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升心道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就算他再耍什么花招,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去!
“道友我有何不敢!你且先去,我马上就来!”
说罢他便用咒语召唤出飞僵,一下子跳到了飞僵的背上,这成年飞僵可不比那童子飞将力量薄弱,那飞起的劲头仿佛安了涡轮增压,六翅振动平稳上升,随即激荡起呼啸气旋,发出嗡声追了上去。
甘宁飞奔着踩着树木的树冠快速疾行,到达目的地轻飘飘在土地岗庙落下,迅速判断出自己的站位,辨认出昨夜布置的那些符篆在哪个方位在哪个树上,他前期就只能靠这些外术来消耗强敌了。
岗上这简易的守山大阵暂时不要开启,否则引起对方察觉,不能造成伤害那就白白布置了,要在我即将落败之际使用,能起到逆转乾坤的作用。
魑魅魍魉四鬼修都潜伏在岗上的土中,但他们不需要加入战斗,在战斗上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帮助,若他们一旦被其发现,必然会遭到残杀。
飞将也潜藏在土地庙岗之外,等待甘宁的召唤作为突然袭击的奇兵作用,在任何情势下,超出对方预料的反击才是最重要的。
王魍在他的脚下低语发声道:“狐师刚才卜了一卦,是为屯卦,坎上震下,上六爻,乘马班如,泣血涟如,九五爻,小贞吉,大贞凶。”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虽然有大凶险,但一定能够渡过去。狐师说要奋力搏命,只要以巨大的求生欲望奋死而浴血,才能获得生机。”
“我明白了。”甘宁调整内息,身心都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是这鬼母教祭司怎么还没来,以那飞僵的速度,片刻之间就能到达才对。
……
姜太升驾驭着飞僵一个猛追,一口气便冲出几十里地,都快飞出云集县界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追超了,立刻调转飞僵返回去。
他回经土地庙岗上方,感受到甘宁释放出的气息和战意,才没有迷路。他心中又大为不忿抱怨道:“妈的,不过六七里的路程,整的我热血沸腾飞了几十里。”
他操纵着飞僵缓缓降落在林中,狂风席卷使得周遭的灌木东倒西歪,他从飞僵背上站起来,双手抱胸昂然说道:“我出身贫寒,父母亲友都于我无助益,只靠自己获得了今日之成就,以筑基大圆满即将进位神教黄祭司,羌塘鬼母自成立以来,更有何人哉?”
甘宁站在远处暗暗吐槽:“你出身贫寒跟我有什么关系?咱俩是来打架的,你炫耀个什么劲啊。”
不过不可以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世间是有一种铁律,叫做反派死于话多,那就继续说吧。
谁知这姜太升就说这么一句话,便驾着飞僵朝着甘宁飞袭过来,那天牛飞僵的六翅羽片锋利如刀锯,所过之处大树枝杈树干纷纷齐枝断裂,其破坏性堪比光头强。
甘宁沉默判断着距离,身体迅速蹬起向下一个地点躲避,同时捏碎了手中的传讯符篆。当飞僵冲至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地面上卷起火焰,树干上有雷电射出,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这飞僵的身躯一个趔趄,险些把姜太升从背上甩下去。
姜太升在飞僵的背上狰狞发笑:“雕虫小技,何足道哉!我这飞僵并非六池三祭祭炼而成,而是由极阴地的白毛僵晋升进阶而来,比那些人造飞僵不知强了多少!汝今日必死于此地!”
“用迷障,黑雾术!喷这林子!”
他说罢这飞僵脸上的口器便蠕动着,喷出了滚滚的黑雾,这些黑雾贴着地面向着林中弥漫,不断地遮蔽周围的空间。
甘宁没想到这飞僵也会用黑雾术,还用得比自己强的多,竟然能源源不断地往外喷,大有将这土地庙岗上全部用黑雾遮蔽之势。
这形似昆虫的飞僵想必不是靠眼睛来辨路寻找猎物的,不然它也不会用黑雾术来遮挡视线。他自己神识虽然要强一些,但不可能代替眼睛。
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了飞沙符,朝着地上一拍激发震碎,便有滚滚狂风吹来吹得树冠轻摇,也将那滚滚黑雾驱散了许多。
但那姜太升乘坐着飞僵不肯罢休,一边让飞僵喷吐着如龙般的黑雾,一面朝着甘宁所在方位猛冲过来。
甘宁再次驱动神行符飞奔着避开,同时捏碎了手中符篆,雷击符和爆炸符同时触发,闪电白光咔嚓劈在那飞僵身上,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连鞘翅都不曾掉落一丁点。
藏在树上的爆炸符轰然炸裂,冲击了飞僵一个趔趄,树干从中间炸得断裂,树冠朝着飞僵倒了下来。
为了向甘宁这位小小的筑基选手展示实力,这飞僵竟然不躲避这即将倒下的参天老树,只是加速震动翅膀,如同飞旋转动的绞肉刀片,竟把那树干削成了一节节的树墩子,繁茂的枝叶也在咔嚓声中散落在地,只在地面上铺了一地的树枝。
“哈哈哈!”姜太升放声大笑以期震慑甘宁:“我这飞僵,曾经生吃过一头即将渡劫筑基的昆虫天牛,所以才能顺利从白毛僵晋升为飞僵!这林子对于我们来说!那是绝对的地利!”
它说罢继续操纵着飞僵冲锋过来,又不断地从口中喷出黑雾,甘宁也只能从怀里掏出飞沙符吹跑这滚滚的黑雾。
他拥有的飞沙符不过几张,用完之后便无计可施,但对方的飞僵却能源源不断地喷出黑雾,实在是于己不利,必须亲自做出反击。
这次他没有原地等待飞僵撞上来,而是直接飞奔迎过去,先在地上拍出飞沙符驱散周围的黑雾,随即激发真气施展御剑道,锈剑从他背后的剑鞘中射出,倾斜着朝那飞僵斩过去。
姜太升不敢大意,用力抱住飞僵的脖子命它躲避偏转,锈剑堪堪擦着它翘起的甲壳飞旋过去,又飞回到甘宁的剑鞘中。
吧嗒。
飞僵的一支骨质触角掉落在地上,断截面内部流出脓绿的血肉,落到地上将枝叶腐蚀得沙沙作响直冒烟。
“干得不错呀!终于让我的宝贝受伤了。”姜太升脸上露出变态的狞笑:“不过,这对于它来说,仅仅相当于蹭破了点皮。”
那飞僵断掉的触角上绿色的汁液蠕动着,又缓慢地长出了骨节般的触角,同原来的长短模样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