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宴席上一处突然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哀嚎声,紧接着传来女子的呵斥声。
苏茉听出是魏红英的声音,快步跑了过去。
同时,萧亓也起了身,往那边去。
周县令,村长,还有同桌的秀才公裴年也起身跟了过去。
其他几个村的村子也放下筷子,贵人都动了,他们也得跟着。
苏三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村学,还走到了梅花那桌,正躺在地上哀嚎。
见村民们看过来,挣扎着起身,跪在梅花面前。
“梅花,是我混账,你原谅我好不好?”
梅花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小土豆,现在面色冰冷地看着苏三斤。
苏三斤还想上手去抓梅花的手,被旁边的魏红英踢了一脚,“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苏三斤吓得缩回了手。
梅靳和梅外公外婆怒视着苏三斤,要不是魏红英先动手了,他们非得上去把苏三斤撕了不可。
苏茉来到梅花身边,接过小土豆,担心地问道:“阿娘,没事吧。”
梅花摇摇头,“你看孩子吓到没有。”
说着拉过梅靳搂着的苏小武,苏小武满眼的泪水,隐忍地咬着嘴唇,缩在梅花的怀里。
原来是他们正吃着饭,苏三斤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就拽着苏小武的胳膊,斥责他不认他这个爹。
苏小武想起以前挨打的日子,加上胳膊痛,愣愣地哭了。
苏三斤被魏红英折了胳膊,才有了最开始那声嚎叫。
苏茉马上给苏小文看胳膊,衣袖往上撸起,上臂上深红色的淤痕露在人前,离得近的人倒抽一口气。
这苏三斤太狠了,对孩子下手这么重。
夏雨是跟着苏茉过来的,连忙说:“我回去拿药。”
梅靳叫住她,“我去吧,我脚程快。”
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苏茉把苏小武衣袖放下来,低着头,眼底尽是寒意。
萧亓见魏红英没事,便没有开口。
村长看到苏三斤,道:“不是安排人给你送去饭菜了么?你怎么在这?”
苏三斤看看村长,又看看一身华服的萧亓,和穿着便服的周县令,还有不是阿坝村人的几个村长。
萧亓他不认识,但萧亓身侧的周县令他认识,就是去年判他服劳役的县令大人。
他没有回答村长的话,捂着胳膊噗通一声跪在周县令面前,哭嚎道:“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这是草民的媳妇和儿子,一个不认爹,一个不认丈夫,她们罔顾人伦,求大人为我做主。”
周县令看向萧亓,“王爷,这……”
萧亓道:“全村的大喜事,就这样被搅和了,晦气。”
苏三斤在听到周县令叫华服男子王爷的时候就吓得一抖,再听王爷说晦气,直接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果然,下一刻就听周县令道:“李捕头,先押下去,待酒席结束后再审理。
别糟蹋了这上好的酒席。”
随周县令来的捕头李平应道:“是,大人。”
苏三斤被拖下去了。
梅花想带苏小武回去,可她这一走,爹娘也会跟着走。
有人中途离席,这场酒席就算没有被搅和,也是有缺憾的。
昨日是村长到家里特地请她带着爹娘来的,以往村长又对她们家多有帮助。
这个面子,她得给。
村长恭敬把萧亓,周县令请回了主桌,又按萧亓的吩咐把梅花连同父母也请了过去,与萧亓一桌吃饭。
其他人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王爷摆明就是站苏家一边的,这苏三斤真是作死。
这一次怕是完了。
村长吩咐上菜的人给各桌加菜,吃空了或者吃一半的碗又满满当当的。
裴年也端着酒杯挨桌敬酒。
有了村长和裴年的招待,酒席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有了苏三斤这一出,本来不服苏茉想找事的人也歇了心思,人家可是攀上王爷的人。
后悔几次得罪了苏茉,害怕苏茉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