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发情这种事情不论放到哪个时代都很恶劣,被抓住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信息素能传播很远,并且能够维持相当长的时间,最开始人类拥有第二性征的时候,这一行为还被戏称为圈地盘。
越高级的alpha鼻子越好用,时箫动动鼻子轻嗅两下空气中的诱导信息素,把酒搁到侍者的托盘上,抬脚就走。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多少会和周边人说一声再离开,但眼下一个接一个来套近乎的人说的他烦躁,不论什么事儿他都乐意去看看,何况说不准还能帮助失足omega。
时远深注意到他离开的身影,此时宾客已经散了一些了,他喊了两声:“时箫?你又往哪跑?”
没喊回来。
他背地里翻了个白眼,说两句场面话寒暄寒暄能怎么?
过了一会儿,时远深和在场几个A级alpha脸色都有点不对了。
诱导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他们也闻到了。
时远深嘴角笑意都僵住了,这股味道他记得清晰着呢,来源于时由。
上次腿被打断看来没长记性,想再断一次。
这群世家最乐意看热闹,看的时候装的不忍直视,一副不小心窥探到他人家事的愧疚表情,私底下都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的那叫一个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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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箫走到卫生间附近的时候使劲嗅了两下,闻到的是一股浓重的厕所清新剂味儿,里面夹杂了一点omega信息素,味道很淡。
时箫又仔细分辨了一下味道……
柠檬味儿的?
林安信息素就是这个味道。
时箫步伐瞬间加快到跑起来,越靠近声音越清晰,男性的闷哼、混乱的喘息以及肉体撞击墙壁的声音……那一瞬间他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把人扭送公安接受法律制裁的想法一点不剩——他今天必定要让这个alpha暴毙在这里。
砰!的一脚,他直接把卫生间关闭的门踢开了。
里面的情形让他顿住了。
林安脸非常红,眼神迷离,喘息频率非常混乱,左手揪着自己的脖领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
但他右手的动作和他看起来的状态异常反差。
他右手揪着时由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瓷砖墙壁上磕,从肉体与墙壁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来看,每一下都不轻。就和拍皮球似的,不过这个皮球不太有弹性,还会爆浆。
时箫被硬控住了,然后他就听见林安用不太有力气,但分贝不小的威胁:“还他妈的放诱导信息素威胁我?现在就给我停下,停不停下?说话!再不说话我把你脑浆磕出来。”
时由头发不知道被薅掉了多少根,可脸上的疼痛更甚,他的鼻梁骨绝对断了,满脑袋的血,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使他早早就不再敢分心分泌诱导信息素了,但封闭空间内散的太慢,林安意识不到,他也被打的说不出话来,结果越说不出越打,越打越说不出。
“说话!”林安又使劲磕了一下子,咚的一声,墙壁似乎都颤了两下,时由双眼翻白,满脸的血,彻底晕了过去。
林安也靠到一边去,空气中的柠檬味儿连颈环都抑制不住的往外泄露。
怎么办?小腹发紧,头晕目眩,好像被下了药一样。
他在脑子里疯狂搜索应该怎么办,迟钝的思维却像滞涩的没上润滑油的链条,运转不动,恍惚中,他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手臂一瞬轻微的刺痛,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注入了体内。
时箫把人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推进了一管抑制剂。
至于边上那个?谁管。
几乎是他前脚打完抑制剂,后脚卫生间就被围住了。
个个家财万贯富得流油的精明商人们,不论是男是女是A是o还是b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芒,装腔作势的一只手捂着嘴巴,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实际上眼珠子恨不得和蜗牛似的能伸出眼眶,好能观察第一战况。
所有人都看热闹的档口,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她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抱住满脸是血的时由便哭了起来,对着时箫道:“小由又没有惹什么大祸,你凭什么又给他打成这样?救护车呢,叫救护车来啊!”
时远深拨开人群挤进来,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时由八成就是想做点什么未遂,被时箫打了一顿,然后他这个姑来了,心疼儿子想颠倒黑白。
beta能闻到信息素,只是没办法分辨信息素内隐含的信息,在场的但凡不是beta,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那姑还哭着和他说:“小由好歹管你们叫一声大哥二哥,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他做什么值得下这么重的手?你这个当哥的今天不给个说法,没完!”
姑姑姑父夫妻俩都是beta,两个人生出来一个alpha,还是b级,算的上一个奇迹,所以宠的没有底线,无法无天了。
时远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经商,不参军,没接触过虫族,但也快被这群亲戚气出精神力狂躁症了。
除了直系外,其他同辈之间喊的应该是表哥、表姐,但这群人为了攀关系硬是把“表”字去掉了。
此时恰好时箫把人又往怀里抱了一下,时远深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脸,他看清楚林安之后,眉头又一跳。
今天这事儿可不是打断条腿再给受害者赔钱洗标记就能完事的了。
时箫没把人当场打死都算他这几年长大成熟脾气变好了。
“时箫!我们家待你不薄了,你先打断了一次小由的腿,今天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姑姑抹了把眼泪,“他就是犯错了,你也该想办法保下他,怎么净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
地上的时由不愧是alpha,体质顽强如蟑螂,悠悠转醒,一抬眼就是的自己的妈,他指着林安,号啕大哭:“妈!他打的我!我要把他打死在这!”
围观群众默契的一副看法治咖纨绔子弟的眼神,吃瓜吃的非常开心。
时箫脸色冰冷,正要说话,怀里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还特么想打你大爸,”打了抑制剂的林安意识慢慢清晰起来,也有了点力气,躺在时箫怀里直起了上半身,对他竖起自己修长的中指,“日你全家的,操,你口口切下来剁成馅都包不成二两饺子还在这狗叫?口口塞你嘴里就老实了。”
“……”时远深摸摸鼻子,“切就算了……日……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