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语回头看了一眼虞知礼,发现他已经跟了上来,就放心跟着傅熠宁走。
今天的餐桌前同样是三个人用餐,只是将虞明泽的那份换成了他爹虞知礼。
感受到坐在自己身侧男人的气息,傅熠宁低头对着面前的一桌子食物发呆。
这个男人非常符合她的审美,只是一想到他也是“抛妻弃子”有家不回的渣男,傅熠宁就有些食不下咽。
大厨出现,端上了最后一道菜:是一盘热气腾腾的葱香烤鸡,接着他拿过刀叉将其分成小块,以供主人家享用。
那焦香四溢的烤鸡一看就很好吃,可惜鸡皮表面放了太多葱花,让傅熠宁无从下手。
傅熠宁本人喜欢葱香味的食物,但不能接受葱本身。
真不是她胡说,她觉得葱香味和葱本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吃的时候一个像在天堂,一个像在地狱。
傅熠宁不知道原来的那个“傅熠宁”爱不爱吃,反正她不想委屈自己。
以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她不吃又有谁能胁迫她?
于是傅熠宁只看了一眼,毫不留恋地将筷子伸向其他地方。
今天餐桌上的氛围格外平静,王钺和胡妈默默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在虞家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安定和谐的氛围。
夫人过分的安静,先生过分的宽容,完美而和谐。
前所未有啊!
餐桌前,傅熠宁专注吃自己的,完全没空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就算她知道了,估计也会提问:安静一点不好吗?
好,非常好!
傅熠宁吃着吃着,突然感觉到一股火热的视线自对面发出,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抬头看去,宋轻语正对她努力使眼色。
宋轻语:眨,我使劲眨!
傅熠宁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但并没有付出行动。
呵,她为什么要给虞知礼夹菜?他自己没手的吗?
而且宋轻语对她的态度……是不是最近她的脾气太好把女主宠坏了?
傅熠宁不予理会,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宋轻语:“……?”是她做的不够明显吗?妈妈怎么不动嘞?
傅熠宁:吃饭中,勿扰!
宋轻语的暗示没有被傅熠宁采纳,倒是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所以在宋轻语苦恼该怎样撮合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虞知礼主动拿起公筷夹起一块铺满青色葱花的鸡腿肉,放在了傅熠宁碗里。
傅熠宁:“……”
这个男人果然是讨厌她的吧?
傅熠宁深吸一口气:“谢谢您。”
虞知礼回:“不客气。”
傅熠宁:“……”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感谢,他也用不着那么客气。
傅熠宁观察过那只可口的烤鸡,知道有几块上面沾的葱花并不多,亏虞知礼能从中找出一块铺满葱花的,真是辛苦他了。
在宋轻语惊喜的目光下,傅熠宁直直盯着碗里的鸡肉,试图用眼神消灭它。
葱花快滚!
虞知礼余光看见傅熠宁低着头,捏着筷子在碗里扒拉。
她的表情那么认真,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工作,其实只是用筷子将碗里的葱一粒一粒挑出去而已。
傅熠宁:真是累死她了。
在她低头忙碌的时候,王钺和胡妈则几乎要被他们刚才看到的惊掉下巴。
不是吧,他们没看错?先生给夫人夹了菜?
这是示好的意思吗?
两人不知,只知道自从昨天夫人有亿点变化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非常“诡异”。
目前看来,应该算是好事吧。
餐桌上,忙碌了许久的傅师傅终于将葱挑了个一干二净,她夹起那块肉质鲜嫩的烤鸡,送入嘴里恶狠狠咬着它。
嗯,味道确实不错,但如果不是某个人故意挑给她,她应该会更喜欢。
待傅熠宁刚咽下,她面前的小碗里又多了一块鲜嫩可口烤鸡。
“……”
不过还好,这块她能接受,因为上面已经被挑干净了她不喜欢的葱花,只留下金黄鲜嫩的肉。
除此之外,这个男人的举动是不是太奇怪了?他不是不喜欢“傅熠宁”吗?
傅熠宁抿唇,觉得刚才宋轻语的提议非常好。
她将视线挪到桌上,随便看到什么就夹起往虞知礼碗里送。
“咳,老,老公啊,你天天在外面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来,多吃一点!”吃,撑不死你丫的!
傅熠宁的动作太快,给坐在她对面的宋轻语看得一愣一愣的,都没来得及阻止。
妈妈,您夹给爸爸的,好像是盘子里的装饰吧?!!
虽然说那上面的装饰萝卜是可以吃的,但没有人会特意去吃它。
宋轻语表情有点尴尬,下意识去看虞知礼的反应。
让她意外的是,虞知礼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顺从地吃掉了傅熠宁夹到他碗里的东西。
宋轻语:“?”
行吧,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她是看不懂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俩高兴就好。
同样的,王钺和胡妈也跟宋轻语想的一样,他俩又又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傅熠宁则认为自己的表现不错,奈何虞知礼并没有被她的热情吓跑,反而非常享受她的“服侍”?
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说好的不喜妻子不愿回家的呢?
傅熠宁郁闷。
“和谐”的饭后,傅熠宁知道虞知礼要去书房处理事情,她非常满意地拎起宋轻语逼她陪她出去散步。
初秋时节,外面的天气开始变凉。
宋轻语一脸兴奋地跟在傅熠宁身边,嘴里叽叽喳喳个没完。
“妈妈,你看,爸爸他刚才对你多好啊,他还是在乎你的,以后一定会天天回家来陪您!”
傅熠宁嘴角抽搐,觉得自己带女主一起出来散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实在是太吵了!
至于刚才饭桌上发生的一切,傅熠宁不置可否,只是她听说过一句话,“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虞知礼怎么想的傅熠宁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个真实年龄只有二十二的姑娘确实要做噩梦了。
就算他虞知礼长相不凡又如何?
傅熠宁总是不自觉带入她原来的年纪,总感觉那男人想老牛吃嫩草,让她感觉不痛快。
她想着自己的事,并没有听清宋轻语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