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知道姜且会做什么。”
朋友轻轻撞了下胡芝芝的肩膀,“你不是说要找高阳问个清楚吗,怎么还不走?”
胡芝芝怕姜且背后使坏,想盯着她。
红长裙的女人笑了一下,“人我们帮你看着,高阳那边更重要,毕竟关乎你下半生的幸福。”
胡芝芝出身普通家庭,靠自媒体的东风走到今天。
在接触过不一样的世界后,她对物质的需求急剧膨胀。
恰好在这时候,她遇到了高阳。
一个真正的富二代。
高阳是她能接触到的天花板。
就算矛盾再大,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并且胡芝芝坚信高阳那么对自己,一定是有误会。
“好,她要是敢背后使坏,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胡芝芝说完,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出酒店。
泊车员开来她的小敞篷,坐进去后她又给高阳打了一个电话。
被挂断了。
胡芝芝生气地砸了下方向盘,发动了汽车。
高阳在附近有套大平层,两人目前是同居状态。
胡芝芝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直达居住楼层。
开门时,她犹豫了。
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有种奇怪的恐慌。
出于某种直觉,解锁开门后,她脱掉高跟鞋,光脚进门。
打开玄关的鞋柜,里面多了一双不属于她的红色高跟。
胡芝芝定了两秒,扔下包包和鞋子冲进客厅,然后是卧室和书房。
没有第三者,也没有高阳。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音影室。
胡芝芝悄无声息的靠近,握住门把轻轻转动,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对男女正坐在沙发上接吻,荧幕上放着胡芝芝最爱的爱情电影。
“高阳!”胡芝芝一把推开门。
看清小三脸的瞬间,她怒不可遏。
居然是她的助理小林!
“你个不要脸的小三,我撕了你!”
胡芝芝张开五指挠向小林的脸,高阳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他不阻止,也不起哄。
就像在看两个小丑表演。
两个回合后,小林不敌胡芝芝,惨败后坐在地板上捂着脸痛哭。
高阳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走。
胡芝芝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质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骗我,让我在朋友面前出丑。”
“不是你先骗我的?”
高阳点开一段收到的手机里录音。
——“他长得不如我前面几任男朋友,x能力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有钱,我才不会跟他。”
这声音胡芝芝再熟悉不过。
是她有次喝多了,亲口说的。
小林那个贱人,敢背后阴她!
胡芝芝后悔没能直接把小林的嘴撕烂。
“老公我当时喝多了。”她红着眼眶抱住高阳的手臂,“你别跟我计较。”
“你对我没有真心,我凭什么送你真货?”
高阳厌烦的甩开她,阔步朝门口走去。
胡芝芝再次追上去,不依不饶的两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仰头想去亲。
“你贱不贱!”
高阳把人推开,又被胡芝芝抱住了腰。
“我当时真的喝了很多酒,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就这一次好不好。”
“高阳,你想想我们那些快乐的时光,你答应过我,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我……”
胡芝芝长了一双鹿眼,仰头哭泣的样子楚楚可怜。
高阳当初正是被这双眼睛所吸引。
他妥协似的,弯腰回抱胡芝芝,“好了,别哭了。”
胡芝芝在男人怀中哽咽。
她抬眸,视线越过高阳的肩头,看向音影室门口的形容狼狈的女人。
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小林害怕的埋下头,屈辱地攥着拳头从两人身边快速经过。
高阳像是没看到她,手轻轻抚摸着胡芝芝的头发。
声音比从前更加温柔。
“好了,别哭了。”
胡芝芝没有看见高阳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的眼底对她没有半点情爱。
没有感情就各取所需,看谁能玩儿得过谁。
四风酒店。
听杨兴发吐了半个多小时苦水的姜且,举起手中的果汁喝了一口。
杨兴发的情绪憋的太久了,说完后郁结一扫而空。
姜且瞧着他眉宇间的愁闷消失,这才开口问。
“杨先生,你还记得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吗?”
杨兴发皱起了眉,“我一直只有一个孩子。”
远处的明家奇见两人气氛不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康训。
康训耸了耸肩,他也站得远,听不清。
姜且抿了下唇,提醒道:“你妻子当初怀的是双胞胎。”
杨兴发感到一阵寒气钻进了领子里。
圈子里关于姜且的流传不少。
有人说是真,有人说是假。
所以来的时候,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如果不行,再找别的师父。
结果姜且一开口,就说出了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杨兴发嗓子眼发紧,有种被震慑住的战栗感。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孕检早期的时候,的确是双胞胎,过了一个月再去产检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胎心了。”
“医生说这叫「消失双胞胎综合症」,停止发育的胎儿,被另一个吸收了。”
初听到这个答案时,杨兴发只觉得恐怖。
在他的观念中,胎儿是孱弱的,需要汲取母体营养才能存活。
怎么会那么残忍的吞噬掉自己的亲兄弟。
大概是见他被吓到了,医生给出了更多的解释。
说这种现象在医学界暂时没有统一结论。
可能是自然优生学的体现,也可能是另一个胎儿的血型与母体不合,导致机体免疫排斥。
总之,都是正常的医学现象。
也并非出于胎儿本意。
事后杨兴发很快接受了现实,对妻子愈发呵护。
几个月后生下来的儿子白白胖胖,重达十斤重。
“有了胎心,才算有生命,有了命就有了灵,有了魂魄。”
姜且的话,听得杨兴发心头直跳。
“您的意思是,我儿子被死掉的那个……缠上了?”
“倒也不是缠上。”姜且想了下,“是一体双魂。”
杨兴发下意识撑住旁边的桌子,声音嘶哑,“是从小就这样吗?”
“是,也不是。”姜且猜测,“我怀疑先死掉的那个,是先寄居在躯体中,直到三年前才有了完整的意识。”
所以杨兴发的儿子,才会在三年前干预治疗后病情加重。
杨兴发的嘴唇翕动,心情复杂到极致。
当初得知妻子怀双胞胎的时候,他们在老家连续摆了三天流水席。
所有人都在期待两个孩子一起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