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美的心如同刀割,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儿,身后是生死未卜的丈夫,她的心在撕裂般的痛苦中挣扎。
如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站在了对立面。
“妈,我求求你。。。叶辉是我的男人,也是你未出生的外孙的父亲。。。我不能没有他。。。”
洛雪的声音在哽咽中颤抖,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跪在母亲面前,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母亲,带着无尽的哀求与绝望。
“洛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爸现在可是半个身子都在鬼门关!”
沈弈站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出声了。
面对眼前的情景,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他完全无法理解洛雪的选择,更无法容忍她这种时候还为叶辉求情,而忽视了还在急救室的父亲。
洛雪几乎崩溃般地喊道:“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家的事!”
完全失去理智的洛雪,猛地站起身来,面带愤怒,毫不留情地与沈弈对骂起来。
她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一时间,争吵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的人来围观。
医院的走廊里,传来旁人的议论声。
“他们在吵什么呢?”
“得亏我没有这样的儿女,做爹的都躺急救室了,他们怎么还能吵得起来?”
“他们好像不是一家人。”
“我知道,好像是那女的老公把她爸给撞成重伤了,那男的想抓人,那女的不让。”
“卧槽!这特么还是人吗?”
“好像就是这样!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我尼玛要有这种女儿,当初生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扔到马桶里直接冲了!”
本就痛苦不堪的马桂美,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后,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她多想把叶辉这个混蛋送进监狱,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剧烈的痛苦让她无法下定决心。
洛雪有了这个男人的骨肉,如果叶辉被送进监狱,洛雪的未来将会变得一片灰暗。
想到丈夫洛建国现在生死未卜,马桂美的心再次陷入深深的纠结。
洛建国与她风雨同舟几十年,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而不为他讨回公道?
但万一洛建国抢救不过来,那,自己就只剩下洛雪一个女儿了。
正当她内心痛苦挣扎时,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制止了沈弈与洛雪的争吵。
“医生,我丈夫现在怎么样?”
马桂美踉跄着站起身,声音颤抖,眼中带着不安和期盼。
医生站在马桂美的面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痛与同情,叹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道:“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医生你快说啊!”
马桂美急得都要跳脚了,眼中的焦虑愈发明显。
洛雪见状,走上前扶住了母亲的胳膊,焦急地看向医生。
“我爸到底怎么样了,医生你快说!”
医生看着眼前这对母女,神色复杂,最终还是无奈地说道:“病人的脊椎骨遭到了极为严重的损伤,神经受到了无法修复的损害,导致下半身瘫痪。”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马桂美的心,她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沈弈迅速上前,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马桂美的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只留下干涸的泪痕。
沈弈见状,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他低声对马桂美说道:“美姨,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把叶辉抓过来!”
马桂美抬头看向沈弈,眼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我……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捂住脸颊,痛哭失声。
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几乎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洛雪见母亲如此痛苦,心中愧疚万分,她扑到母亲怀里,哭泣着,请求着。
“妈,我知道我自私……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可是……妈,我真的不能失去叶辉,我不能没有他!”
洛雪的话如同利刃般再次刺痛了马桂美的心,她一把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无法责怪自己的女儿,即使洛雪的爱情如此沉重和不堪。
而不能为深爱的丈夫讨回公道,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矛盾之中。
良久,马桂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沈弈。
“妈!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洛雪以为马桂美要让沈弈去抓人,直接崩溃地喊了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失去叶辉的恐惧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洛雪的心脏。
她再次跪倒在母亲面前,哭泣声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妈,求你了,不要这么做!医生也说了,爸不会死!妈,我求求你了!”
“别哭了。”
马桂美轻轻地擦拭着洛雪的眼泪,露出了凄然的笑容。
“妈答应你。”
听到这话,洛雪先愣了一下,然后扑进马桂美的怀中。
\"谢谢,谢谢妈……\"
洛雪不停地重复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激动。
沈弈看着这个画面,张大了嘴巴,震惊得一时之间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感受到沈弈的目光,马桂美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阿弈……这是我家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不能亲手毁掉雪儿的幸福……”
听到这话,沈弈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的怒火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反驳,但看到马桂美痛苦的表情和洛雪绝望的眼神,不再去劝说。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急救室。
走出医院,他坐进自己的车内,胸膛仍旧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有什么好气的!。。。”
他嘴里不停地发出呢喃声,双手死死地握在方向盘上,久久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