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张开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袋牛肉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冉曦唇角牵起,悠然清浅,伸手戳了戳它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走吧,带你去洗漱。”
纳兰梵羽身上带着深浅不一的伤,暂时还不能洗澡,但是刷牙洗爪子什么的,还是允许的。
就算是生性凶悍的野兽,在她的地盘上,也得认命,安分守己的做一只香香软软的野兽。
冉曦给它清理好,用毛巾小心的擦干了毛发,又拿医药箱给它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才带着它去了三楼的卧室。
她房间的阳台下空间很大,冉曦把那里精心布置了一番,临时给反派充当一下住所。
“好了,睡觉吧。”
纳兰梵羽抖了抖耳朵,有些不自然。
这小姑娘不仅救了他,还对他那么好。
孑然一身惯了,他的领域意识也很强,所以,从来都没有和他人这么亲密过,也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
他明明应该是很不习惯的,但不知为何,他此刻却讨厌不起来这种感觉。
甚至……内心深处隐隐有些难以抑制的欢喜。
冉曦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她揉了揉眼睛,“晚安,小羽毛,祝你有个好梦……”
纳兰梵羽:晚安。
他默默在心里回道。
纳兰梵羽安静地趴在地上,目光却紧紧盯着床的方向,听着女孩平稳的呼吸声,躁动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
G城,寸金寸土的繁华地带,一座低调奢华的府邸坐落在一片绿意之中。
经过差不多一周的调理,反派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结痂,脱落,长出新的肉来。
雪白的毛发也变得光滑柔顺起来,整匹狼看起来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瘦弱可怜。
午后,一辆陌生奔驰车停在冉宅门口,管家敲门告知冉曦,来人是找她。
冉曦明媚的眼眸微微挑起,她摸了摸狼的耳朵,从躺椅上坐起身,只身走下楼,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请他进来吧。”
要见她并不容易,先不说她的行踪向来模糊不定,再者,她的身份更是让人难以企及,一般情况下外人轻易不得相见。
能来这里的,恐怕是动用了不少关系。
而现在,能来找她的,估计也就纳兰家的人了。
想想也是和反派有关的。
很快,管家便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长得温文尔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随和,“冉小姐,冒昧打扰,还请您谅解。”
因为有求于人,所以言蹊刻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坐。”
她语气淡淡,声音却如清泉击石,透人心脾,好似午后的阳光,明媚却不炙热。
言蹊道了声谢,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管家得到主人示意后,熟练地拿起一只精美的紫砂壶,将其倾斜,让清澈透明的龙井茶汤缓缓流入两只洁白无瑕的茶杯之中。
管家微微倾身,双手捧着茶杯,将其中一杯轻轻地放在言蹊面前的茶桌上。
他另一杯则被他小心地端起,走到冉曦身边,恭敬地递给了她。
“冉小姐,我是纳兰家大少爷的助理,名叫言蹊。”
“此次前来,是希望能得到您的相助。”
冉曦垂眸轻抿了一口茶,并没有打断他。
言蹊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沉,“boss于不久前突发意外,灵魂出窍,易体而居。”
“您在这方面也颇有造诣。”
“冉小姐,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唐突,但是boss的处境实在有些危险,我恳请您能帮我们boss这个忙。”
冉曦放下茶杯,终于掀眸看向对面的人,眸中虚虚的笑意也实了些。
“可是……你们能给我什么呢?你知道的,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钱,我最不缺的就是它。权吗?想必言先生也清楚的知晓我的身份地位,所以,我也不缺这东西。”
她轻笑着,漫不经心地转着食指上的帕拉伊巴戒指,“那言先生倒是说说,你们有什么,是值得我出手相助的呢?”
笑话,他让帮就帮,她没有傲气的吗?
若是人人皆只需哭诉一下就可以得到她的帮助,那她的清净日子还过不过了?
言蹊自然知道她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但纳兰家如今最有价值,能入她眼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boss如今危在旦夕,他们也别无他法了。
他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这棘手的情况,他总不能说出——让boss来给你当牛做马,以身相许,这种重逆无道的话吧?
老大醒来了,要是知道他发表了这逆天言论,不得把他抽皮剥筋啊?!
白糖:嗯……怎么不可以呢?
说不定你家boss还巴不得你可以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呢。
“我听闻言先生对怪力乱神之事很有研究?”冉曦突然提起这事,言蹊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幼时曾跟随一位大师学习玄术,只是我天资愚钝,这么些年也没学到什么精髓。”
“只是略有研究,懂得些皮毛,算不得精通,也上不了台面,自是比不上冉小姐天资聪慧的。”
冉曦明媚漂亮的眉眼此时微微一挑,这彩虹屁吹的,深得她心。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代君主那么喜欢奸臣了。
谄媚的时候连面相都变得讨喜了不少。