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兄,你们……你们别打了!!”
“万俟师兄会没命的……”
白茶怀里还抱着一只死了的兔子,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纪师兄,别打了,我相信万俟师兄不是故意的。”
“万俟师兄虽然不喜欢小白,但我相信他不会是那等滥杀无辜之人。”
纪鹤洵猛地抓起万俟彧的衣领,朝一边丢去。
他凝视着白茶怀中毫无生气的小兔子,拳头紧握,发出嘎嘣脆响,额头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小师妹!!”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要替他辩解?!”
纪鹤洵满脸怒其不争,“他定然是嫉妒你得到雾蘅仙尊的宠爱,所以心怀怨恨,小白绝对是被他害死的!!!”
小师妹比万俟彧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因嫉生恨也不无可能。
他们的小师妹实在过于善良,对这种恶毒之人竟也如此宽容。
既然……小师妹下不了手,那便由他们代劳。
只要有他们在,整个清山派,谁都不能欺负小师妹。
白糖(双手叉腰):喂,你很拽啊?
白茶愣愣地看着纪鹤洵,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恐。
她想要反驳纪鹤洵的话,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万俟师兄,他……他真的如此心胸狭隘吗?
即便……即便师尊着实偏爱于她,那他尽可向她倾诉,小白何其无辜,为何要杀了小白呢?
“师妹,你就别劝我们了,今天不管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过他。”纪鹤洵捏紧了拳头,眸底满是冷意和得以报复的快感。
他提着剑一步步地朝万俟彧走去,长剑直指眉心,厉声呵斥:“万俟师兄,说 ! 你为何要杀了小白?”
整个清山派不知有多少人眼馋雾蘅大弟子的身份,毕竟成为了雾蘅的大弟子不仅可以得到仙尊的真传,还能够跟白茶师妹朝夕相处。
无形之中,反派又被拉了一波不容小觑的仇恨值。
此刻,万俟彧浑身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望向几人的目光,眼底满是沉寂般毫无波澜。
杀或不杀,说或不说,最后等待他的结果又有何区别?
几人见他不语,便认定他是认罪了。
白茶抬起眼眸,紧紧抱住她死去的小白兔,声音轻得就像是破碎的羽毛:“万俟师兄,你……”
纪鹤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峻而倨傲的笑意,“哼,我们清山派容不下你这种滥杀无辜的邪徒。走,同我们去戒律司一趟。”
可他的话音刚落下。
一阵鞭风就被倏忽带起,‘啪’地一声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上。
“啊!!”
纪鹤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剧烈地弓了起来。
“我竟不知,清山派竟有残害同门的事情发生。”
清冷的女声忽而响起,整个场地霎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眼,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来人五官精致,一袭张扬肆意的火红色霓裳羽衣紧锁腰身,危险且迷人,妖艳又绝色。
地狱的绝望与烈阳的生机交织,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她身上渲染开来。
这人正是这世间唯一的神女——璇璃仙尊,身负神脉,有沟通天地之能。
如果说整个清山派,最严厉的是掌门,最仁慈的是雾蘅,那么最神秘的是璇璃仙尊。
同样,整个清山派,最不能得罪的也是她,无论是谁,身份如何,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纪鹤洵瞳孔骤然一缩,面上是震惊与慌乱,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朝璇璃仙尊跑去。
颤颤巍巍地说道:“璇…璇璃仙尊……”
众人一听这就是那位深居简出的璇璃仙尊,纷纷低下头行礼,当下便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白茶抱着小白兔,慢慢的移动到了讨伐反派的队伍的最后面。
师尊曾反复叮嘱过她,师叔的修为早已深不可测,再加上她的性子也越发古怪,所以若是遇到她,最好躲得越远越好。
冉曦眸光散漫,目光轻扫过纪鹤洵狼狈的模样,最后落在那浑身是伤的万俟彧身上。
“抬起头来。”她指示道。
那少年看起来很是顺从乖巧,沉稳内敛,听话地慢慢抬起脑袋,露出弧度美好的下巴,苍白的嘴唇轻动了几下,发出一声低沉而温和的声音。
“师叔。”
紫红色的光缓缓汇聚到他身上,万俟彧顿时觉得身体舒适了许多。
纪鹤洵一见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心中大骇,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如纸,他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璇璃仙尊,万俟师兄他......他杀了小师妹的兔子,我们只是秉公办事啊!”纪鹤洵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和同伴们开脱责任。
“哦?”她那清丽而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轻轻挑起眉峰,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兔子?”冉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似在嘲笑纪鹤洵的幼稚和愚蠢。
“什么时候,弟子之间可随意动手了,那还要戒律司来做甚?”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震慑和压迫感十足。
随着清脆声音的响起,一块上好的留影石被随意的扔到地上,安分的放映着其它峰弟子栽赃陷害万俟彧的全过程。
“今日一事,我会同你们掌门禀报。”这些欺负了她碎片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
纪鹤洵听了这番话,顿时哑口无言。他怎知此般种种竟是一场误会,哼,都怪万俟彧,遭人污蔑也不与他们分说,一味沉默寡言。
以致他们视其为凶手,依他所见,说不准这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有今日这一遭。
他正想辩解,可当他抬起头时,哪还有璇璃仙尊和万俟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