？”
男人赔笑：“太后娘娘是您姑母，她最宠您了，您自然是不怕的。”
“只不过今日能拿到出宫腰牌的，要么有靠山，要么势头正好……”
方多宝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若是怕事，我便找旁人办这事。”
“不怕不怕，小的能为世子做事，哪会怕呢。”
男人连忙表忠心。
方多宝跋扈神色毫不收敛。
“今晚就把她给我弄来。”
“是。”
男人鞠躬点头，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
另一边。
裴萱跟甄雨安走出东安楼，又逛了起来。
繁华如梦的长安城，一时半会儿根本逛不完。
“萱萱，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甄雨安很敏锐，她总是不安地东张西望。
裴萱却淡定地咬着一根冰糖葫芦。
“是吗？”
她随意反问着，继续吃。
甄雨安咬住唇角，正要说话。
抬眼间看到对面走来的人，她脸色微白，立刻别过脸去。
可对面的人还是瞧见了她。
“哟，这不是进宫当了烧火厨婢的甄雨安吗？居然出宫了啊。”
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富贵小姐讥讽地看着甄雨安，拦在两人面前。
甄雨安低声下气地说道：
“倩姐姐，多日未见，您越来越好看了。”
被夸的富贵小姐一点儿都不高兴，反而嫌恶又不屑地看着甄雨安。
“别叫我姐姐，我可没有你这么脏的妹妹。”
“还有，你在青楼里学的谄媚奉承那一套，可别用在我身上，真恶心。”
她的话，令甄雨安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幸好裴萱及时扶住了她。
“青楼？”
甄雨安的脸更白了，她快哭出来，急着跟裴萱解释。
“萱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青楼出来的就是这么小家子气，真叫人晦气。”
甄雨倩打断甄雨安的解释。
她看得出，甄雨安很在乎眼前这个绝色女子，所以故意让甄雨安解释不下去。
甄雨安在意的，她都要破坏。
裴萱抬了抬眉梢，认真打量起甄语倩。
“看来你很了解青楼。”
甄语倩脸色古怪且难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了解青楼，怎么会对青楼那么多评价？”
“你胡说，我对青楼的了解全是听旁人说来的！”
甄语倩立刻撇清干系。
裴萱认真点头。
“那你能跟我讲讲青楼吗？”
她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让甄语倩十分难堪。
“我都说了，我不了解青楼！”
“我还以为你很了解。”
裴萱略显讶异，“毕竟你刚刚说得那么头头是道。”
“我只是说她而已！”
甄语倩指了指甄雨安，“她娘就是青楼女子，脏得很。”
甄雨安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她像被人扒光衣服，站在这热闹繁华的大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