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云凝坐在桌前,为两人倒了两杯酒,然后拿起桌上的茶盏,低头小酌。
她抬头看着冉曦,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小曦曦,我得回妖族一趟了,替我践行吧!!”
妖族出了有异心的祸害,她作为圣女,必须回去一趟。
冉曦:“嗯,好,需不需要我帮忙?”
云凝摆摆手,“不用啦……我还没那么弱呢!而且这是我们妖族内部的事,自是需要我们自己解决。”
一杯又一杯下肚,她微醺地眯起双眼,笑吟吟地指着冉曦:“但如果你是想当妖王,也是可以同我一起回去哒~”
冉曦澄净的眸子划过几抹光亮,声音放得更加轻柔:“你又取笑我……”
“我这是光明正大挖墙脚呢!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语毕,云凝豪迈的拿起一整瓶瓷酒,抬手便要同她碰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那你恐怕是真的挖不到我了。”冉曦笑了笑,伸手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根纤长的银簪,簪子的尖端雕刻着独特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幽芒。
“呐,送给你的离别礼物。”
这是她在神界时用世间最坚硬之物,再混杂上一些珍贵材料炼制出的高级防御法器,饶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奈何不了它。
当初各路神仙挤破了脑袋也要拿出各种奇珍异宝同她交易,只是她一直没有同意就是了。
银簪刚戴到头上,云凝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与它之间有了一丝联系。
云凝惊喜得又吨吨吨的灌了一整罐酒,“哇,小曦曦,你真好!!等我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聚一聚,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麻辣兔头!!”
别说是兔头了,就算是想吃龙肉她也得给好友端上桌啊。
冉曦一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低声哄道:“好,等你回来,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嗯,那我们拉钩……”
云凝似乎有些不放心,担心她耍赖,毕竟之前冉曦有过“前科”,于是便伸手同她小指勾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白糖察觉到冉曦内心的想法,但还是坚定的劝了劝,【大人,这是云凝命定的劫数,她只有渡过了此次劫难,才可直登大道之巅。】
冉曦手指轻轻碰了碰杯沿,【那你替我好好看着她,如若有什么危险,及时通知我。】
【好! !】
………………
半夜,
【大……大人!!】
在冉曦突然出现异样的那一刻,白糖便立即调动全身神力,源源不断地向冉曦体内输送而去。
可即便是这样,面前人也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呜呜呜,大人,你别吓我啊……】
这个位面的主角光环有些顽强,天道也比之前的要难缠许多,所以她尝试调用本源之力来与之抗衡,废了天道一半的力量。
谁料,竟和她在次位面修炼的术法产生了冲突,反噬倒是在一瞬间来得汹涌磅礴。
心头瞬间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心脏一般,窒息得紧。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涌上喉咙,原本精致漂亮的眉宇此刻紧紧皱起,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神色。
冉曦紧紧攥住胸前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按压着心口,但即使如此,那股疼痛依然无法被压制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来,每一处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角边甚至冒出了冷汗。
好饿,她真的好饿,
恶欲…
她要吸食很多很多恶欲。
闷雷如排空的怒涛,由远而近,由弱而强的翻卷着、滚动过来。
闪电像燃烧着的火焰似的,在天空那黑暗的深渊里不断闪出一道道曲折的火花,把黑暗撕裂开。
“轰隆”一声巨雷响起,震得整个客栈都晃了晃。
粗壮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就连远处的山脉似乎都隐隐有些震颤。
“轰隆——轰隆——”
惊天动地的雷声蕴着摧枯拉朽的恐怖感。
万俟彧一向睡得很浅,他猛然从浅眠中惊醒。
客栈外,大雨如注,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照亮了半边脸。
万俟彧眸光紧缩,神色肃穆地感应着客栈的另一个方向,只是那一瞬,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仙魔同体,所以对魔气也格外敏感。
来不及多想,他立即运转体内真气流遍全身,化作一道流光,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师叔! ! !”
万俟彧慌忙闪身到她跟前,正伸手欲将她扶起。
顷刻间,冉曦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眸底和眉心竟泛着夺目的曼珠魔纹。
与此同时,她的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千青丝从发尾开始,逐渐变成了深邃的暗紫色,苍白的唇也染上了殷红。
幽深而魅惑的紫色眼瞳,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紫藤萝,诡秘迷人,隐约浮现出几丝诱人的波光。
她的目光就这么赤裸裸的落在他裸露的脖颈上,万俟彧的手刚刚触到她的肩膀,便被她一把抓住,反身压在了身下。
润如羊脂的白玉柔荑,缓缓落在那脖侧,一路向上滑,下巴被她缓抬起,“你的恶欲真浓郁啊……”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带着剧毒的——红玫瑰。
她或许就是那话本子里绘声描述的,披着人类皮囊的狐狸,诱人堕入情欲的陷阱之中。
霎那间,冉曦好似泄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的枕在万俟彧的怀里。
似魔似仙的少女抬起头,柔柔玉手抚上对方裸露在外的胸肌,缓慢上滑到喉结处,逗引般轻勾着。
“好想……吃掉你……”
【大人,你清醒一点啊!!!】白糖在识海里急得都快哭了,【别被欲望蒙蔽了啊!!!】
它真的太没用了,怎么都唤不醒大人。
呜呜呜呜…
冉曦不知发生了何事,她只知道脑海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吵得她头疼欲裂。
烦躁之下,她再次切断了与白糖的联系。
无能狂怒下的白糖开始(阴森的低吼)(扭曲)(阴暗的爬行) (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在地上像史莱姆一样爬行)(痉挛)(嘶吼)
冉曦缓缓从万俟彧怀中抬起头,媚笑着,“这位俊俏的郎君,可否让我尝尝味道?”
那声音如同一根羽毛,轻而易举的刺挠着人的心。
“师叔……你……唔……”
微凉软绵的触感令他浑身绷紧,猝不及防的亲吻更是叫他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