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女人头口中吐出浓绿色的一口痰,被躲过后射到了对面的白墙上,竟发出呲呲呲的响声,很快白墙上被腐蚀出一个黑洞,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甘宁抽出锈剑,指着那美女头对戒慈哈哈大笑道:“看到了吧,邪恶的污垢就藏在美好的皮囊之下,防不胜防啊!”
这美女人头突然又嘴唇外翻,露出青黑色的小贝齿,长长的头发向后飘起,仿佛风筝的穗尾一般拽着脑袋飞行。
它不断地调整方向,那张美艳煞白的脸也不断调整方向,从口中吐出一口口绿痰,甘宁和戒慈戒念师兄弟各显神通,像三只蚂蚱一般在房间里上窜下跳,躲避着飞射而出的绿痰。
转眼间这美女头就把个房间里的椒墙腐蚀得坑坑洼洼,露出来山洞的本来面目,直到她口中无痰可吐,那张脸迅速瘪了下去,变成一张美人皮包着骷髅,但仍然能够看出美感,正应合了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把嘴巴张得老大,贝齿也变得尖长,将自己当做武器张大嘴巴朝着戒慈冲来。
戒慈这和尚双手结印,口中念着偈语,虚空打出一个万字金光,印在在美女的额头上,使得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
甘宁飞至她长长的头发后面,口中喊出巡剑道,真气驱动着锈剑径直朝她的后脑勺直刺而去。
美人头瞬间被锈剑钉在了墙上,依然尖叫着不停地张嘴,扭曲而充满恨意的脸庞似乎要把谁给咬下一块肉去。
戒念和尚又双手在胸前比划着打出一个金刚印,在她的头颅上打出一个万字形的深洞,这样才完全不动弹了。
三人有惊无险地拿下了这美女人头,仍然心有余悸,甘宁想自己对于鬼母教的认识还是不足,竟在那炼僵宝典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头僵。
甘宁催动真气收回锈剑,对二僧说道:“鬼母教的妖人诡诈无比,这洞中必然是布满了机关,大家一定要小心应对。”
几人在房间里翻找,在拔步床下找到了戒慈,戒念的包裹,里面放着他们的度牒僧衣和佛珠木鱼。两僧把包袱拿了回来,又掀开床板找到了向下的楼梯。
三人沿着楼梯下到一个神龛宗庙一样的洞堂内,正面便是三面供桌和桌上的祭品,祭品并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一套太牢和酒水糕点。
供桌的墙上挂着三幅画像,正中央的画像是一个盘膝而坐的老女人,样貌宝相庄严,她的长发是往四面散开的,并未完全遮挡住了脑袋后面的光轮,使得散射的光从头发丝之间照射进来。
她双手结印的腹部延伸出七根脐带,分别连接着它下方七个披头散发,形象恐怖而诡异的邪神。
这就是鬼母教义上所说的鬼母神和她的七个僵神儿子,由于这个画像构图太过诡异,使得宝相庄严的鬼母也显得诡异了起来。
左侧的一个画像边缘写着大祭司朵陈,画像上是一个样貌俊美的男子身穿白衣端坐在宝座之上,宝座正放在一个巨人的肩膀上。
这巨人在画像上大概有七个成年男子那么高,脸上没有眼睛,却布满了花纹,双臂竟然是两条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红信子,他的胸口裂开肋骨缠绕着肌肉,一只红色的大眼边缘眼白里充满黑色的血丝。
画像的右下角写着伏尸蒙龙,应该就是这巨人的名字。
这画师的画技精湛,使得男子的仙风道骨和巨人伏尸的邪异恐怖泾渭分明,竟然又高度和谐统一。
另外一幅画是大祭司勾赢,这位大祭司的面貌阴郁俊朗,也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顶戴着兜帽盘膝坐在地上,
他的背后一左一右相对飞着两个穿着薄纱蝉翼衣仙女宫娥,姿态的美感以及躯体的柔软仿佛两只游动的鱼儿。
右上角的小字书写了两个宫娥的身份,乃是双胎游尸青姬和绿华。
智善方丈供奉了两个鬼母教的大祭司,这两个大祭司应该不是同一代的吧,否则就出现了天生二日国生二君的奇怪状况,不知道朵陈和勾赢这两代大祭司,如今哪一个还尚在主持鬼母教。
游尸和伏尸是远超飞僵实力的存在,游尸中实力最弱的,也有金丹后期的实力,实力强的也相当于出窍和化神的实力,而伏尸之强大更胜游尸,最低都相当于出窍期实力,最高则相当于大乘期。伏尸身体的某一小部分已经有了不化骨的特质,可以永世不朽,但真正的不化骨全身上下都是不朽的。
这两个大祭司拥有这样的怪物,将来迟早是凉州,不,是整个中土和西方诸国将来的祸患。
甘宁他们从这祭祀的宗庙大门走出去,眼前豁然一空,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显然是天然形成的洞窟,洞底处有潺潺流水,应该有是地河流经此处。
三人从洞口飘飞下来,沿着洞穴水流的方向前进,越走前面越窄,直至走到一个竖在墙根的巨石面前。
甘宁低头一瞧,就知道这石头有挪动的痕迹,便用肩膀扛着使出大力推到一旁,只露出一个两尺多宽的小洞,刚好能容得下一个人钻过去。
甘宁回头看了看二僧,说道:“就由我先钻过去,你们稍后等待。”
“不可,”身体有些微胖得戒念和尚说道:“甘道长你断后,由我这个身体最胖的先试着过去,如果我能钻过去,你俩也能钻过去。如果我钻不过去,你俩就算钻过去也是分兵,以目前来看,分兵对我们不利。”
甘宁嘿然笑道:“两位高僧忘了贫道有遁地符吗?不管你高矮胖瘦都能从地下钻过去。”
“对啊,好哎,”戒念扶手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给我俩一人一张,就不用钻这劳什子的鬼洞了。”
他又连忙摆摆手拒绝道:“不可不可,这遁地符颇为珍贵,书写成品率极低,如果要能钻过去,还是钻过去的好,实在是钻不不过去,再用它也不迟。”
戒念笑了声道:“说的对,那就由我先来钻。”
他说罢便以头为先探身往下钻去,由于双手吃不上力,只能靠身体的蠕动钻进去,直至脚面离开了洞穴。
过了一阵子,却听慈念在洞中说道:“奇怪奇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了?”
戒慈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出了洞口没有地面,下面是一片地下湖,湖中飘着不下百具棺椁,有些棺椁上面还点着长明灯。这湖中也不知道敢不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