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宗想过找理由和借口将安也从南洋薅过来。
但沈晏清那边实在不好忽悠,说来也是安也的案底摞起来比山还厚。
早已没了信任可言。
这日,季澜归家时间早,临走前,去办公室溜达了一圈,从同事的办公桌上薅走了一个当下热播动画片的手办。
简言之回去哄儿子。
小家伙第一天上幼儿园,不用想都知道状况有多惨烈。
四点,季澜下楼,季明宗的座驾已经停的稳稳当当的。
兴许是公事没忙完,她上车时,这人电话不断。
三国语言交换而起的一通电话从公司一直持续到幼儿园门口。
四点半,幼儿园门口停满了车接送小孩儿。
季澜戴上口罩下车接孩子。
刚到门口,小家伙哭的泪眼婆娑的冲到跟前。
季澜拎着他的书包跟老师点头示意。
“妈妈,你不是第一个来接我的。”
“路上堵车。”
“那你不能早点出发吗?”
季澜不慎走心:“早点也堵车。”
小家伙委屈的不行,听见亲妈这不走心的回答,哐当一下坐地上,刚想嗷嗷大哭。
季澜还没来得及哄人,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提溜着小家伙的衣领丢进了车里,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迈巴赫后座上,小家伙被二人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梗着脖子到家才敢吱声儿。
客厅里,一家三口景象怪异。
小家伙细数幼儿园的不好,季明宗穿着一身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着他说。
威严与慈爱并济,望着小家伙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宝。
季澜端着水杯靠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抱着256也参与其中。
但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来,怕受气。
二来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抽他。
“你的诉求是什么,”小家伙长编大论结束,季明宗温温开腔。
招呼景禾倒了杯温水过来。
递给小家伙。
“爸爸,我不想上幼儿园,蠢会传染的。”
“谁跟你说蠢会传染的?”
“姨妈和干妈都这样说,”小家伙喝了半杯水,打了个饱嗝,继续道:“事实证明,会的。”
“幼儿园里有一个人哭,大家都跟着哭,我都要烦死了。”
季明宗略有深意的目光越过小家伙落在季澜身上,那眼神好似在说让她反省反省。
安也不是什么好人,徐影也非善类。
俩人正经的事儿不干,歪门邪理一大推。
“那你想怎么对待他们?”季澜接收到季明宗的眼神示意,没想到吞下这无声的指责。
“让他们闭嘴。”
“巧了,我现在听你叨叨,也想让你闭嘴。”
小家伙大惊失色,望着季澜愣怔了数秒,而后麻溜儿的朝着亲爹奔过去,跟只小狗似的蹲在季明宗身侧。
季澜放下手中杯子,冷着脸瞧着他,刚想继续说什么。
电话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安总,杨导打电话过来说想约您面谈。”
“定在明晚!”
“可对方说只有今天才有时间。”
季澜垂眸,语气沉沉:“他只有今天有时间我就一定要出席?小孩子都知道,约人见面得提前。”
“晾着他!”
“安总的意思是?”王航有些拿捏不定季澜的想法。
季澜拿着手机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眼正在客厅聊什么的父子:“既然约了见面,必然是想通了要合作了,这种时候我们若是上赶着,对方趁机抬价怎么办?”
“我明白了,”王航醍醐灌顶,直感叹季澜的手段了得。
“我去回复,安总想何时见面?我这边也好与人周旋。”
“周五!”今天才周一。
“明白!”
季澜收了电话,拿出手机给徐影拨了通电话,让她那边也注意一下,不要松口。
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
二月底,季明宗年初工作繁忙。
与往年一样,开启了频繁出差行程。
临行前,交代景禾和家里保镖每日按时接送孩子。
提前三天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吩咐下去。
吩咐事情之余也没少在季澜身上捞好处。
往常的夫妻情事一连几日都无法喊停。
季澜的够了,可以了,说的口干舌燥都无用。
往往是她要发脾气了,季先生才不乐意的停歇下来。
停歇半刻,等她歇好了,又是另一场战役。
这日晨间,京港大雾。
庄园里的花草树木湿漉漉的垂着头。
薄雾笼罩着屋子,平添了几分哀愁。
季先生八点的飞机。
担忧堵车,七点半得准时出门。
按照往常作息时间,七点得起床,季澜原想着,他走时,自己应该还在梦周公。
结果没想到,这人压根儿就没想让她好过。
六点,她在阵阵快感中惊醒。
低头时,男人鼻尖热感传来,惊得她又震惊又惊恐。
一场玩闹,持续到七点,季先生简单冲澡,收拾完准备出门时,也没让季澜好过。
将人从床上薅起来,非得让她送他上车。
季澜裹着睡袍打着哈欠一路送他下楼。
负一楼停车场电梯前。
季先生再度重申昨晚问了千百遍的问题:“一起去?”
“熙熙怎么办?也带去?”
季先生沉默了片刻,显然,他只想要老婆,不想要儿子。
临了无奈叹息:“我昨晚跟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明天就过来。”
季澜:............“你不是不喜欢他们住过来?”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我现在依旧不喜欢他们来参与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但我也很清楚,我迫切的需要过二人世界。”
“季董,莲藕成精都不如你会打算。”
季明宗没忍住笑出声,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上反复蹭着,临近出发时间,难舍难分的让开车的严会没忍住按了声喇叭。
催促着该走了。
季澜伸手推搡他:“七点半了,你该走了。”
“不想走。”
季澜静默了片刻,大抵是沉默的太过突然、
季先生的询问声响起:“为什么不说话?”
“在想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但我知道,我要是不说点什么,你肯定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