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时那个小姑娘和你说的话一模一样,她也对我说‘谁稀罕看你’。”李怡学着小初的语气,嘀咕一句。
小初被李怡难得幽默,逗的在李怡怀中咯咯大笑。
李怡又搂着小初轻吻温存了一番,才起身理了理满是皱褶的衣袍。
李怡回了自己房间后,小初起身,穿衣梳洗。
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竟然发现雪白的脖颈赫然印着点点桃花。想到昨晚的缠绵,她的脸顿时似火烧般的滚烫了起来。
如果昨晚他没有守住自己的欲望,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已彻底成了他的女人?
当李怡梳洗完毕,换好衣袍,再次推门回到小初的屋中,正发现小初正拿着梳子对着镜子痴痴的发笑。
这笑容里的娇羞与妩媚,李怡全然看在眼中,他悄然的走到小初的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轻柔的帮她梳理青丝万千。
“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是我的。注定的。”李怡笑道。
小初低着螓首,顺从的点了头。除了他,她的心还会属于谁?不会再有别人了,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当两人回到盐官已是三日后的事了,李怡并没有进城。只将小初送到了城门口。
李怡向小初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分别。
“你去哪,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这句话小初始终没说出来。只死死咬着唇,眼中含着晶莹任着李怡紧紧的拥抱了自己之后,将自己丢在了盐关的东城门口。
待小初看着李怡将两匹马拴在一起,跨上其中一匹,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向远方奔去,那一直被压在心中倔强的泪水才涌了出来。
眼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这次他的背影不再是萧瑟不再是落寞,只剩了决绝的离别。
当小初有些失魂落魄的刚走到都督府的大门口,就见着两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几乎是架着她去了令狐莞的房中。
“小祖宗您这是去哪了,夫人昨日回来寻不见姑娘,差点把盐官城翻过来寻你了……”
小初心中苦笑,思量她要如何和令狐莞解释这几日的行踪。
可是当小初站在令狐莞面前之后,令狐莞却根本没有询问她这几日去了何处,只将屋内的佣人全部支走,并让云雯亲自在门口守着,不得让任何人打搅二人。
小初神情落寞一脸倦意,令狐莞是看在眼中。只是她要告诉小初的事比打探她为何这般情形更为重要。
“小初,要出大事了。”令狐莞将小初拉坐于自己身旁,附耳对小初道。
“何事?”
“这次我随世举回家以后才知道,原来陛下就住在公爹的府中。”
小初装着惊讶的看了令狐莞:“皇上为何会在扬州?”
见了小初的惊讶,令狐莞有些得意的道:“皇上好像是来江南休养的,住在公爹家好几日了,所以公爹就着皇帝在家住着,让我和世举带着孩子去觐见陛下。”
小初微微的点头道:“小姐,你这么神秘不会只和我说见到皇帝了吧。”
“当然不是,我和你说。出大事了。皇帝一直住着蛮好的,一直夸公爹家风水养人好,在公爹家住了十几日,日日安眠。”令狐莞道。
“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也奇怪,就在皇上临回长安的前一天夜里,又做了噩梦。被吓的神神叨叨的,神志不清。说什么‘不是梦,他确实活着。回来找朕了’。但是那天夜里守夜宦官宫人都说皇帝的寝殿里根本就没进过旁人,皇帝身边也一直守着人。”
小初冷笑了一声道:“那皇上就是见鬼了。”
令狐莞急忙捂住了小初的嘴道:“可是你我知道他好好的活着,又如何做鬼去见皇上?”
“恶事做多了自然噩梦缠身,这是心病。”小初继续冷然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皇帝的样子确实也怪可怜的,我初见皇上时只觉得他瘦的几乎皮包骨头,那么大的个子一身便服竟像框在身上。后来临走的那天,公爹一家子恭送皇帝离府,我竟见他双眼混沌,像是丢了七魂八魄似地,由宦官扶着上的车轿。”
“小姐果真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小初故意不去看令狐莞,只将目光投向远处。
“小初!你这几日去哪了?”令狐莞突然肃容厉声看向小初。
“我不说小姐也应该猜到了。”小初对着令狐莞嫣然笑道。
“果然是你们。”令狐莞冷然看着小初道。
小初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对着令狐莞微笑。
“他果真厉害……”令狐莞凝视了小初的微笑半晌之后,才幽幽的道。
“小姐,他这厉害也是被逼的。他已被害死过一次,他不想再有第二次。长安的那人不死,他便永远只能朝不保夕。”
令狐莞微微颔首幽然,语气缓和的许多:“好吧,这几天累坏了吧,好好歇息吧。这事你知我知。你也不能告诉他,我知这事。他们这些人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听了这话,小初拉了令狐莞的手,像是真正的贴心姐妹那样柔声对令狐莞道:“莞姐姐,你想多了。他若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又为何会心仪与他?他今天做的这般狠绝一半也是因为我。”
令狐莞似有不信一双杏眼瞪大了看着小初。
“莞姐姐,当日在长安,他得知被我因他被抓。竟自己跑去宫里,让宫里那人放了我,他甘心赴死。”
令狐莞继续瞪着着小初,一言不发。
“当他安心赴死时又被告知我已在黄泉路上候着他,你可以想象他的恨。”
听到这,令狐莞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不禁缓和下了许多。遂从头上取下了一支发钗,帮小初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髻,但是当令狐莞的目光无意扫到小初那领口露出的半朵殷红桃花。
“你们?”
小初顺着令狐莞的目光,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随即眼中尽显柔软道:“没有。他忍住了。”
“小初,我真知道应该羡慕你,还是怜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