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席落叶在风眼墙上飞转!碎屑纷扬,密不可辨!
“要么从地上要么从地下了!”,瘸头说道,“但是我们都不是卿卿,所以现在只能往地下走了!”
“从地下走?这树叶堆倒是好扒,这要是底下是石头泥土的,那就还不好办了!”
瘸头也是焦虑,没有更好的办法,风眼墙突然又变换了旋转的方向,“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北半球的台风逆时针转动!”
任清风听不太懂,但诡异的事情实在看得太多了,这点稀奇古怪,不见得能发生什么!
落叶像刀锋一样,逆时针的叶子能杀伤人,锋利无限,“小心点,别靠得太近了!”,瘸头嘱咐道,他发现这落叶已经朝一个方向锯齐,稍有不慎,可能被刮得骨肉分离!
任清风说着将一把落叶丢了进去,残暴的旋转直接把叶子绞得粉碎!“我去!还真有点厉害!”。
“扒!”,任清风行动力是极速的,坐以待毙不如脚踏实地!
落叶被扒得飞舞,搅得四处散开,一层接着一层,好似没有底一样!“我去他个七舅姥爷的,这也太多了!”,任清风卖力的挖了好一会儿,“不见底的吗?”
瘸头在他屁股边上也跟着挖,这像一个树叶的无底洞一样,就是挖不到头!
“再试试,不见得要把地球挖穿!”,任清风慨叹一声,又继续挖了起来,也不知道挖了多久,也不见得就挖到什么,就是一直挖!落叶扔进碎木机一样的风眼墙上!
“唉,树枝?”,任清风的手被粗细均匀的树枝绊住,“还有树枝啊?!”。瘸头也扒了一层湿树叶后挖到了树枝!
“这是挖到树枝层了?”,任清风拔起一根树枝,从枝上断裂处可以看出这枝叶还是活的,像是一直长在树上一样!
“阿瘸,快看!”,瘸头显得不是很能理解,这树枝分明就是长在正常的树上!
瘸头看罢,自己也拔了一根,这根也一样,新鲜的绿汁从断裂处流了出来,而且,可以发现的是,这一层的叶子显然更加新绿!“不是,我们不会是在树顶吧?!”,瘸头大胆猜测!
“不会吧?什么树啊,这是?!”,任清风又拔出一根树枝,这次更加粗壮,更加鲜活,一个空洞就浮现了出来!
“这有个透风孔!”,瘸头趴了下去,从孔里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们真的在树顶上!这是一棵长在坑里的大树,而且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榕树!
“榕树不应该长在南方吗?我记得,这地方的自然法则已经紊乱了!该长不该长的都长了,可能碰见个北极熊也不为过!”。
“走,就从这下去!”
树孔被扯成一个大洞,往里看,是七循八环的树干,树干与树干之间还有连根,瘸头率先跳了下去,明显的水声充斥在这里面!只不过是一层树叶的相隔,竟能将声音掩盖得如此详实!任清风也跳了下来,这里的树干之密集,行走之间完全不用担心不能走路,只要顺着树干或者连根就能行走自如!
瘸头就沿着树干下落,这里的光线不足,这确实给他们增添了下降的困扰,“把手电筒打开,清风!”。
任清风打开手电筒,这下能仔细看看这不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千棱万柱没一处不是连接的,下面的水声是如此的明显,手电筒的光打下去,没能看见水流,都被树干遮掩了,“往这下去,肯定有路,有水流就有下游!”。
这坚持了两人往下走的决心,走出去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翻过横卧的树干,滑下竖立的连根!一层往一层下降!
这树茂盛得可怕,高得可怕,两人一时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但迟迟没有到底,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几近到底,就是可望不可即,捞不得一个镜花水月一场空!
“还有多久哦?”,任清风已然累得有些吃不消了,但是从树干和连根的粗细程度来判断,确实在一步步接近底部。
“休息一下吧?!”,瘸头提议,这下他也没吃消!确定需要休息一会儿!
任清风两腿叉开端坐在一根树干上,这树干快有他的腰围这么粗,足够一个人如履平地般行走!“要是还没到底,我们还不如直接就往边缘走就是了,还累死累活往下走!”。
任清风的话不无道理,但是直走的更加难受,连根错节的,有的还隔着一段距离,没有那么容易,“那再往下走走,看看再做打算!”
两人的屁股还没捂热,水声似乎更为明显了!“这水声就像在自己脸上,就是看不见?!”,两人是百般疑惑,不过,除了往下继续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走起!”,任清风休息够了,顺着连根直接滑了下去,甚至都没有站起来!手电筒的光没有固定照着,四处直射。
突然,一双亮绿的眼睛被反射出渗人的绿光。
“什么东西!”,任清风对着瘸头的身后用手电筒指了过去!那双眼睛就出现一刹那就转移消失!
瘸头猛地回过了头,“什么?!别吓我!”,瘸头差点一个失去重心摔了下去,在抚着自己的心脏左右平衡一番才稳了下来!
“刚刚有什么东西在你身后,眼睛亮得人发慌!现在又消失了!”。
“这地方有只野畜也不为过,只希望不伤人最好!”,瘸头往下爬了一阶,这样才能安心点!
“先走为妙……”
任清风也跟着往下爬,手电筒四射一通,又仔细看了看周围,还是没看见什么东西!
吁~任清风舒了一口长气!
“提心吊胆的,这鬼东西,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吧?!”,任清风心里思忖,想还没想透,那绿色的眼睛又在黑暗的树叉之间出现!
“快看!在那!”,任清风赶紧把手电筒照了过去!但那双眼睛又跑开了,还没等瘸头看见!
“什么?什么啊?”,瘸头看得脑袋揺得拨浪鼓一样,还是没有看到!
“又是那双绿眼!真有什么东西!”,任清风有点慌乱,但是他解释不清,只有让瘸头看见,才能讲得通!
任清风又照了照四周的枝干,再次确定下,也只能悻悻地往下爬,但那东西像是鬼影一般跟着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任清风想了想,把头盔盖在了头上!
“你干什么呢?”,瘸头感到不解。
“唉,这头盔还有夜视功能!”,任清风第一次清楚地发现,这一个护目镜是个双向夹层,把两层相向拔下来,就能有夜视的能力!
“哈哈……”,任清风还没笑完,一个毛骨悚然的画面呈现在眼前!目之所及,在树杈的黑影中分明站着一只只浑身黑毛的怪物,只是它们紧闭双眼,偶有睁开双眼的才被看到!
“我去你个七舅姥爷家的大孙子!”,任清风改了自己的口头禅。
“哦呦,新口活啊?”,瘸头笑称!
“别什么口活了,周围全是东西!全站在树杈间!”。
“哪呢?”,瘸头往四边看了一遍,依旧没有看见!
任清风往头顶方向指了过去,一颗硕大的脑袋长在一具半长不长的毛体上,像是两颗刺球长在一起!
“没呢!”,手电筒的灯打过去,瘸头也看不清!
“算了,戴着!”,任清风一把摘开头盔盖在瘸头头上!“看到了吗?!,在那!”。
“豁!这么多!”,瘸头往四面看了一圈,偌大的树间站满了!
“知道都是些什么吗?”,任清风问道。
“黑泽!在《百兽经》里有记载!一种通体黑毛,能通人语的无肢生命体,具体会不会伤人,就没有说了,不过还是少惹为好!”
“无肢还想伤人,那就有些荒妙了,用什么方式呢?!”
“嘘,别被它们听到!”
任清风收了声,悄声说道,“走~”
水声依旧。
“传说这黑泽兽喜阴至极,一般常人不得见,原来藏在这地方,那是真的是个人都找不着!”,瘸头蚊蝇般的声音。
“那是水吗?”,任清风的手电筒反射出波光粼粼,看似到了底部!
“是的,好像是的……”,瘸头不敢确定,他能看见像是水流的物象,但是又缺少了流水的势动!
“不是水!”,任清风终于从头盔里看得清楚,“那不是水!是黑泽兽!”
黑泽兽如水般铺垫在树底下,没有一处空余,或者说水就在它们的身底,只是被掩盖过去,还往下走,甚至没有地方可以容他们一个身位!
“怎么能这么多?!”,任清风的手电筒从近及远照射过去,能看到的和大概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黑泽兽的身影,它们挤作一群,就乖张地挤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互相也没见它们有什么交流,就单纯地挤得满当。
“现在只能往前走了?”,任清风往树干前边照去,除了在树杈间的黑泽兽外,大概还是能过得去的,只要不对上眼,就相安无事吧?瘸头不敢确定,不过也不妨一试!
“往前走吧,还能跟它们挤啊?”,瘸头往前示意,任清风先头就直走过去,虽然树干宽度已经很宽了,但要从连根转过去,显得很吃力,因为连根也粗壮不明,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踩了空!
“小心点!”。
从来就没有容易的事情,就比如很简单的一个事,也能被做得复杂,一个复杂的事情,也能转变思维变得简单!“要不,这个拿着!”,瘸头递过来一根抛钩。
只要把抛钩扔过去,在连根上转一圈,就可以轻易过去了!
任清风熟稔地把抛钩转了过去,然后扎紧后,荡一下,就跳了过去,即使两根中间的悬空,也能把抛钩扔过头顶,荡秋收般荡过去!
“诶嘿~舒服~”,这闷热的空气在回荡中开始有些清凉!任清风和瘸头你一下我一下再你一下我一下地,两人甚至觉得还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